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主冲冲忙忙的抱着银子回到医馆可是却没有见到大夫,只看见妹妹躺在医榻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湿毛巾。宜主将医馆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没有看到大夫。
宜主将毛巾换下来几次了大夫才回到医馆,宜主慌忙将银子送上,却只见大夫摇摇头:“姑娘,你妹妹你还是带走吧,我救不了她,她患的不是普通的发烧。”宜主一听大夫这么说顿时慌了手脚,银子掉到地上也顾不得了,噗通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到:“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我给您当牛做马。”
看着不停磕头的宜主大夫也是叹了口气将宜主扶了起来:“姑娘是这样的,不是我不救你听我慢慢说,这位姑娘患的不是一般的伤寒,而是一种极其利害的病症,但是这种病如果是一般男子患了,那是轻轻松松就可以治好,可是令妹是个女孩子呀。可能是因为你们住处的关系,你妹妹浑身有许多处脉络已经不通了,之前你妹妹是不是经常有头疼想呕吐的现象?”
听到大夫这样一说宜主似乎才想起来从刚到京城来妹妹就经常觉得头晕头痛,可是都因为是只有一下,为了家里开销,懂事的妹妹都说没有关系,可是没想到却这么严重,宜主突然有些憎恨起自己,如果自己能有用些也许妹妹就不会这样了。想到这宜主又要跪下。
看宜主又要跪下,大夫一把扶住宜主:“姑娘你听我说完,要不你自己决定吧。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久了吧,要治疗她也很简单,只要用一种叫苏合香的药丸就可以治好了,可是苏合香丸里面含有麝香。《本经》记载:‘麝香,味辛温。主辟恶气,杀鬼精物,温疟,虫毒,去三虫,久服除邪,不梦寤寐。生川谷。’且麝香女体多用不孕,你妹妹脉络堵塞严重,如果要彻底好转必须要久服苏合香丸,但是久服麝香会导致腹内厚积一层麝屑,恐怕以后她都不能为人母了。”
“不能为人母…不能为人母?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将来她怎么嫁人。大夫大夫我求求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能这样呀。”“咚咚咚”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医馆。大夫无奈的丢下一句:“那你自己考虑下吧。”走进内屋。
也许是宜主磕头的声音吵醒了合德,也许是因为温度降下来了所以合德清醒了些,总之就是在宜主把头都磕破了的时候,医榻上传来合德虚弱的声音:“姐…姐是你吗?”听见妹妹的声音宜主停止了磕头。
“合德,合德你醒了吗?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姐快急死了。”宜主抱住合德抚摸着合德的额头。
“姐你跟大夫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虽然以后我不能做母亲,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姐,姐你就让大夫给我治病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我…我要…要一直陪着你。”断断续续的说完话合德又晕了过去。剩下宜主抱着合德泣不成声。哭了一会宜主毅然放下妹妹走进内堂去。
宜主跪在地上:“大夫您就救我妹妹吧,这是三十两银子。应该够我妹妹吃一段时间药的,大夫请你一定要治好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说完又叩起头来。
大夫叹了口气:“哎,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要面临这样的苦难哎,当我发发善心吧。姑娘你这银子我就收下了,往后可不要怨老夫。”听大夫这么说宜主又不停的叩起头来。大夫一把拉起她:“好了不要磕了,瞧你的脑袋今天都磕几次了。对了你是怎么样来的这三十两,一开始你好像没有这么多钱的样子?”大夫很好奇的问道。
“我……我把自己卖到香飘院去了。”宜主有些抽泣的说。
大夫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试问这样一个温饱难以保全的年代,谁又能保全别人呢:“哎姑娘你可不要怨我。”。宜主一听大夫这么说赶忙又要跪下说道:“您肯救我妹妹,我已经是没齿难忘,怎么还敢怨您呢。”大夫一见她又要跪一把拉住她:“你别跪了,这样吧暂时就让你妹妹在我这调养吧,你们就别在回那个破屋子去了。”宜主又跪下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好了别谢了,你出去守着你妹妹休息下吧,我也要休息了。”
几日后合德高烧全退了,虽然可以下地了,可是宜主却不让她下地,说是还有很多脉络没有通,下地活动多了会难受。合德也就乖乖的待在床上没有下来。
“姐姐,我的医药费时哪里来的啊,应该不会便宜吧,我记得我们家没有这么多钱呀?”合德好奇的问着姐姐,似乎对于将来不能做母亲,合德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现在只要姐姐还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要好。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哪能理解到不能做母亲的痛苦。
听妹妹这么一说,宜主先是眉头一皱然后又温的柔笑了起来:“我们家当然没有这么多钱拉,是大夫心地好,答应让我帮他干活就治好你的病。好了别多想了睡觉吧,乖哦!”
