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总说,我也莫得呀,丁经理,要不我明天去给你找?
丁海刚听出了北总的讽刺,但他也装起了傻。说,那行吗?我听国土办的人说,他们只买二掌柜一个人的面子,你去行不?
北总咳了一声,话锋一转说,便道那边咋个那么慢?是不是史智力在闹情绪?
丁海刚说,不会吧,临时用地业主不管,叫我们自己去和农户协商。
那就协商呀!怎么还不见行动?
丁海刚说:我和史智力去协商了,十万一亩,复耕费另外算。我也给你汇报过,你说高了,你另想办法。
诸葛向北怔住了,有点生气地:算了,算了,这事你不管,让我二哥去处理。邓二排是当地人,他有办法对付那些哈脓包。
好,丁海刚重复着说,我不管,我不用去对付那些哈脓包。
挂了电话,丁海刚就明白了,保卫果然在监视。老子前脚一走,北总就打电话来追问。不行,这两个哈脓包我一定要收拾!
回到寝室,丁海刚就说起了两个保卫,官海潮说这好办,三姐说他俩逼嘴巴好吃,又不遵守时间,你就学刁参谋,贴一张用餐时间表,来收拾他们嘛。
丁海刚脱下湿衣,挂在墙上,看着皱巴巴的衣服说,哎,我真不想和这些保卫动气,可不动又不行啊。
官海潮拿来干净衣服给老公穿上说,别气了,我赢了一百八十块钱。你说,想吃啥?丁海刚说算了,想起那两条狗我啥都吃不下。
官海潮故意逗她:啊,两条狗?大黑小黑怎么惹你了?
丁海刚不开腔,官海潮抱住他说,别生闲气了,不消你动手,马上就有人要收拾他们了。
谁?
大箩篼呀,我听诸葛香兰在厨房骂,说两个保卫太胀得了,白米饭要舀三回,工人还没下班,两个饭桶就就拿着碗来等起了。慢了点还敲碗,烦得很。明天大箩篼就会不准他们上桌了,要叫他们夹点菜端一边去吃。
我还是气!
那我明天早晨煮两斤水面胀死他?
哼,成了饱死鬼,我更气!
哎呀,老公,兵对兵将对将,你找这么低级的对手会降低你的档次哟。算了,说点你感兴趣的,何金花说她绝经了,诸葛香兰说她也快了,上上月还是一股红绸带,这个月就成了红丝线了,也快干。难怪他男人要出去乱整,没有水,铁杵也不经磨。
有病!咋给我说这些?
老公,诸葛香兰天天喝草草药调理,别看她的屁股蛋白里透红,那是假象,是药物中毒。你老婆我这才是真的,是自然美。
官海潮越说越得意,忽然变戏法一样举起一只板鸭说,这是李光棍送的,想不想吃?
吃呀!丁海刚说,可惜没有酒。
官海潮马上说有酒,上次你发烧,大箩篼倒了一碗,又提来一瓶,够你喝个四脚朝天的!
官海潮提着板鸭出来,两个保卫正趴在桌上,四根筷子在抢一碟剩菜,一见板鸭就瞪大了双眼。马上放下筷子不吃饭了,等了起来。
官海潮忍不住笑,慢慢把板鸭蒸了,然后慢慢地砍了起来,大黑小黑蹲在案板下伸长脖子,翘首以待。
唐爪爪大概忍不住了,敲着碗进来说,哎呀,好香啊。老叶也伸长脖子说,啊?今晚上还有板鸭吃,哎呀,官炊事员,咋不早点拿出来呀?
官海潮忽然楞起刀一挥,把板鸭全都扫到地上,平静地说,这是丁经理的一个老部下,王科长送的,都放出了味,只好拿来喂狗。
保卫傻眼了,官海潮空手回到寝室,丁海刚也傻眼了。正在惋惜,东东主任打来电话,说明晚请吃饭。丁海刚说饭就算了,赶紧叫徐若来上班,我先斩后奏了,一定把那个假文凭也带上,估计北总要查看的。
丁海刚喝了几口包谷酒,二晕二晕的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喘着大气说,今天我和你爸爸在许家河边,帮你二表叔挖红苕。昨天我们才去看了你外婆,九十了,身体还好,就是老摔跤。
打完电话,丁海刚倒头就睡。不久费彪发来短信说,明天省里有大官来开发区调研,通知大家迎检。北总也跟着发来短信,说,这就对了,贴出用餐表,像焦经理那样,哪个迟到就吊他龟儿粉肠。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