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扛在肩上的滋味真不好受,安东妮儿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水,想吐又吐不出。下来吧,还不成烤全丫。这么想,她也就不支声了。
“尸士解决了么?”她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有狄克呢?”
“我还以为你这么没良心,也不过问一下。”白芨冷哼,也不回答。
惨了......肯定出事了。
“喂。告诉我,他怎么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袍。
“跟着那尸士跌进了洞穴里。”他疲乏地说,“不料他跌进去,那洞口就关闭了,怎么也打不开。”
“跟之前那个洞穴是打通的吗?”
“估计是。但我先前寻了许久也不见他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
“清墨呢?他身上还有伤。”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说他没事!”安东妮儿使劲捶了他几下,声音带着哭腔。
“......我会去找芜族部落的祭祀帮忙,他熟悉这里的情况,比我们冲动行事好。”他平静的语调还是有一点波动,他也不确定。
“怎么办?清墨他肯定是被抓走的......狄克他孤身一人,万一打不过尸士呢?”安东妮儿越想越怕,哽咽道。
“别胡言乱语。他们没你那么弱。”他突然蹙眉,“清墨是被抓走的?”
“嗯,之前我忽略了洞穴谈话其实有两人,我引走了一人,另一人应该是寻着几号找到了清墨。可是他为什么要带走清墨?”
“应该不是芜族人......兽族和芜族可是联盟。”
“如果有心之人想借机挑拨两族的关系呢?毕竟清墨可是难得一见的药剂师,应当受重视的。”
“这不一定。”他模糊地说,很快又换了话题,“待会不要出声,随机应变就好,切莫引起纠纷。”
安东妮儿迷糊地应了声,竟昏昏睡去。
芜族部落。
“这是哪儿?”安东妮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有些沙哑。
环顾四周,仍是黄沙漫天,不过有不少全身裹布的人匆匆走过,他们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一头奇丑无比的怪物跟着。
地上摆了不少摊子,上面有稀稀拉拉几颗长满刺的果子,或是一些破烂的布匹。最多的还是杂草,干枯的几乎没有水的杂草。
“把脸遮住。”他此时披了一件破旧的黄布,低着头,快步向前,似行色匆匆的商人。
安东妮儿拉了拉脸上的布,头有些难受,便叫他放下她。
她扯了块布裹在脚上,这片沙地明显温和了些,没有滚烫的炽热感。
“低头,拉住我的袖子。”
“嗯。”
安东妮儿像是女儿一般紧紧跟着高了一个头的白芨,颇似一对父女。
“我们去哪儿?”她小声问。
“地下居住地。”
“不!”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安东妮儿正想抬头,却被白芨摁住头。她只好用余光扫向那边,一名衣不遮体的妇女死命抱着一个长相颇好却脏兮兮的女孩。
一只脚突然踹向妇女,妇女闷哼了一声,仍旧不松手。她的额头染上一片血红,胳膊和腿部布满了淤青,十分骇人。
怀中的女孩并没有颤抖,只是冷漠地任壮汉打骂保护她的妇女。她双目一片死灰,双手垂在腿旁,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灰布,在几番撕扯下已经破烂不堪。
“滚!”那壮汉不耐地一拳挥向她,这一拳用了全劲,安东妮儿心一紧,仿佛听见那拳头带着的风声。
下一秒,妇女倒在血泊里。
她绝望地最后看了一眼女孩,见她纹丝不动,伸出的手无力地落下。
壮汉粗鲁地拉过女孩,用麻绳将她牢牢拴住,像是对待家禽一样踢着她的屁股让她前进。
周围的人嘻哈地离开,没有一个人目光包含同情。
“好残忍。”安东妮儿松开握紧的拳头,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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