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的人们终于开始感到恐惧,七嘴八舌的讨论纷纷。
“妖女,你们把骆老头他们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在外守候的朱茂。
虽然刚才君上帮她轻微调息过,但翻涌的魔元还未能完全稳固,夜无情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倒显得她更加娇艳不已,“自然是死了。”红唇轻启,却似炸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在场之人无不愣怔惊恐,骆友忠、刘言武和林宏,全都是已经踏入分神期的高手,竟然就此陨落了?
“妖女,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邹胜怒道。
“废话少说,交出灵核,不然,全得死。”夜无情因着之前的打斗,一袭红衣早已脏乱不堪,她尤其爱美,自是觉得很不舒服,已然没了耐心,巴不得速战速决,赶快回去泡个花瓣浴的好。
“就把灵核交给他们吧!”淳阳城萧家萧鸿天开口道。
“对啊,给他们吧。”
“你们想死不要拖累我们啊。”
“不就是个灵核弟子么,给他们就是啦,犯不着大家陪着一起送死啊!”
一人开了口,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说道。每句话都只有一个意思,要把灵核弟子交出去。
听着在场众人的话,想起青羽无辜的小脸,陆顷只觉一阵心寒。这些这些他们守护了近万年的人们,为了周边城池的安居乐业,他们太华门牺牲了多少兄弟,却没想到出了事的时候,他们不但不帮忙,竟然还怪他太华拖累他们。
“闭嘴!”陆顷怒不可遏,一声大吼,大殿之内瞬间安静。
“我太华门绝不向魔修低头。现在,我的父亲,身受重伤,却还在里面为了你们的安全在苦苦支撑,可是你们,居然为了自己的利益要我们交出灵核。你们的良心呢!”
“陆贤侄,你此话可是讲的不对。”萧鸿天不满道,“我们此次前来本只是为了族中弟子拜师,若不是你们的原因,我们此时又岂会被困于此?说到底,都是那个灵核弟子害的,不若把他交出去,省得大家跟着受累。”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魔界要什么,我们就要给什么?今日他要我们的灵核弟子,我们给他,明日他要我太华门我们也给?如若今日他要的是你家孩子,你可愿意?”陆顷逼问道。
“你!”萧鸿天老脸涨得通红,却是被陆顷反问的开不了口,的确,如若今天要是的他家的孩子,他们只怕会更加愤怒。思及此,但不再开口言语。
外殿的动静本就不小,阵眼之中的陆元鼎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欢喜的是自己的顷儿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教诲,难过的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一到关键时刻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去牺牲他人的性命,陆元鼎突然觉得自己过往的坚持到底都是为了什么?祖师遗训?心中正义?哈哈哈哈,他现在只想大笑一场,豁出性命想要维护的,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又一口鲜红喷吐而出,陆元鼎终是支撑不住,倒地不起。陈业、柳和大惊,忙冲上去想要扶起陆元鼎,却在摸到他脉门的时候猛然一怔。
相互对视,两人眼中充满悲痛,旁边八位内门弟子一怔,无不悲痛冲上前去,扑在陆元鼎身边痛哭,刚才师傅激发阵眼之时大口大口的吐血,他们均是亲眼所见,为了门外的那些人,师傅连命都不要了,那些人却在那里只顾自保,他们置师傅于何处,置太华门于何境。
就在陆元鼎倒下的那一刻,因着阵眼没了灵元蓄力,笼罩在太华门上空的淡蓝色归元法阵便自行消失,外殿众人望见此景均是一怔。
除非阵眼之人出了意外,或是撤了灵元,否则法阵不可能中断,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
陆顷不敢再往下想,只疯似的冲进内殿,推开殿门,看到的便是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父亲。陆顷慢慢度步到陆元鼎面前,轻轻跪下来,拉起陆元鼎的手掌,掌心的温度已经开始下降,陆顷轻声道:“父亲,父亲你醒醒。”
“大师兄,师傅他已经…。”
“闭嘴!”陆顷怒吼,“父亲他没事,他只是累得昏倒了。”
“顷儿!”一边的陈业亦是悲痛万分。他与陆元鼎少年历练时相识,因相同的理想所以成了好兄弟,并因此入了太华门成为太华的客卿长老,原本的他以为再过些年,等陆顷能够执掌一切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个便可游历大好河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逍遥快活了,却没想到顷刻之间便天人永隔,这怎么能叫他不伤痛。
“顷儿,你父亲已经去了,你莫要太过激动,现下还有正事要办,那魔头妖女还在殿外呢!”陈业沉声道,一瞬间,他好似老了几十岁般,鬓角竟多了几处银白。
听闻长老之言,众人无不悲愤填膺。
陆顷默默擦干眼泪,没错,害死父亲的人正在殿外,不管是魔头、妖女,还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每一个,都是害死父亲的人…
将父亲轻轻放下,陆顷站立起身,面上已敛去悲痛,面无表情走向外殿。没有人发现,此时的他,已经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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