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冲收拾妥当,夫妻二人便坐在正厅,等着宋紫兰被押过来。
现在的宋紫兰,哪里还有什么姿色可言,披头散发,衣裳凌乱,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跪在林冲和张贞娘面前。
“好一个清凉美人,这天还没热得恁狠呢,怎么就着急把这么轻薄的衣裳穿出来了。”张贞娘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宋紫兰啧啧称奇道。
“原先我给你安排亲事,你百般推诿,原来却是有这般后手,倒真是个能人。”
“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子饶命。”宋紫兰跪在那里把头磕得咚咚响。
“还真是能屈能伸,看情势不对就能如此干脆果决地伏低做小,若是在旁人家里,只怕还真能让你成势了,真是可惜了。”
宋紫兰被张贞娘的一句可惜了给吓到了,生怕小命不保,更是卖力地磕头哭求。
“说说吧,哪里弄来的这些个腌臜东西?”张贞娘命人把那壶加料的“药酒”给端了上来。
“真不是奴婢所为,奴婢也是从厨房端来的。”
“是吗?可是厨房说了,今日官人只要了饭菜,因此并没有准备酒水。那这壶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奴婢布完菜后,就把食盒送回厨房了。正要回来,却在厨房那看到这壶酒。一看正是大官人平时惯用的酒壶,以为是给大官人准备的,就顺手给拿上了。”宋紫兰还是百般狡辩。
宋紫兰知道,她不能认,若是认了那真是死路一条了。不认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真是死鸭子嘴硬。张贞娘却不打算用刑,之前她早已从祖师留下的那口箱子里淘了一个宝贝出来——一种能让人情绪短暂失控吐露真言的药。居然还有这样的“神药”,张贞娘表示这从未露面的祖师真是霸气侧漏。不过这药就是时效短了点,没啥副作用,凑合用吧。
张贞娘点头示意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几个健仆把宋紫兰按住,把药灌进去。
宋紫兰百般挣扎,终是被几个人按住把药给灌进去了。宋紫兰以为这是要命的毒药,万念俱灰之下竟是在那里甩开膀子咒骂张贞娘。不知不觉间,竟是把心里的那些隐秘想法都说了出来。
“张贞娘,你不得好死。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不会生孩子,却拦着大官人不让纳小,还不许别人给大官人生。也就是你命好,林家没有长辈在无人能管你。若是换做别人家,你这样的阉母鸡早让人休了,哪里还能让你在那里作威作福。”宋紫兰越骂越是觉得痛快,更是一股脑儿地骂了出去。
“若不是这药还不够劲儿,我和大官人早就成事了。等你回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大官人酒后乱性,哪里能想到有我宋紫兰什么事情。哈哈哈~可惜啊。若是让我成事,我定会拼命给大官人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这万贯家财还不都是我儿子的嘛?我儿子的不就是我的嘛?哈哈哈~”宋紫兰在那里几近癫狂地笑道。
“哦?你就这么确定我生不出孩子来吗?”张贞娘的声音很是平静,不过越是熟悉她的人越是知道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就你也会生?五年了也没见你生个蛋出来。不过就算你会生又怎样,我到时候自会想法子让你生不出来。”这样恶毒的话让林冲都火气铮铮地冒上来,居然咒娘子没有孩子,还想再下药害她,真真是一个恶毒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淫娃毒妇。林冲正要命人上去将这贱人掌嘴,却被张贞娘给拦了下来。
“原来是做这般的想头。胆大心细,有前途啊。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说的可多着呢,可惜你听不到了。”
“那就说吧。”
“说?”宋紫兰忽然发现,她怎么还没死啊,怎么骂了这半天药效都没发作。这毒药发作不都是很痛苦的吗?
“发现了?我有说那是毒药吗?不过刚才的话当真是精彩呢。”张贞娘看着宋紫兰发愣的神情笑道。
“不是毒药?张贞娘你诓我!”宋紫兰这才醒悟过来,不过已经太迟了。
“看守后门的婆子说,你半个月前独自一人出过府。那时候我刚和你提过婚事的事情,想来你是急了,却是备下了这药吧。”
“你都知道了还问这些做什么。”宋紫兰看着张贞娘胜券在握的样子很是怨恨。
“你好像很恨我吗?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倒是不知哪里让你如此痛恨?”张贞娘问了自己不解的地方。
“恨?我当然恨!凭什么你张贞娘能过着这般舒心畅快的日子,父母宠爱,夫君疼爱,上无公婆下无妯娌,还坐拥万贯家财,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而我宋紫兰哪里不如你了?我们母女却在父亲死后被嫡母发卖,为奴为婢。我本该是个千金小姐,却要做个粗使丫头,还要拼命想办法做个大丫鬟。我为什么要一辈子为人下人?你以为我稀罕你安排的亲事。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嫁个奴才秧子,再生一堆小奴才秧子?”
张贞娘发现宋紫兰的心理有些变态了,心态很是不正常。这样的性格算不算扭曲了?
就是林冲还有厅上站着的其他人都为宋紫兰的心思感到不可思议。说实话,张贞娘治家并不严苛,甚至说得上是宽厚,出手也大方。这片地方谁不知道在林家当差月钱足,逢年过节更是双倍月钱,就是三倍月钱也是有过的。林家若是有人要成亲的,张贞娘也从来不吝惜钱财,赏赐都是很丰厚的。因此,林家上下都是很敬重自家娘子的。
“我说过,你不想嫁张全,我会给你在外面寻门亲事。”
“外面?你能给我寻到什么好亲事?又有什么好亲事能轮到我这个婢女?嫁到外面,还不是要柴米油盐,为生计奔波?”宋紫兰不屑地说道。
这样轻蔑的神色加上刚才那一番长篇大论倒是让张全完全熄了从前的心思,只当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真是人心不足啊。”张贞娘说道。“想来你也说完了,我也问完了。下面就说说正题吧。”
“要杀要剐就来好了。”宋紫兰倒是豁出去了。
“我这人恩怨分明,你做了这么多好事,我怎么能不好好答谢你一番呢。”张贞娘神秘地笑了笑。
这笑容让宋紫兰汗毛都竖起来了。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张贞娘不是个善茬呢,只是现在知道也晚了。
“你们几个把这壶酒给我灌进她的嘴里,也让她好生享受下她自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美酒,记得不要洒了。”
很快,那壶酒就都被灌了进去。
没一会,这药效就发作起来了。只见那宋紫兰反绑着手躺在地上喘息不止,两条腿不停地相互摩挲,春情勃发,当真是丑态毕露。
“把她关进柴房去,让她好好享受下长夜漫漫的煎熬滋味。”张贞娘吩咐道。
“慢着。”旁边一直不曾说话的林冲开口道。
“官人有何吩咐?”张贞娘奇怪林冲有什么话要说。
“关在柴房哪里能尽情享受这美酒的滋味呢?如此怎能‘尽兴’?”
“那官人的意思呢?”
“一会你们把她堵了嘴,用铁链好生锁在后面槐巷巷尾的那棵老槐树下,我倒是要看看能招来什么‘鬼’。你们两个今晚就在巷尾那找个隐秘的地方蹲着,不要近身守着,明天一早在天亮前再把她弄回柴房去。等明天再与我汇报,官人我自有重赏。你们也听清楚了,我不希望这件事有一点风声传出去。”
林冲的话让林家上下把自家大官人的“光辉形象”一下子就拔高到了一个历史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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