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开（1 / 2）

再次见到楹是在四天之后了。那日我昏倒之后第二天早上便醒来，身体没什么不适。下午回到学校，倒是发现成光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走到凤凰木下，像之前一般，不等我张嘴打招呼楹就扑过来了。“昔昔，人家好想你啊！”楹熊抱着我，脸蛋蹭了蹭我的脸。

“呃……嗯，你没事吧？”我努力推开楹。

“没事了。”楹又蹭了蹭，松开手微笑地看着我，“谢谢你呢昔昔！”

“没什么。”

“对了，你能帮我和阿楚说一声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她可以随时过来。”

“什么？”准备好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哦！”楹神秘一笑。

“夕。”玄鸦不知什么时候从井里冒了出来，“谢谢你。”

“不用。”

“要的。如果不是你，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了。”玄鸦垂下眼眸，“是我太小看乔楚了。”

“……”

“大叔，你不可以说阿楚坏话！”楹虎着脸，双手叉腰对玄鸦说。

玄鸦皱皱眉头：“这是事实。若不是夕及时赶到，你就要被乔楚杀了。”

“大叔，这是误会。”楹放下双手，认真地说，“如果不是阿楚控制了我，我就要受天谴魂飞魄散了。”

玄鸦疑惑道：“可是那个时候，乔楚明明就是在威胁夕。”

“那只是做做样子。她如果弑神，可是会死的。”楹说，“而且，那个时候她正发着高烧，没那个力气杀我。”

玄鸦惊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高烧？还真是看不出来。我回想着那天晚上乔楚那个high样，她居然是在发烧吗？

“就算人家被怨气缠身，我也是有意识的好吗。”楹瞪着玄鸦，“她抓住我的时候体温明显比普通人高，我当然知道她发烧。”

发烧……我突然想起意识消失以前那缕香气——不会错的，那就是红叶的香气！如果说乔楚是红叶，而红叶又是老头子要找的那个神，那乔楚岂不是神了？神也不是不能投胎成人，但很少神会这么做，一般都是直接掩藏神的气息，扮作凡人，比如说我。如果乔楚是神的话，她又是为什么流落人界呢？老头子为什么要找她呢？难道真的是老头子的初恋？那煌呢？

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我的求知欲被大大地激起。我去找乔楚问个明白吧！

“昔昔？”

“呃！”我眨眨眼，“怎么了？”

“你能帮我找乔楚吗？人家不能离开这个学校……”楹眼巴巴地看着我。

“好。”我微笑着应下了，反正明天就周末了，叫上简炜去吧。

===我是探病的分割线===

我和简炜一人拿着一袋水果走进医院。来之前我打了乔楚的手机，是煌接的电话。

“311……”我逐个逐个牌子看过去，在写着“311”的牌子下停下。“叩叩。”

“请进。”

我扭动把手打开了门。披散着头发的乔楚正靠着枕头坐在中间那张床，冲我们微笑。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煌坐在她身边，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坐吧。”乔楚指指床边的两张凳子。

我把水果放在桌上，坐在靠里面那一张凳子上，看着乔楚。

乔楚微笑着：“你想要问什么？”

我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把问题先压下，对乔楚说：“楹托我转告你，她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过去。”

“麻烦你了。”乔楚微微点头，眸光暗了暗。

“我——那天，我失去意识之前，我闻到了，”我看着乔楚，“和红叶一样的香气。”

简炜的身体微微僵了僵，又放松了。

“你就是红叶，对吗？”我看着乔楚，坚定地说。

“一样的香气，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乔楚保持着微笑。

“的确。”我说，“但是，直觉告诉我，你们是同一个人。”

“噗……”乔楚掩嘴笑道，“真是任性呢！”

“你是红叶。”我重复了一次。

乔楚笑眯眯地看着我：“是呢。”

“为什么？”

“嗯？”乔楚歪头，“为什么？不为什么呀，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对吧，简炜？”

我转头去看简炜。简炜抿抿唇：“隔三差五去特训我的是你？”

“是呢。”乔楚眯眯眼。

“为什么？”简炜疑惑地看着她，“我以为，你应该是很讨厌我的……”

“是很讨厌。”乔楚点头，“所以我才总是让你上山下山地跑，看着你一脸疲惫但为了变强不得不坚持的样子，”她嘴角弯度更大了，“挺爽的。”

