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四天前。
豹子刚一躺下,由于疲惫很快进入梦想,他不知道就在此时,一老一少相约来到门前,其中年少的先一步走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豹子连连惊讶:“我说我不会看错的,老庄叔你看,,,”
边说还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像是献宝一样,口中嘀咕着:“这荒山野岭的,那来的人?”
此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天要黑还要一段时间,是以豹子的样子两人看的清清楚楚,发现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只见他穿着一身奇怪的衣物,同时身边还有一个背包。
一看长相,更是确定豹子绝对不是熟人,只见他脸色发暗,唇线优美,即使在熟睡中也自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这样的气质是老者所熟悉的人没有的。
至于说别的村落的人,更是不可能了。
因为这里四周都是大林,出的路只有一条向南的小路,向北也有,不过那是进的路。
就算是有外人来,南来的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可是归来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别人,是以两人第一时间就想到,豹子一定是从北边的那条山路下来的,可是山路之后········
倒不是说那路不能走人,只是北路出去就是连绵的原始丛林,就是当地人都不敢轻易涉足,何况是外人了,两人惊奇的是豹子是怎样从山里走出来的。
“还真是!”老者缓慢走过去,一颠一颠的,原来是个瘸子,他吃力的蹲下身子,探了探豹子的鼻息。
发现豹子呼吸均匀,心下当即了然,见豹子无事后,这才又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来路,又望了望去路,转而环视一周,等柱子问:“叔他没事吧?”
老者这才说道:“就是累的,等他自己睡足了就好了,不过山里凉,在壮的身子也吃不消,更何况他,似乎在山里吃了不少苦。如果我们不管他,就让他睡在这里,是会出**烦的。不如先给抬到屋子里去,再说?”
柱子是个年轻的后生,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他脸庞黝黑,一看就是农家子弟,乡下人一般都显老,二十几岁看上去都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但是乡下人也有优点那就是力气大,常年从事艰苦的劳动,使得乡下人比城里人更加敦实,
柱子,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是乡下人,自然也是乡下人的打扮,只见他穿着黑裤,黑面鞋,上身是一件长袖的单面对襟坎肩一样的衣服,
而他听到老庄叔的吩咐,更是二话不说弯下腰,一把就将豹子拦腰抱住,只听他低喝一声,已然将豹子扛在肩膀上,三两步就来到院子,几乎想也不想就上了台阶,直奔其中一间。
老庄叔走的慢,气喘吁吁地:“柱子,那是人,用那么大力气做什么?轻点,轻点,,”
可还是晚了,刚进院子就听见“咚”的一声,听到声音后老庄叔不由啊啊着急,满脸都是无奈之色,急走几步,来到里屋。
见豹子没什么事情这才放心,这才回头埋怨起柱子来:“嗨!嗨!你还真当他是猪啊?老叔我腿脚是不好,可还是有把子力气的。你要是不愿意,我来!”
柱子见老庄叔有些生气,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老庄叔看出来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忙辩解:“没有····没有的事情·····我知道老庄叔心地好,可我也不差呀!这不是老庄叔你一张咯,我就打鼓放炮吗?·······再说了这个外乡人和我无冤无仇的,有老庄叔在,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子不是?可是老庄叔,我们和他无亲无故的,我们这样做值当吗?”
老庄叔,姓庄名礼佛,是上过战场的人,性子耿直,话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所以在他看来救人就是救人,和值不值当是没有关系的,他一看柱子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只听他气哼哼的说道:“柱子,我虽然没你有知识,没你见识的多,可是我活的岁数比你大,经历的却比你多,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见庄礼佛脸色变得难看,柱子这才觉得慌乱,可是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
柱子是他的小名,他大名叫做刘影,今年二十三,从小家境优渥,还读过几年书,庄礼佛没有读过书,不认识字,所以才说柱子比他有知识。
至于见识,他只是听过几次柱子在外流浪时候的所见所闻,经常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才当柱子见识非凡。
可要说庄礼佛的阅历经验,就是十个柱子拍马难及,同时这也是事实,所以刘影听他这么一说才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阅历和经验是一个人一生的社会积累沉淀,是人一生之中最宝贵的财富,而这些东西都是书本上学不来的,所以即使刘影心中还是不快,但是他也不敢说出来,就是能说也不能说,更何况刘影就是想反驳也无从说起,难道要说不是吗?
刘影是有知识有见识,可仅从阅历和经验上说,他比起老辣的庄礼佛来,不过是初出茅庐,用句老话儿来说就是他这才到哪里,想要别人承认,还不到火候··········
而庄礼佛这么说也不是倚老卖老,要从年龄上讲,绝对够资格说教,可是只是一些小事的话,他还不至于这么说,所以他说的只是应该说的,是必需说的事情。
可是若只是单纯的说教,庄礼佛知道哪怕自己说的对,刘影根本不当一回事情,因此他只能这么说。不这么说即使庄礼佛说的在严厉也只是邻居之间的劝慰。
首先把自己摆在一个刘影无法说不的位置,才能为接下来说的话做铺垫,同时他们之间的身份也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就成为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对话。
要不怎说人老成精,他这一说,不管刘影有理没理都不好在说什么?况且这样说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的经验和阅历确实比不过庄礼佛。
见他没有说什么。
庄礼佛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可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寒霜,不悲不喜:“你承认这一点就好,既然你承认,那你说,我是傻子吗?会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别忘记了,我也是你那么大过来的,就是不用想,也知道,更何况我又不是瞎子,想不出还看不到么?你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从心里已经把他当作外乡人,所以你才会表现的那么粗犷与野蛮,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就凭你的道行还骗不了我。外乡人怎么了,柱子别忘了,若真的说起来,我也是外乡人,不单是我,连你也是外乡人,人不能忘本,不能因为你先来,就把自己看做是高人一等。”
按照平常比较,庄礼佛说他“不能忘本”,说的是反话,这话已经是极其重了,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不得不这么说。
同时他这么说,已经是变相的在指责,警告,而被人警告则意味着上了黑名单,等同于说此人不值得打交道,只是没有明说罢了,就是担心刘影承受不了。
才适时收住,在说他本意不是指责,警告,而是要让他明白,错在了哪里,若刘影崩溃掉,才是适得其反,所以见刘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松了口气,同时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他一边想着怎么说,一边坐了下来,并且回头看了一眼豹子,见豹子依旧睡的死沉,顿了顿,这才口气一转说道:“孩子,叔不是怪你,叔只是觉得,你已经这么大了,要是换了我们那会儿,你早成家立业,早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而你也早过了随意任性的年纪,我也想把你当作大人来看,可你自己说,你这么做像是个大人该做的事情么?你也不要多想,叔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叔今天说的话你要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可以把他当作是一个外乡人,任意的欺凌侮辱,可是你能保证,你一辈子都顺风顺水么?再者说了,就算他是外乡人,你就能这样么?只是人说话做事都有目的性,尽管你与他素未谋面,自然谈不上什么仇恨,可我始终想不明你这么做,只是单纯的“欺生”还是你的本心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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