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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助人不求报恩情 二君殊途成心志(1 / 1)

更阑人静,马希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医者皆为父母心,未尝思虑,用功苦读之时竟有如此行医之人,富则疗疾,无钱则不问生死,病患以身托于医者,此乃莫大之信任,怎可做出鄙夷贫贱、唯利是图此等势利小人之为?时世腐败不堪,世人皆知无药可救,朝代更替已非鲜事,然今,不仅满朝文武,则人心皆已腐败,试问,悬壶济世之医者皆无人相信,还能相信何人?

马希麟每日夙兴夜寐,固习本草书籍,待父亲早起之后,便往铁匠铺做杂活,日出东山落西方,王大胆之事已过数日,马希麟亦如常时一般,且拉风箱且读医书。

邻家钱谨亦是早至,自随马而斌打铁之后,每日勤作,任劳任怨。时持已久,钱谨依是学徒小匠。自古有言,龙游浅水遭虾戏,钱谨虽不至为人所欺,而已不见旧家贵气,言谈之间不再晦涩难懂,铁匠招呼做事尚能忍受,然有粗言实难入耳,但以一忍再忍,不动其怒。

这一日,见钱谨并非独来,身后跟随另外一人,正是数日前求医之妇,但因寻报恩情,迢迢数里徒步追至铁匠铺,以能言谢,一见马希麟而喜上眉梢,放步至前,激动万分:“马先生,诚可谓当世之良医,我儿服下所开药方,汗出热退,寒症全无,身亦不痛,一剂则见好转,今又能下田劳作,我家无财,唯持此物以表重谢,万望马先生收下。”

不由视望,妇人递来一个篮子,掀开麻布,篮内仅是三枚鸡卵,未及马希麟答语,钱谨笑逐颜开上前拱手道:“佩服,那日我见大娘寻医无处,乃是荐你同去,岂料药方竟如此有效,简直妙手回春。”二人连连夸赞,马希麟已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马希麟笑比河清正言道:“实已过誉,不敢称是佳药良方,而因令郎所患之疾对症开方,大娘万万不必客气,令郎初愈,身弱不支,暂须补益,可将此补品送予令郎。”

闻得马希麟心善,妇人不控情绪,欲意跪拜,而为马希麟双手搀止,礼让之声惊醒帐中之人,马而斌虽为铁匠,仅能做些粗活,得知马希麟之方能够治疾,被人尊称一声先生,倍加欣慰,喜悦之情难以言表,此后,逢人便言自家爱子善举。

临近邑民皆传镇内有位年轻大夫,能开药到病除之方,且是不收诊费,自此,纷纷不断有人来铁匠铺医诊,马希麟天资聪颖,根据病患症状不同,而对医方适当调整。未经数日,已于当地小有名声,随来诊病之人日益增多,久而久之,求方之人络绎不绝,今非昔比,此非铁匠铺,已成诊病馆。

春暖花开日,正有奋斗时,马家欲于年后出门打铁,经济南一路北上,早闻济南有一善医,于他手中无有不治之疾,人人皆称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术。马希麟深知医学精奥,唯读医书而不及真医者,把脉之术他有待提高,有张先生此等高人,遂不由心生仰慕,盼有一日能得以一见。

马希麟身子较瘦,做不得力气活,虽已立志欲成救死扶伤之真医,然是打铁只为生存之策,生存温饱乃是成事之本,故而手不释卷观读医书,且手拉风箱,有时读书入迷,忘却拉风箱枯燥动作,但随风箱节奏,将本草之名编作口诀。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昔日钱谨乃是富五代,但因父亲贪瘾大烟,偌大家财化作青烟尽成乌有,余宅残地虽在,而今,不得不负行囊,与打铁匠人一路同行。钱谨并非强而有力,虽抛去大户架子,而傲气难以去除,筋骨无力属天生,纵然要强亦不能,每日闻于铁匠粗斥,委屈与不服再次充斥大脑。

将至济南,钱谨已无法忍受艰苦生活,以书香门第之躯,使他与匠夫混在一起,尚可忍受,技不如人且处处低人一头,无法顺从,长久煎熬则无以坚持,将来能否如常所愿,更是另外一说法。钱谨有言:

谁言命运已注定?我誓与天拼一生,

不屈急风骤雨路,无限风光在险峰。

此日,钱谨自暴自弃,背负行囊与马希麟告别,二人于城门口促膝长谈,钱谨言道:“非我不胜铁炉烘烤,而是我深知实在举不起大锤,此次离去,希麟兄休怪。”

一言既出,料知钱谨去意已决,马希麟深情厚谊回言道:“钱兄言重了,兄乃望门之后,岂能一生随家父打铁?我亦深有此念,夜以继日,风餐露宿,虽是天降大任亦是勉为其难,甘之如饴,此乃我父生存之道也,既然无技讨生,然仅能依此为持。不知钱兄此次别行,欲往何处?”

马希麟宽容胸襟,已令钱谨十分感激,对他询问而言道:“此次别行,乃是回乡。”

马希麟问道:“回乡作甚?”

钱谨言道:“实不相瞒,家父在世之时虽将家财用尽,然祖上所积田产、房产尚存故里,此次回乡是为变卖余存,助我东山再起。”

钱氏家产尽皆祖传,若是他人,即便走投无路亦不舍得变卖,想这钱谨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须臾之间,已令马希麟钦佩不已。

钱谨言道:“希麟兄,打铁大锤巨沉难举,你亦如是,与其筚路蓝缕,何不尽早求见名师教你行医之道?素有耳闻,济南有位张先生,当地人士无人不知,尝有自信,言论世上无不治之症,祖上更于皇宫任职御医,我料未尝有人轻易求见,无财无望之人难上加难,虽是如此,希麟兄莫于风箱前虚此年华,若经高师精心指点,而后,成就大业指日可待。”

钱谨所言正是马希麟所思,济南张先生日夜留心,乃是仰慕已久者,早望阿匼取容习得医术,自钱谨离去,马希麟望他身影言道:

慷慨欢歌遇知音,忽闻君叹拒乾坤,

平生未见命舛事,只怕存有自弃心,

莫论怀才不识真,秤锤尤轻计万斤,

生途因阻成己任,待立远志未动身。

而后,马希麟为见高人,四处打探张先生所在,求尽当地人士,遂至济南城内最具盛名医馆,此馆正是张先生所设,询人细问而知,张先生姓张名銮,又名张五云,济南人士,时下名医,著有《痘疹诗赋》《幼科诗赋》等书籍,如今,此人年近花甲,位居名医之列。

举首而望,医馆门面极为气派,上挂金字牌匾,一望便知是由良工巧匠雕琢而成,馆名巨字浩然大气,乃是出自名家之手。正值晌午,医馆门庭若市,入馆诊病、取药之人络绎不绝,馆内配药伙计行于药柜之间,虽然形影匆忙却是有条不紊,为患医诊之人端坐堂前,此非张銮,而是一年轻男子。

马希麟立于馆外,待年轻男子为病患开方之后,随即上前施礼,询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张先生今时可在?”

但见马希麟身高八尺,肤色白皙,仪表堂堂,五官清秀带有一抹俊俏,言谈之间,虽是轻声为表礼仪,而令人倍感刚强魄力,漏显神仙气概,然是穿得一身粗布素衣,已为旁人认作贫户。年轻男子僵望许久,淡然一笑,近日前来诊病者无一例外,此人进门便寻张先生所在,初断有事,故直言道:“近日,师父身体略有小恙,在下乃是张先生之徒孙墨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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