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儿的事儿,多听他姥爷的吧!嘿嘿,我那岳丈林老夫子可是很有脾气的,老爷也不好多说。”
“倒也是!回途之时,那和尚还说与老爷与佛有缘,要来拜访你呢?咯咯咯!奴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舍不得他出家当和尚。”
“老爷在庐州为官期间,多见这群和尚自恃身份行那苟且之事,老爷与他们志不同,道不合,给我说佛法,那真应了‘对牛弹琴’这个典故,哈哈哈,咳!咳!笑死我了,唔,到时候再说吧。”
“奴家觉得老爷还是存一点点佛性的好,不为别的,就为寿儿添福。”
“你这是……”夏镇族长此刻已经明白,这是林七娘在转弯劝导自己少行那狠毒之事,可夏华的铿锵誓言犹在耳畔,叫他如何能放下这祸及子孙的祸根。
书房陷入沉静。
“唧唧唧!”的蟋蟀夜鸣,给这沉闷的书房增添了些许生趣……
月色朦胧,凉风悠悠。
夏铭、夏荣将喝的酩酊大醉的杨焯一行送回“云妙观”歇息后,两爷子都不说话,洒下一路酒气,一前一后向“云妙观”山门外走去。
出了山门,月光似乎明亮了许多。
跟在后面的夏荣晕晕花花地看着他父亲的背影,忽然觉察刚进“天命”之年父亲老气横生,一股说不出的孤独之气散布于外,让他觉得心酸不已。暗忖:大人这是咋的啦,才年多不见怎地老了这么多?难不成是家里的烦心事儿多?可他那天不管地不管的脾气,有啥烦心事儿让他亲自操心呢?不会又是在青楼里看上哪个小妞儿要娶回家挨母亲教训了吧?也真是的,在外面养着便养着呗,又不缺那几个小钱儿,往家里引成什么事儿呐!得,我得劝劝他!
夏荣还没想好说辞,便见夏铭脚步一停,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不打算留下来陪二娘吗?”
夏荣一愣,急急地从刚才的猜想中回过神来,两手一摊,扮装成无辜的神态无可奈何说道:“还是回去吧,父亲没见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似要把儿嚼碎了吞进肚里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嘎!是吗?”夏铭怪笑着转身注视夏荣,摇头晃脑地教训:“长子啊,女人是要诓的!你这幅样子我见着也心烦!得学学华儿,猜他是如何看待女子的吗?‘妇女能顶半边天,军功章里有女人的一半。’嘿嘿,真是闻所未闻的好词儿啊!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就说咱们这个家,也就是赖你娘亲的操持才这么兴旺,你说是不是呀?”
“大人,您……”夏荣难以置信地望着夏铭,急促地犟嘴道:“难道那三纲五常就不遵守了吗?”
“你遵守住了吗?”夏铭反问。
“呃!”夏荣一噎,又惭愧的呐呐道:“顾……顾大娘得……得族长的支持,有时候儿真的拿她无可奈何。不过,她有时还……还是不敢忤逆儿的意愿。”
两爷子站在山门前台阶上,像不认识似的互相打量。
“窝囊!真的不留下?”
“大人,儿有重要事情回去向您禀报!”
“这里很安静,难道就不能现在说吗?”
夏荣不停地滑动着喉结,极力忍住激荡的情绪说道:“大人,您可知儿这次出征,为何耽误如此久才回来?”
“是呀,这是为何,老夫还没有问你呢?”老太爷怒声责问。
“大人,轻点声,说了您别激动。嘿嘿!儿子发现了一座金矿……”
“什么!金矿?”老太爷听了夏荣之言,“唰”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追问。那张老脸惊愕得老长老长。
“是的,大人,是一座很大很大的一个金矿!”夏荣肃然点头,低声强调。
“这……这……嘎嘎嘎!”夏铭搓着双手,兴奋不已地在原地打着转儿,如夜枭般的笑声在这静寂夜空传得很远很远。
“好!太好了,天佑我家呀”夏铭忽地跪地朝天拜了拜,站起身来拽住夏荣的左手,拉着他回转山门之内,急促说道:“走!找华儿商量商量去!”
“大人,你没喝醉吧?这事儿找他商量干嘛?”
“你知道个甚!就你这智商……呃,是华儿的新词儿!”
“等等!大人!真的要找他?您没喝醉?”夏荣立住脚步,稳如泰山。
夏铭没好气的呵斥道:“你看我是喝醉了的样子吗,不过就是兴奋了一点儿嘛,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真是的!走不走,不走我便先走了哈!”
夏铭真的放开拽住夏荣的手,背在背后得意洋洋地迈着八字步,嘴里先是“嘿嘿”一乐,然后哼着“啷哩格啷……”走开。
夏荣见父亲大人那副哼着怪腔怪调的神态,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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