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养了一只狗,金毛猎犬,每次出门的时候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她妈白眼一翻,嫌弃她,“狗又不是你照顾的,你神气个屁。”
司小语决定改过自新,好好对它,重新认主。
于是她拿起狗碗,给它吃饭,再拿起狗碗,替它洗了。
后来,狗一看到她拿碗,它就莫名激动,绕前绕后。
司小语认为,付出总有回报的。
她握住它的前爪,喜忧参半的对它说,“哪天你能自己洗碗,我会更激动。”
她捡了只猫,黄色虎斑纹,小小的它在一个冬季的下雨天,躲在汽车轮胎夹缝中瑟瑟发抖,喵喵叫唤。
好吃好喝伺候了十年,小猫变成了猫大爷。
零下七度的天气,它偏喜欢开着卧室门、阳台门、厕所门,走走逛逛,感觉一来蹲个大号,心情一不好随地小便。
她跟在它后面,抖抖索索,“猫大爷,其实你想出去跟花坛里那些同僚显摆你有门可以进进出出吧!不要忘了,你也曾猫落平阳、猫搁花坛!”
“喵呜”—挥挥猫爪,不带走一颗猫砂。
替大爷捡屎去。泪奔,她这是在养老虎嘛。
司小语懂了,事物不能只看表面,计划依旧会赶不上变化。
曾经,大学室友为她介绍了一份某快餐店的兼职,她刻苦努力一个暑假,依依不舍挥别经理、同事、顾客。
然后室友说,“我告诉你个事,为了你的未来前途。”
“你第一天上班是不是有个男生带着你?”室友继续,“他对我说,其实他第一天就被你弄得出了错,气得想骂你,结果发现,你根本没意识。”
司小语听不懂了,“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室友颔首,“放心,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你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请他忘了吧。”
“重点?”
“我只是想说,你的神经是下水道嘛?”
这件事,司小语是这么理解的,不知者无罪,如果有罪,请坦白相告。
上班了。第一天,她掐着准点打上了卡,庆幸师傅还没有来。
第一个月,她揣着刚拿的薪水,买了一条铂金18K的项链,超细,能勒死自己。
第一年,她已是艾文的左臂右膀,师傅离了她生活很难自理。
三年后,艾文跳槽也不忘带着她,虽然她忘了问待遇。
司小语仍是对师傅心存感动,谢谢他给了她一片不明的前途。
她,很喜欢五月天的歌,首首能唱,句句走调。
师傅一进KTV就把她拉黑。
她,最欣赏刘若英尘埃落定后的淡然,人生不能太贪心。
师傅说,多喝点奶茶,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
她喝得都吐了。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学四年,她花了三年时间暗恋,一年用来哀悼。
大学四年,她买了三个冬天的烤地瓜,一个冬天用来减肥。
即使她以前犯过傻,但她已经迷途知返,明辨是非,茁壮成长。
那个该死的男人说,“不作死不会死。”
夏意,这个该死的男人!
“徒弟啊……”
“别叫徒弟了,我又不是猴子!”非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
艾文望着散发着满身怨气的司小语气冲冲的,冲出了办公室。
“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徒弟啊,法式大餐不吃了么……”
满地的薯片,无力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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