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笑天眼露迷惑之色。
他们已站在门楼里看了很久,没有人能看得懂他们脸上的神情,没人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在家守孝的夏晟族长坐在夏镇以前的的书房里,听了夏景的禀报,他的脸上连番上演着惊喜、沮丧、惊恐、狰狞之色,就是超前绝后的绘画大师,也难以绘制出来。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涩涩道:“他真能制造出如此恐怖的神物,难道他真的是元始天尊转世。”
坐在他对面的夏景露出僵僵苦笑,道:“据小弟派到猛蛟帮打探之人传回消息,他们最精悍的斧手队全军覆没,十艘赤马舟也不见踪影,直到现在,慈湖也无能力一下子凑出三艘赤马舟来,所有的打劫活动已经停止,专心走私海盐。要不是两艘主里战船发现不对,跑得快,恐怕也都沉入了洪泽湖。”
夏晟用手掐了掐眉头,又问道:“老幺,你师父他们可靠吗?”
只听夏景铁青着脸,一字一句他说道:“在事情还未清楚之前,谁都不可靠!大哥,把希望寄托在武林人士身上是否太过轻率了。那肥皂、香皂的制造秘法可是无数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
这句话,沉重而有力,杀气像刀风,一时之间,书房都静了下来,连一只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夏晟沉着脸,低沉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可是,一旦出动族卫,这事儿会闹得天下皆知。若是有人问:‘你们夏家后裔制造出了这样的神奇物件儿为何容不下他?’你该如何作答?难道说是一旦乱世来临,他将是族长率领夏家力量自立为王之时内乱的祸根吗?”
“大哥,自从父亲把暗中投靠我夏家的武林人物交给小弟打理后,与他们接触很多,没有一个不是贪婪之辈。每年付出十万贯的银钱养着他们,打听点儿消息到可称职,若是要他们去对付杨家堡这样的寨堡,恐怕难以得手,何况,杨家堡有神雷做依仗,恐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大哥,我们是不是暗中安排几个忠心的江湖人物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怕他不使用神雷。哼哼!老幺,为兄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了,你从夏顾氏找到夏荣忽然在太平路置业的因由了吗?”
“只打听到贿赂宣让王为夏厚谋取袁州镇守使之职被你一封信破坏后,他们家一气之下决定迁居到太平路,这是先期置业。大哥,他们家不会是针对猛蛟帮去的吧?”
“没事儿,我已经把太平路的六十顷土地与幺叔家置换了。也暗示夏荣可以纳猛蛟帮为踏浪军军户。算是给他们一家落足南方的一点儿见面礼。嘿嘿!等他一家到了南方落足后,我会把他家在淮河两岸的土地全部收**里所有。”
“还是大哥高明!”夏景由衷地伸出大拇指给了一个赞。
忽然,夏景家的长子夏象匆匆跑到书房门外,神色张皇,木然而立,眼圈发红,竟泣不成声哭道:“大伯……”。
夏景脸色极其难看,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象期期艾艾地说道:“父……伯父……父亲,夏……夏舒、夏戬几个在族学里欺负我,还笑我是笨蛋,十岁了连《三字经》也没背全,说我不是夏家的种,是……是野……”
“嗙!”夏晟一捶书案,大声呵骂:“这夏舒太不像话了。以前成立什么夏家五虎上将没有一个是我长房家的后裔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开始打压我长房家的人来了。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就凭他那点儿小聪明,便可以目中无人!”
夏景顺势挑唆道:“他可是我夏家下一代公认的小诸葛噢!”
“小诸葛?书没读几本,居然敢与先贤攀比,依我看,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大哥说的是。不过,这股歪风一定要杀下去!”
夏晟忽地瞄到还站在书房门口的夏象,便放柔口气道:“象儿,别管你那些哥哥!读书练武,多加勤奋,别丢了我族长房的丑便是。”
“好的!象儿一定谨记大伯教诲!”夏象乖巧地对夏晟行了一个礼,异常兴奋地回答。
“好!你回去找你娘亲去,父亲与你大伯有要事儿要商议。”夏景夸奖着夏象,笑吟吟地吩咐道。
“是!”夏象分别施礼后,身子忽地平空直升而起,“倏”地飞跃穿空而去。
夏晟猛地被震住了。
夏景见自己的儿子不知收敛,显摆功夫,气的直翻白眼。此刻见自己的大哥那震惊的神态,心里“咯噔”一下,如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书房里刹那间静谧起来。
斜阳的余晖金红金红的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得整个书房一片赤红。
夏景突兀地打了一个寒噤,心绪再也无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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