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天色已黑周围又是密幽幽的树木,那时不时的虫鸣声更显得环境幽静得可怕。凤堇之哪敢在这留宿,只能连夜赶去玄金草潭。
月朗星疏,密林中的凤堇之终于挣脱了树妖的纠缠,正要逃走却又被那该死的树妖缠住了脚踝当即摔了个大跟头!
如果那时的词汇足够丰富,想必此刻凤堇之的心情可以用两个字来表达——卧槽!
因为此刻凤堇之好不容易挣脱的藤蔓又将她缠了起来,且缠得更紧,几乎将她裹成了一个蝉蛹。尤其尴尬的是,因为夫人为她塑了仙躯,她便不再是原来小小的模样,整个身体已经是她长大后的模样——至少已经初具规模。而其中有一条藤蔓好死不死地就勒住了她的花骨朵般的胸,虽然青涩了点但毕竟被这样勒着还是会痛。于是尴尬之余凤堇之也有了怒气,在尽量不伤害到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的情况下施了一个火术将缠着自己的树妖烧得哭爹喊娘腾地将藤蔓收了回去!
凤堇之从地上爬起来,抹抹自己脸上的黑灰露出雪白的糯米牙笑了笑,“子书哥哥说,万物皆有灵,无论以各种方式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呐,你修行不易我也不杀你,只是以后要再敢缠我勒我胸,看爷不烧得你妈妈都不认得你。”拍拍手,于是就转身走了。
当她赶到玄金草潭入口的时候,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她便放缓了脚步,弯腰轻轻钻过只有半个人能钻过的入口。
待真的进入其中凤堇之才晓得这哪里是隐隐不对劲,简直是非常不对劲。瞧瞧那玄金草潭旁边正在为这些草打斗的两人浑身黑气直冒面容狰狞,不是魔难道是人?再看那魔气浓郁程度,怕也不是一般的魔能够拥有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凤堇之这个连些小妖都能折腾她的人还能有什么机会?
但来都来了,此时放弃她又要到哪里才能寻见成熟的玄金皇草,就算是知道哪里有她也没有时间去寻了。就像当初她根本没有思考就忤逆她母后驳了母后的面子让母后将那卷画赐予她一样,虽知她这般做法无异于虎口拔牙,但来都来了,还有什么道理退缩。
凤堇之小心地运起匿息,以免被那两个魔发现。
玄金草潭周围氤氲着一层让人格外不舒服的雾气,凤堇之当然知道那是一些宝贝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分泌出的瘴雾,凡人吸入体内必然中毒。这些瘴雾对一般仙体来说是造不成什么损害的,但凤堇之身体经历那些事后极度虚弱,对这也不得不慎重。遂,她自也屏息前行。
待走近了看清楚了打斗的两人,凤堇之觉得肝都疼了。其中一个满头红毛的不是她老熟人魔君寨赤是谁?
每每想起寨赤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凤堇之便忍不住打一个寒噤。自天水池后,凤堇之早已不惧生死,面对疼痛也早已麻木,但是寨赤对她的折磨却依旧让她难以忍受,可想而知寨赤此人手段是有多残忍。而在此时遇到他,凤堇之便预感自己这几天的好运气似乎已经到头。
此刻藏在草丛里的凤堇之便见得那两个魔打成一团,浓黑的魔气凌厉来去,竟毁了大片大片的玄金草。寨赤似乎很想得到玄金皇草,然而另一个魔似乎就是过来捣乱的。之所以有这样的结论是因为,那魔不断阻止寨赤,每次在寨赤快要得手的时候就横插一杠,寨赤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破口大骂:“你奶奶的茈蚺!好狗不挡道给老子死开!!”说着便一掌朝茈蚺拍去!
然而茈蚺怎么可能让他得手,一面笑着一面便躲过了寨赤的毒手,“啧,也不晓得你堂堂一个魔君要这等花草作甚。既然路过,本君不来凑凑热闹岂不无趣?”
寨赤哪里听他那么多,当即大喝一声“啊——”便化魔气为斧头狠狠朝他这个斗了几百年的死对头砍了过去!
去死吧!
奈何死对头就是死对头,你不死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果然,茈蚺又从他斧头下面逃过了,口里还道:“你瞧,那头灵兽死状多惨?你杀便也杀了,干嘛还虐杀?我这不得除魔卫道啊?”凤堇之一瞧,草潭旁那头她觉得很是和善的奇葩灵兽果然死状很惨,整个身体基本上被轰得血肉模糊了。
这还真是寨赤的风格,只是可怜了那灵兽。凤堇之想,这寨赤此刻心里该是抓狂的。
然而寨赤此刻心里何止抓狂,简直是十二万分抓狂,恨不得扑上去一口一口咬死这个该死的东西!
寨赤被彻底激怒了,奈何这个几百年的死对头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道了声“就你这么个该千刀万剐的大魔头居然还敢说除魔卫道?TMD除你个仙人板板!”便一心一意地跟茈蚺斗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扬言说找个机会会将我踩在脚底么?你那么厉害,我是大魔头你岂不更是大魔头?我除你不算除魔卫道算什么?”茈蚺应付得游刃有余,“要我说,你这么个没大脑的,当什么魔君?不如当我小妾来得轻松。”
“啊啊啊去死吧你!”
……
凤堇之突然心里有些同情寨赤,不但被反将一军还被调戏了,看他那样一个大块头被一个瘦不拉几的魔这样调戏……委实很违和阿噗!
当然,凤堇之心里直乐自然是不敢出声的,她捂住嘴,直到憋笑憋得有点内伤才勉强压抑住——如此好的机会再笑就没了。
遂,这厢她提气朝玄金皇草用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
然而她这么想,别人也未尝不是看准了这个机会……
于是,这个同样的看准导致了一个悲催的结局——
“砰”两人撞到了一起!
“扑通!”两人同时掉进了玄金草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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