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武看着乎邪冷血地走来,伸开双臂,笑道:“来吧,本大将军输了。”
乎邪嘿嘿笑着,拇指食指相扣,打出气弹,窦武只感觉双膝传来被打穿的痛苦,来不及叫出声来,已经跪倒在地。
曹节见窦武已经没有反击能力,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好了,乎邪,停手吧。交给我处置!”
乎邪停下脚步,默默看着窦武,窦武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看着天上黑云翻滚,脑中却一片空白,他将匕首刺向咽喉,接着,只听到雷声渐渐远去。
陈藩跑下城楼,见窦武跪在地上,忽然双手垂下,脑袋耷拉下来,后颈被匕首刺穿,滴下血来。惊雷一声,陈藩一跤摔在水中,呆呆望着窦武,什么也说不出。
“不——!”冯述不敢相信窦武竟然自杀,跃下城楼来。
曹节见窦武已死,道:“把陈藩抓住!其余统统杀光!”
禁卫军得令,冲上前去,将陈藩抓住,冯述跃下城楼,向曹节杀去。
陈藩感觉头顶有一人飞过,就见冯述向曹节扑去,心里暗喜:擒贼先擒王!但见冯述忽然滞在空中不动,只见曹节哈哈一笑,从冯述体内拉出一副骨架来,扔在地上,温热的内脏不停蠕动。天哪,这是什么?陈藩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弱不禁风的宦官曹节,竟然在瞬间将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冯述,骨肉分离!只见曹节望着他,眼露狞色,陈藩全身发抖,鼻涕口水外流,下身也感觉**,失去了知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汉家要亡了,汉家要亡了!
雨过天青。
“将反贼窦武枭首,挂在承明门外示众!杀光全族,窦太后,今后恐怕要住到云台去了。”
后宫内,曹节看着瑟瑟发抖的皇帝母子,神情甚是得意。
曹节问道:“圣上,你看窦武一党该如何处置呢?”
灵帝抱住窦太后,两眼泪汪汪,道:“凭曹公公处置.”
曹节道:“为臣可不敢。不过,刘瑜、冯述、陈藩一家,按叛国罪处,都应当斩,这是刑律规定,不是曹某人的主意。”灵帝道:“可否将太傅留下?”曹节怒目而视,道:“陈藩,乃叛党之首,留他做什么?莫非陛下还要留个奸人在身边?”灵帝又道:“那,可否留下他的家人?”曹节逼近,忽然笑起来,然后怒道:“陛下还要留下他的孽种,为父亲报仇吗?!”灵帝只好不语。
曹节转身道:“圣上口谕,叛党陈藩、刘瑜、冯述,夷九族,窦武一家除太后外发配边地,太后即日移驾云台居住,立即执行!”
陈藩全身枷锁,慢慢来到宫城门外太学,阳光照着黑色的五经石,好不明亮。他缓缓抚摸着市上的阴文,良久,他呼出一口长气,转过头对身后的禁卫军道:“当年,就是学这个的啊,当年,背不出这个,就要被先生打手掌心的,你看,你们看,看我的手掌,是不是还有疤痕?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读过一遍《大学》,便一字不漏得背了下来,结果,还是被先生打了,往死里打!为什么?呵呵,先生是高兴哪,他一边打,一边两只眼睛里含着泪水。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后来,我坐上太尉的位子,明白先生是高兴地流泪,现在,我还知道,先生是哭泣我的命运。可惜啊可惜,我天生愚钝,不知自己争强好胜,早就埋下了祸根。不懂先生的意思,才有今天!”
他喃喃自语,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五经石,抚摸着上面的文字,抚摸着石下的石雕玄武。后面军士催他,他嘿嘿一笑道:“别急,就让我这个临死的老人再多看一会吧,你们现在年轻人哪,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人,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说完他大叫一声,一头撞在五经石上,慢慢栽在石下的玄武雕像上,石经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血迹。
月光下,五经石边出现了两个西域僧人,俨然就是当日宫崇与刘宏在虎牢关的驿站中见到的两位。他们就着月光下,读着五经石上的经文,其中一个深深叹了口气,道:“五经石染读书人的血,看样子,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可是师父,我们难道就这样回去了吗?”
“不,来汉朝的任务未完成,怎能空手而回?如今汉朝政治动荡,我们只能静观其变,说不得,还要帮上一帮,这才是我们佛门弟子该做的事,怎能见难就退却呢?”
“师父说的是!弟子知道了。”
“这样吧,我留在洛阳,你出去寻访一个人。”
“人?谁?”
“师父也不知道,师父给你这部《无量寿经》,此中有佛门至高无上的光寿功,如果有人一见里面的义理能马上通彻明了,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明白了吗,安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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