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杀得了我是追不上我，可你刚才却有两次机会杀掉我。杀手杀人之时，往往也是杀手最容易死的时候。”老者神色不由黯道。
“你要去杀谁？”男子道。
“此人，残害忠良，谋害大臣，使得朝堂陷入小人之手，百姓陷于水火之中，该不该杀？”
“该杀！”
“此人，危害武林，挑拨江湖各大势力，使江湖陷于血雨腥风之中，该不该杀？”
“该杀！”
“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但伪装得比君子还要君子，该还是不该杀？”
“该杀！”
“我，就去杀他！”老者目光凌厉，杀气滔天。
“是谁？”白衣男子道。
“此人，只有我能杀！”老者盯着男子，一字字说道。
“我能杀了你！便更能杀了他！”白衣男子此刻势如绝世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我亦能杀你！”老者气势丝毫不让，又多了一股刚烈决绝。
两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沉默，久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司空万古就是死也值了！”
“可我梅葬雪不让你死！”白衣男子语气坚决。
老者笑得更加开怀，边笑边揭去脸上的人皮，同时骨头作响，体型由瘦小变得挺拔。不过片刻便由苍苍老者变成身体健硕的汉子，就是语气也由老气横秋变得沉稳：“我若失败，收我这孩儿为徒，我没有教他易容，亦没有交他杀手之道，无外乎教了他身法诀窍，好让他打不过可以跑。冰娃子他天生剑骨，我虽然不是剑者，但知道剑者应该堂堂正正，剑者应当只有一副面孔，所以没有耽误他。”
“你不说是谁，这徒弟我不收。”梅葬雪道。
“我不说，你也肯定会收。”司空万古说完从怀中掏出两本书递给男子，接着道：“这是我的杀手之道与易容之法，待冰娃子剑术有成给他也好，还是找个心存仁义的人给予也好，不要让我这举世无双的东西断了传承，老朋友，拜托了。”
司空万古强行将书塞给男子，然后转身走到青年面前道：“他刚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一般的杀手才会忠于命令忠于性命，而顶级的杀手忠于心，心愿杀，一文不取自当竭尽全力，心不愿杀，纵富可敌国之财置于眼前分文不取，盗亦有道为盗侠，杀亦可有道，你老爹我不是英雄不是大侠，但却是无愧于心的自在人。所以也愿你生的堂堂正正，活的逍遥自在，明白吗？”
“孩儿，必当谨记。”寒天冰回答坚决，但眼眶早已湿润。
夜色依旧深沉，倒下的梧桐树只剩两人，司空万古由夜幕中悄然而来亦悄然而去。
梅葬雪道：“你不阻止他？”
寒天冰道：“老爹很少决定什么，可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梅葬雪道：“刚才交手时我已经发现你膝盖有伤，所料不错是跪伤，你跪求了几日？”
寒天冰道：“七日。”
梅葬雪道：“不吃不喝？”
寒天冰道：“是。”
梅葬雪道：“他最疼你，竟如此舍得？到底是谁如此该杀？”
寒天冰道：“因为老爹亦陪着我七日不吃不喝，谁如此该杀，我不知，但三日后老爹不回来，性命不要我也会查出来杀了他！”
梅葬雪道：“若你打不过，杀不死呢？”
寒天冰道：“你教我剑，若还打不过杀不死，那我就去陪老爹。”
梅葬雪沉默，半响后说道：“我不喜欢黑色，和我回去换身白。”
“老爹喜欢黑，我也喜欢，不换。”
一夜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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