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二十五年十一月,冬
第二日晨起,上官雨卿在绿如和红意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袭玫红色的衣裙,便往正厅而去。
昨儿个,李靖诀未曾出现,她今日也并未奢望,他今日会出现,为了不耽误给公婆问安的时辰,上官雨卿也不耽误,直奔正厅。
刚入的厅内,便听见不远处一抹带着笑意的男音传来。
“二娘好眼光,瞧这模样,可是一等一的,靖诀怀中的温霞菲在她面前,可就逊色多了。”
李靖樾看了一眼上官雨卿,好似还嫌弃不够乱似的,把温霞菲也扯了进来。
作为侍妾,温霞菲的地位连妾室都不如,本没有资格踏入这里,今日却意外的被李靖诀允许,心下欢喜,此刻说起话来,自然是底气十足。
“大爷莫要取笑了,贱妾得二爷怜爱,可不敢与夫人相提并论。”
这么两句话,便让上官雨卿明白了一些事情,她深吸了口气,在红意的搀扶下上前,在绿如的轻声提醒下,给李无奇和程氏上了茶水。
程氏得知新婚之夜李靖诀并未去新房,心下苦闷,面上也并无笑意,只意思的给了礼,便让她在一旁坐下。
“靖诀啊,不是二娘说你,这新婚之夜,怎能丢下新娘不顾。”程氏底气不足的说道。
李靖诀轻笑一声,咳了两声,才哑着声音道:“新娘子体弱,我这几日又病了,自然不敢靠近,不然伤了新娘子,可不是辜负了二娘一番好意?”
话音方落,李靖樾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却只是摇着头不语。
李靖诀自然知晓他在笑什么,其他人都是一副迷茫模样,程氏得脸黑的和锅底有的一拼。
“前两日还好好的,偏偏成亲便病了,靖诀身边就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靖诀正值新婚,身子又不是,不若先将生意放一放,养好身子再说,也好借此机会与新娘子多接触接触。”程氏语调缓慢的说着,只盼望着他能答应。
若李靖诀不懂他的意思,他就不是他了。只见李靖诀冷笑道:“二娘这话差矣,李家盘根错节,上下数百口人要吃喝,我又如何能歇得下,与夫人却有一生时日,还怕没时间接触么?”
这话一出,程氏便再无下言,一直沉默的李靖樾却在此刻开口道:“二娘一直算的一笔好账,靖诀,你可要多注意些。”
这内里意思,几人都明白,程氏更是气的胸口发闷,李无奇不管,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好了,若无事,你们各自忙去吧。”李无奇实在是不想牵扯他们兄弟二人,说罢便带着不甘不愿的程氏离去了。
上官雨卿一直沉默着,李靖诀故意压低了声音,还带着一分嘶哑,故此她并未听出。加上陌生地儿陌生的人,她一心想要离去,便有些走神,此刻得了这话,便在红意的搀扶下便要离去,红意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呼,上官雨卿不解询问,李靖诀冷冷的看她一眼,给绿如使了个颜色,绿如立刻上前,笑道:“红意被二爷吓到了,奴婢瞧着,二爷满面怒容,想必是有人得罪二爷了呢。”
“哦。”上官雨卿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靖诀听了这话,故作不悦瞪了一眼绿如,绿如侧身一礼,便搀扶着上官雨卿离去。
温霞菲愤恨的看着上官雨卿离去的背影,随后软下了调子,依偎着李靖诀道:“二爷,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呢。”
“是么?”李靖诀压低了声音反问,顺手一推把她推了开来,拍了拍袍子带着不有离去。
温霞菲本以为,经过昨晚,她之于李靖诀总是不一样的,岂料还是如此,她恨恨的跺了跺脚。
一直未走的李靖樾迈着闲散的步子往外而去,边走边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利用与真情可要分开啊。”
温霞菲听到这话,身子一颤,她怎么忘了,李靖樾还在。她想扯个微笑出来,却不尴不尬的笑的难看,李靖樾不管她自去了。
“哼,东儿,我们去拜访夫人。”温霞菲走出正厅,唤了站在一边守候的丫头,说罢,便扬着头往正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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