“……”

“你还说过，你是魔？”简炜问。

“我是这么写过，但是——”乔楚咧嘴，“谁能保证那是真的呢？”

简炜默默地松了口气。我却想起遇到煌的那个山洞里的香味。谁也不能能保证那是真的，同样，谁能保证那是假的呢？我理清了一下思路。

“说起来，我也有事要拜托你呢。”乔楚对我微微一笑。

“嗯。”我点头。

“我想你帮我照顾蒲公英一段时间。”乔楚说，“他不喜欢医院，小亚要上学，只留他一个在家的话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乔楚摸摸下巴，“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帮我把手提电脑拿过来吧。”说着，她从床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从包里拿出一条挂着一个铃铛的钥匙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

“拜托了哦~”乔楚双手合十道，“下次来的话，可以带几个泡芙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压低了声音。

“……可以。”泡芙……不知道暮怎么样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谢谢你！梦昔你真好！”乔楚夸张地张开手臂轻轻抱了我一下。她又对简炜眨眨眼：“梦昔是我的哟！”

简炜涨红着脸。

“我不是你的。”我摇头。

“别害羞嘛。”乔楚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

“……”

“叩叩！”

乔楚说：“请进。”

开门的是两个女生。她们的目光很快就定在乔楚身上。“啊啦，已经有客人了呀。”短头发的女生率先走进来。

“是小亚的同学。”

“啧啧，肯定又是你去勾搭人家的。”长发女生挑眉。

“明明是因为我魅力大好吗？”乔楚勾唇一笑。

“真不要脸。”短发女生撇撇嘴，对我们笑笑。

“现在明明是你在勾搭他们好吗？连高中生都不放过，真是**。”乔楚“无奈”地摇摇头。

“乔楚，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我说。

“好，拜托你了哦！”乔楚挥挥手，目送我们离开。

一打开门，就看见煌站在门边贴着墙，垂眸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见我们出来他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着我们。

“我们走了。”我把门关好。

“你说，乔楚扮成红叶，对吗？”煌双手握成拳头，低声问。

“嗯。”我点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到她是九月中，比去游乐园要早一两个星期。”我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煌垂眸，“谢谢。”

“不用……”总感觉气氛不太妙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简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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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

“嗯？”

“楹是谁？”简炜问。

“我们学校的树神。”我说，“类似于学校的守护神吧。”

“她找乔楚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呢。”我摸摸口袋里的钥匙，“你还记得成光亚家怎么去吧？”

“嗯，记得。”

“明天早上九点，茗茶屋见。”我说，“我们去他家拿东西。”

简炜眼睛闪了闪：“好！”

===我是约会，啊不，约定好的明天的分割线===

不知道成光亚在不在家呢。我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股灰尘之气扑面而来。这是有多久没打扫了？我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尘，目的明确地走向乔楚的房间。

“啵！”我一开门，蒲公英就扑了过来，“阿楚你好狠心抛下人家！”

“……”

“啵？梦昔？”蒲公英眨眨眼，飞到我头上，“你是来带小爷去见阿楚的吗？let’sgo！”

“不是。”我翻了个白眼，“我是来领养你的。”

“……”蒲公英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所以他是小爷的仆人吗？”蒲公英飞到一直没吭声的简炜头上，“多多指教，小混蛋。”

“……”简炜抿抿唇，“男生戴个夹子，很奇怪的吧？”

“哼！带着小爷怎么可能奇怪？应该是英姿飒爽才对！”

“……”

“你竟然敢质疑小爷！大胆刁民！”

“……”

趁蒲公英在调戏{误！}简炜，我把乔楚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还有充电线耳机鼠标什么的都塞进电脑袋里。“好了，走吧。”

我拿着电脑，简炜戴着蒲公英{请注意，是戴}乘公交车到了医院。找到乔楚所在的311病房，打开门，只有离门口最远的病床上有人，乔楚不在房间里。我走到她床边，昨天买的水果都还在，被子也没有叠好{乔楚：人家其实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应该还没走。

我把电脑塞到床头柜下格，关好，准备走人。

——“咦？你们是小姑娘的朋友吗？”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奶奶蹒跚地走进来，坐到靠门口的床上，面朝着我们。“坐吧，等一会儿她就该回来了。”

“请问她去哪里了？”简炜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