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夜收敛笑容，轻轻地点头。
云若乔的唇角终于扯开一个深深的弧度，笑容凝在她玉嫩的小脸上，看着他，竟然激动到说不出话。
“千夜……哥哥。谢谢你救了我，更谢谢你前世把我送走，让我得以不死。”半晌之后，她终于把藏了许久的话说不口，这声谢隔了千年，如今竟然能亲口对他说出，算是完成她一个大大的心愿。
凤千夜心里百味杂陈，她的前一声谢，他当得，是谢他为她挡刀。可是后一个谢，他却不敢接，他知道那个人为了把她送到异世，为了让她不死牺牲了多少。他不能贪天之功，更没有资格代那个人接她这一声谢。
“乔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前世，还有你在异世生活过的事。”凤千夜冰封冷锐的双目凝然看他，他想着要告诉她实情，他不能再让他蒙在鼓里，不能让那个人做出的巨大牺牲埋入尘埃。
云若乔微笑点头，示意他开口。
凤千夜沉吟一下，下定决心说道：“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也有前世和你一起的记忆。可是我不是凤千夜，不是那个为你做出巨大牺牲，把你送到异世的凤千夜。”
云若乔讶然地睁大双眸看着他，一双清明的眸子写满了不相信。
“你不是凤千夜，你不是千夜哥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一刹那，难言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无以言说的冷意袭满她的全身。
她怔怔地站起身，缓缓地在房里踱着步子。
沉吟许久之后，终于又看向凤千夜，眸子里写满了急切：“你说你不是凤千夜，那你是谁？凤千夜呢，他在哪里？他去了哪里？你快告诉我！”
凤千夜心疼地看着她，看着她几几急得要掉出眼泪来，疼惜地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乔儿，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听我说……”
这时，一袭月白的身影悄然落在门外，轻纱里映出一对相拥的身影。绝美的凤目眼神一戾，不管不顾地抬脚朝房门上踹去。
“砰！”地一声闷响，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成功惊醒了拥在一起的二人。凤千夜和云若乔闻声齐齐朝门外看去，入眼的是钟无究暴怒涨黑的脸。
就像是……将妻子捉奸在床的暴怒到想要杀人的丈夫……
云若乔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泪花，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映入钟无究赤红的眼中，让他更想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掌劈了，喂狗！
他的视线紧紧落在云若乔脸上，赤红的眸子危险地越眯越紧，一双手紧紧握成拳，青筋更是隐隐暴起。
她又为凤千夜流泪了吗？她居然又一次为凤千夜哭了吗？
“钟无究，你这是怎么了？”云若乔从未见过这样吓人的钟无究，心里的惊奇更是一时盖过了对凤千夜的疑惑，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更是一瞬不瞬地盯在钟无究脸上。
“钟无究，你……唔……”话未说完，身子又被一只大手强行带了过去，双唇被两片火热的唇瓣堵住，想说的话再无法出口。
凤无究的暴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触到那异乎寻常的柔软，他心里的狂燥就轰然一声倒塌，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她清凉如同冰雪的味道有多么令他怀念，哪怕仅仅只隔了半柱香不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想念她。
他微眯着眸子，专注地想要加深这个吻。
可她已经睁大了眸子，站在原地平静而懵懂地看着他。他不知道，她心里的一角在那一刻忽然变得柔软。
他终于缓缓地离开她的双唇，向后退了半步。
在她懵懂娇弱眸光的注视下，他的脸竟然热了起来，身体的某处更是热了起来……
他忽地松了手，猛然转身朝门外狂奔而去。
一直倚在床头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凤千夜，目光微动，心里闪过一股难言的酸涩。
他知道，已经什么东西在无形中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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