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木抿了抿唇,他的眉毛紧紧地皱着,此刻望着怀中樱花般的人儿,心重千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霁月抱进了卧房,轻轻放在榻上,又掀起她的裙摆和里面被鲜血晕染斑驳的内衬,从床榻旁抽出一个小抽屉,拿了白布、镊子和一个小白瓶出来,一边拿镊子夹出嵌在肉里的碎瓦砾,一边跟她说“床边的那个小抽屉里边儿有处理外伤的东西,白瓶外敷蓝瓶内服,知道了吗?”
霁月特别乖地蜷着腿让他处理伤口,一边小声嘟囔“月儿才不要知道。”
“你得记下了,月儿,要乖。”梁西木抬头看向霁月,他的眼睛里淬了浓重的雾气。
霁月突然惊呼道“相公,你的眼睛里边怎么破了一个洞啊”
破了一个洞。梁西木苦涩一笑,不,不是眼里,是心里。
霁月抱住梁西木的脑袋,左边眼睛上啄一下,右边眼睛上啄一下,“亲亲就不痛了哈~相公乖乖。”
桃花酿浓重的酒气和着霁月身上暖暖的清香扑面而来,梁西木的心都醉了,也碎了。
梁西木指着床榻东南角突出的一块雕花苦笑道“月儿,你要好好记着,这是王府里唯一的一条密道。如果哪天你想走了,我不拦你。”
霁月扯着梁西木的耳朵摇摇头“不走,月儿才不走,相公去哪儿,月儿就去哪儿。”
梁西木的眼中划过水光,匆忙低下头去,快速包扎好霁月的膝盖,轻轻在那白布上印上一个吻,叹息道“但愿吧。”
霁月不理他,她的头脑都被酒精麻醉了,身子晕乎乎轻飘飘的,她伸手扯了扯束起的床帐小声嘟囔“相公你怎么从来不抱着我睡觉啊?夫妻不都应该抱着睡觉咩?”
梁西木愣了,呆呆地看着霁月,“谁,谁告诉你这些的?”
霁月撇撇嘴“出嫁前皇帝老儿派嬷嬷来给我讲的吖,她还给我给了一个小册子呢~”
“小,小册子?”梁西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奈何霁月这个小醉猫被酒精泡了的脑袋这会子怎么也回不到正常水平了。她突然伸手一把抱住梁西木的脖子,用一双清纯得能滴出水来的眸子望着他“对啊,上面的人都抱在一起,唔,就像这样。”她边说,边双腿叉开,坐在梁西木的腿上。
“嗯,不过他们都不穿衣服。我们穿着,哈哈”霁月冲着梁西木呲了呲她的小白牙。
梁西木血管里的液体一个劲儿奔涌突撞,心脏都要爆裂开了。他艰难地推了推霁月,“不,不不,月儿,你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会后悔呀?”霁月又往前凑了凑,她的睫毛刷在他的脸上,弄得他痒痒的。
“因为,因为……”梁西木吞吐了半天,心尖儿上就像有人拿着根羽毛一下一下的刷,难受得他感觉自己能吞下一条大河。
“相公~~~我想给你生小宝宝。”霁月凑上前,轻轻地含住梁西木的耳垂。
梁西木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他的浑身就像是在燃烧的柴火上浇了一瓢油,炽烈地燃烧起来。
他颤抖着手扳过霁月的脑袋,定定地望着她,喃喃道“月儿,你,决定了吗?”
霁月妖娆一笑,把手顺着他的袖子伸了进去,轻轻挠了挠他光滑的手臂“相公,我爱你。”
梁西木的理智嗡的一声断成两半,他轻轻搂住霁月的腰,将她缓缓放倒,在她耳边轻轻一吻,深情道“我已经爱你很久了,我亲爱的夫人。”
这一夜,春宵帐暖。
火红的蜡烛辟辟剥剥,淬在桌上,烧出片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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