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没,原是想请她一起出去吃的。”
“那先吃点儿吧,小二得有一会儿呢。”
面对还算面生的学妹,杜凯不由得刮目相看,相较于宁初的果敢干练,安朦朦多了些小女儿的贤惠持家。端起碗筷,稍尝了口她的手艺,嗯,亲切得仿若妈妈的味道。
“这都是你做的?”
“是的,我没有宁初那么能干,也就会理理家务、教教小孩子罢了。”
“你男朋友以后有口福了,交了你这么个贤惠漂亮的女朋友。”试探多于赞叹,杜凯开口道。
“还没男朋友呢,我和宁初都是大龄单身女青年,按宁初的话就是大龄单身狗。”
“呵呵呵……”于是乎,在我家的餐桌上朦朦抢走了我的男人,而且还以我为共同话题,真真是欲哭无泪了。
身后传来了戏谑般的口哨声,我刚甩过头要咒骂,项绅就伸出王八头来搭讪。“嫂子好,嫂子去哪儿,我搭您一道?”
“谁是……”刚想反驳,透过小王八,我看到了四年未见的老情人,褪去青涩如今的他出落得更加土豪气了。
“哎,哎!”项绅贱贱地撩闲,试图晃动着手臂阻断我的视线,而此时的袁恒还一脸酷酷地目不斜视。
“找你妈干嘛?”
“嗯,我刚考虑了下,Oline的案子倒是有通过的理由,理由是……你离开Oline。”
“为什么?”
“因为,小爷看你不顺眼,但凡和我合作的公司你不能出没。”
“我还懒得见你呢,大不了我再去你爹那儿参你一本。”
“那就鱼死网破,这案子杜凯死也接不到手,至于老爷子那边……真拿自己当我亲妈了?我们才是血浓于水呢。”
“哼,人渣!”我使足了力气踹向车子,袁恒一脚油门开走了。“鱼找鱼虾找虾癞□□找癞□□!”我狂怒地吼叫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只落得一嘴的尾气味儿。
“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连日来的委屈趁机宣泄出来,我蹲在地上狂哭不止。长大后,我们才明白,年少时的那些倔强、撒泼、无理取闹不过是同龄人间的小打小闹的把戏罢了,成年后金钱和权利才是主宰命运的必杀技,能被你要挟住的人只是爱你罢了。
沈纯磨了浩瀚许久,他才答应充当她的挡箭牌,陪她出席同学聚会。假意欢笑的应酬过后,走出餐厅大门他才发觉,这儿离他和宁初常约会的咖啡厅不远。
“小纯,你男朋友真帅。”沈纯的同学全围了过来犯起花痴。
“天太晚了,你们怎么回去,我和浩瀚送你们回去怎么样?”带个体面的男伴出门,就像配了个限量版的包包,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餐桌上炫耀完软实力后,她还想炫炫硬实力。今夜是我的男人被抢大赛,也只有当时的我还被蒙在鼓里。“浩瀚哥……”
“哦,我去取车。”勉强打发完翻江倒海的回忆,浩瀚应付道。
“你男朋友真棒,小纯你命真好,你男友开的是什么车啊?”数不清的问题快把沈纯给问上天了。
移步到车库门口,隔着街道浩瀚发觉了蹲在路边失声痛哭的我。意外的邂逅任谁都会怀疑,可抱着一丝希望,浩瀚还是犹疑地走过来。“小初……”
无须回头确认,我一耳朵便能听出他的声音,立时扑入他的怀里。“呜呜呜……”
“小初,你怎么了?”
“哇……”被安慰的女人哭声更甚了。
“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拍拍我的后背,他全顾不得沈纯那个小□□,横抱起我驱车离开。
寒风中,沈纯和一众同学等了许久,全然不知她被浩瀚甩包了。
“小纯,你那男朋友怎么还没回来?”
“就是啊,快去看看吧,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小纯,我们就不等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再等等,应该快了,哎……”不由沈纯把话说完,一干同学便扬长而去了。绿茶婊会有真闺蜜?鬼才信。
离老远,沈纯听到了她们嬉笑的声音,她偏执地猜测为同学对她的嘲笑。她捏紧了拳头,望着浩瀚离开的方向死瞪着。
“扑……”拿着车上的纸巾,我肆无忌惮地擤着鼻涕。曾浩瀚关心地瞥了瞥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多晚了,还不回家。”
“我有家吗?我的家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重景里小区二楼十二号,小初不会哭懵了吧你?”
“那是出租屋,不是家。我在B市没有家,我的老家在A市那栋几十年的居民楼里,这儿……没有我的家。”独在异乡辛苦打拼多年,连处容身之地都没有,在人生中第二次失业的悲催夜晚,我勇敢地承认了这一点。
浩瀚一脚油门将车立在路边,扳过我的头掷地有声道:“宁初你给我听好了,有我曾浩瀚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的家在这儿,在这儿,记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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