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日上中天,凤堇之便焦急地在阵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太阳渐渐偏西……
在凤堇之逐渐加深的恐惧中,夜幕降临了……
在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之前,凤堇之决定不管生死都要进去看一看纳兰恩公到底有没有事,哪怕被寨赤抓住再折磨一遍她也认了!
这厢,凤堇之便决定入阵。然而就在刚她站在入口时,一个黑影出现在她眼前同时直直倒向她!
凤堇之连忙接住那人,“纳兰恩公你总算出来了快吓死我了我们计划里可没这么一出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纳兰聆止吐了一口血,“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不引他进去想必想要困住他就是天方夜谭了,”抬指揩去嘴角的血迹,“走吧,趁他还没破阵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你也好恢复一下,这样我们幸存的机会才大些。”决定困住寨赤之前,凤堇之告诉了纳兰聆止玄金皇草的对她的作用,其实她的本意是想要含蓄地博取同情,免得玄金皇草被纳兰拿走了。毕竟此事她自己的确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个累赘,纳兰恩公若想要她也是没法说不给的。然而纳兰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只道是可以先将寨赤困一困,然后趁这个机会让她恢复一下这样胜算便多些。
如今这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就要看凤堇之的了。
于是凤堇之便背着重伤的纳兰聆止去寻地方了。
凤堇之力气并不大,对于承受一个健壮男子的体重还是很吃力的,但凤堇之愣是憋足了劲走了好一段路。
背上重伤的纳兰垂眸看着她憋红的脸,无声地笑了。
“纳兰聆止恩公,你不疼么,还笑得出来?”这不是凤堇之听力好,而是他笑的时候有一点气息喷到她脖颈,有点痒。
“唔,疼,”他倒是不逞强,“不过难道疼就不可以笑么?堇儿,”他突然凑近她的耳朵,轻笑道,“你的脸都红了呢。”说归说,同时他也微微提气,让凤堇之轻松了不少。
气息喷在她耳际,当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进耳里时,想必一般人都是会心中悸动的吧。然而凤堇之却是一顿,略沉痛道:“纳兰恩公,实则你可以少吃一点,这样或许我脸就不会那样红了。”
纳兰聆止好奇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并不胖,莫非我真的很重?”
凤堇之绕过一块大石头,想,其实他相比于其他男子算是偏瘦的了,但为了表现此刻她的辛苦,说他胖兴许更有渲染效果。于是她认真点头道:“嗯。”
纳兰聆止默了默,道:“从来没人说我胖,你是第一个。”
凤堇之思索了下,道:“兴许你身边的人都太虚伪了些。”
“包括宁衍之?”他轻轻挑眉。
“额……自然是,”凤堇之又绕过了一块大石头,“不包括的。”
很快凤堇之便找到一个山洞,凤堇之背着纳兰进了去。凤堇之歇了片刻后便出了洞找了些干柴回来,待火升起时方才除了些许洞中的潮湿。
但可能是因为温度升高,这让纳兰的伤口有点痒,他轻轻呻-吟了一声。凤堇之连忙将他往后挪了挪。这时借着火光她才看清纳兰恩公后背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只见那整个后背乌黑的血混合着翻出来的肉已经和他身上的黑衣粘得不分彼此,看着便觉得疼,而他右腿也骨折了,可他方才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凤堇之试探道:“要不我先帮你接接腿骨?”
“……你接过?”
“没有。”老实回答。
纳兰默了片刻,道:“……那还是罢了。”叹口气,“帮我找些直点的木棒来。”
“好。”于是凤堇之出去了。
待回来的时候,凤堇之看见他额头有一层汗珠,脸色发白,而他腿骨没有像原来那样凸出了,这才晓得他自己接了骨,连忙帮他将木棒绑在腿上。
看着他靠在洞壁闭着眸微微皱眉的俊俏模样凤堇之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仅剩的一点佛骨水。
之所以说仅剩一点还是因为凤堇之突然想起可以再加点泉水兑一兑,至少还能治好纳兰恩公的伤。毕竟瓶子本来就不大,又过了这么久,而且当时为了救纳兰给他灌了一大口,如今算是彻底告罄,能兑一兑已经算是好的了。
想到就做,凤堇之又出去了一趟找回了泉水,一边抱着瓶子猛摇,一边叹息如今自己这个穷酸样。
可纳兰不晓得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还不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寨赤随时都可能杀进来么?
于是纳兰皱眉不悦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凤堇之将佛骨水递给他,说,你喝了它。
纳兰看着她。
凤堇之见他不接,有点恼怒:“都这个地步了你还嫌弃?”
“这是何物?”
“佛骨水。”
“当初你用来救我,让我浑身伤疤都彻底脱落的东西?”
凤堇之点头。
纳兰将眼睛一闭:“我不喝。”
凤堇之瞪大眼:“为甚不喝?要知道喝了你可就好了不受罪了!”
纳兰不理她,只让她依计行事,莫要浪费时间。
凤堇之哪里知道其中的内情,见他如此抗拒只好撇撇嘴,便也罢了。左手一指,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很是精致小巧的鼎炉。
哦?你以为这是法力?随意变出东西来?不,这不是法力,且凤堇之从来就没有法力。她能“变”出这鼎炉完全得益于她左手的手链。
然而,你以为是当初云狸送给她的那条红绳手链?不,那条红绳早就在她被推进仙魔通道时就随着她的身体一同被那些斑驳的能量绞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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