听到帘子后面的谈话,大夫只能无声的叹气,如果如果不是卖到了那种地方这个小女孩将来必成大器,只是可惜了。那晚他已经睡下后,突然又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还以为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开门一看宜主跪在门口只为了求他不要告诉妹妹自己把自己给卖到青楼去了。这样为了妹妹能够舍出自己的人,似乎还是他当学徒的时候遇见过了。
安慰妹妹睡下后宜主来到大夫旁边小声的说道:“大夫我要去香飘院了,已经很多天了,我不能不去。妹妹以后就麻烦您照顾了,我会尽快找到伯父来接走她的。”听宜主这么一说大夫有些诧异:“都这么些天了她们也没有派人来抓你,不如我给你多配些药你带着妹妹走吧。”宜主淡淡一笑:“不了,虽然是我卖了自己,但是她们救了我妹妹的命,我自当要去报答的。而且她们还给我这么些时日照顾妹妹,更是感激不尽。大夫如果他日我合德问起来,实在要追问的话你就告诉她我去给别人打工去了,随便你说我去哦哪里都好,只求你别告诉她我去了青楼。”说完又对着大夫拜了几拜走出门去。看着宜主的背影大夫突然有些无奈。
香飘楼一楼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刚刚进行过什么激烈的运动。屋内全是大红色的家具大红色的帷幔,大红色的床罩,看起来俗气极了。床罩里薄被下正相拥着两个人,女的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此时未施脂粉也许是刚才春情激荡的缘故,看起来居然也是红润的脸蛋,水滴滴的大眼睛,弯弯的细眉,性感的红唇。正是老鸨李二娘,只是与平时施了厚重脂粉的样子比起来,现在似乎漂亮了许多。她旁边的男人看起来也是浓眉大眼,脸型棱角分明,嘴唇肥厚(听说嘴唇厚的男生都很专情)正是她多年的情人。
只听男人说道:“梦儿听说你前几日三十两买了个小女孩,却没有把她强行留下,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就不担心她拿了银子跑路吗?”李二娘听到男子的话淡然一笑:“不担心啊。”
呵我就奇了为什么不担心啊,这么多天都不见有人来…
李二娘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真的我不担心,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有了善心吗?其实是看见她就跟看见从前的我一样,只是我不能照顾姐姐痊愈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些遗憾,这么多年没见姐姐了不知道她过的可还好。一个愿意为了救亲人而敢于卖掉自己的人,我想也会是个守承诺的人,所以我不担心。当年不也就是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才爱上我的嘛?金哥。”听到李二娘的话男人更紧的搂住她。此时的李梦云哪还有平时老鸨李二娘的半点影子。
正当她们快要点燃欲火之际嘭嘭的敲门声一下就浇熄了两人的火焰:“老板,那个小丫头来了,你要不要出来见见。”门外传来一个龟奴的声音。李二娘恩了一声代表答应了。
“金哥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李二娘向男人问道。
“恩走吧,一起出去看看这个伟大的小姑娘。”说完二人起身穿戴好了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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