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怜子之情,祝你一生安康
第一章步辇金絮最心伤
层层叠叠的大红蛟纱帐后,通臂巨烛如同夏日里最耀目的太阳,屋内四处的金色“喜”字更是耀人眼目,尤其正中一对赤金饰彩宝鸳鸯并蒂莲花的喜字,更是给这里添了吉祥。
虽是白天,但窗外清晨的阳光也抵不过室内的明亮。青衣的宫女今日特许簪花,面上皆带了笑容,捧着一件件精美首饰鱼贯进入“珍宝阁”中,都被那室内的光亮晃了眼睛。
丽雅姆站在齐身高的铜镜前,身上五彩华衣刺绣缠枝西番莲,又以金银丝线勾勒,通缀七宝琉璃珠。长发已不再如前一日般梳双髻,此刻已挽在脑后,以赤金蝴蝶夹固定,稍候将戴上花冠。
自幼服侍她的宫女阿玛勒仔细将几绺碎发轻轻抿起,指着一边托盘中几对耳饰问丽雅姆。“公主,您看,这几对耳环都是您平日里宴会上最喜欢的,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您想戴哪一对啊?”
半晌不闻丽雅姆说话,阿玛勒一抬头,看到丽雅姆目光直直看着镜中的美人,却毫无焦点,神色虽平静,却安静得令人心伤。一滴泪从她的美目中淌出,顺着鹅蛋般娇美的脸颊滑落。
阿勒玛叹了口气,忙以丝帕拭去,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劝解。不想,这一擦拭,丽雅姆的眼泪更是止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公主,您别哭了。再哭这妆又该花了。等下花蕊夫人看到,一定又伤心了。”阿玛勒轻声说着,自己内心也是不好过。
丽雅姆却不管,一边哭一边道:“花就花了,重化就重化,最好拖过了吉时,就不用走了。”她说着激动起来:“为什么是我,明明还有安康,为什么是我。我才不要嫁去彰轩,不要和父王母妃分开,我要留在尼婆罗。”
丽雅姆一把掀翻最近的首饰盘,珠玉叮叮泄了一地。她直奔向前扯下挂好的吉服欲撕。阿玛勒死死抱住她,脸上已是泪流横斜。一众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门被两名内监打开,一位宫装丽人背光站在门前。丽雅姆一见她,顿时停止挣扎,跪坐在地上哀哀哭起来。
这位丽人走进室内,一挥手,众宫女忙退下。
“母妃。”丽雅姆轻唤了声,十分委屈。
来人正是尼婆罗国王顺恩里的宠妃花蕊夫人。她没有说话,只是扶起丽雅姆,又拾起吉服交给阿玛勒挂好。
“母妃”丽雅姆又轻轻唤了声,声音里多了怯意。
“啪”的一巴掌,花蕊夫人的手落在丽雅姆脸上,虽不重,却也打骇了她。
“丽雅姆,你可知我为何打你?”花蕊夫人眼圈红红的,声音带了哽咽,却强作严肃。
丽雅姆低下头,半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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