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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墙 之五:礼物 二(1 / 1)

说话间到了宠物店,我们买了一系列狗用品,在路过的工地上装了一袋沙,然后来到树林公园。

午后的公园阳光明媚,草地上三四队初中生在踢足球,东边树荫下一群老头在下象棋,三三两两的老太太散布在各个角落里拉家常。

我们找一片树荫解下忧伤的链子,练习丢飞碟。我与白无欲对着丢,忧伤则追着飞碟往返奔跑不休,一旦叼到飞碟,飞碟是从谁手里丢出去的既送回谁手里,不知是训练的结果还是天性使然。我不断叫着“忧伤,yourshine”让它熟悉我的声音并且明白我是多么喜欢它。

玩过飞碟,我们训练它做了一些动作,然后让它人立,一人抓着它一只前爪走出公园,它“吭哧吭哧”喘着气,仿佛一个兴奋得无以言状的孩子。

我们在水果滩买了西瓜和龙眼,随即返回住处。

我将西瓜放入冰柜,然后取出盆铺上报纸,洒上一层沙,放入洗手间,将忧伤拉去认了一下地,又将它牵到角落的地漏,抬起它的右后腿,它当即对着地漏撒了一泡尿,如此便明白无误了。

“今晚上千万不能让它睡你的床,除非你不介意。不然它以后睡觉时都会爬上你的床。不过也没关系,你又不是同性恋,这是条公狗。”白无欲说。

“看得出来,它挺喜欢你。”

“它刚才出了汗,你快给它洗澡吧。”

我不由分说将忧伤拉进洗手间,拿起花洒便淋,打开狗浴液,往它身上倒了一些,再用海绵擦遍全身,小心避开它的眼睛。

“这样洗对吗?”我问。

“我也不懂。你就把它当成是你自己来洗好了。”

“最好当成你,这样才有动力。”

“找死!不许乱说话。”

刚把忧伤冲洗干净,它就开始抖身子,水珠飞溅,大概给狗洗澡的乐趣便是看它抖身子,充满了活力。等它抖完身子,我找出一件旧T恤将它擦干。

这一折腾,我的衣服也湿了,于是顺便将自己也洗了,换上干爽的衣服。我刚洗出来,白无欲又吩咐:“忧伤要吃东西了。”我一下子觉得生活好充实,有那么多事等着自己做。

我怕它渴,先给它倒了碗水,然后煮了两碗牛肉面,我与它各一碗。把面端给它时,发现它已将水饮干,便又给它倒了一碗牛奶。回头再看,它已在饭碗前“吧哒吧哒”地吃得津津有味。

我用辣椒酱将我的面条拌了,出来看到白无欲正在上网,便在她面前坐下,边吃边问道:“辣酱牛肉面,要不要吃一点?”

“走开,卑鄙小人,再说我就把你的吃了!你让我胖我就让你饿肚子。”

“你吃了我可以再做,你胖了我可以带你出去溜,彼此都没有损失啊。吃吧。”

“疯了。”她转向电脑不再理我,很快想出一招:“对了,我有龙眼。”起身找来龙眼,边吃边聊。

吃完面条,发现忧伤也已经吃完,牛奶也舔得一干二净,便赶它坐上沙发,搂着它的肩膀看电视。

看过新闻联播,我取出西瓜喂白无欲。因为在考虑忧伤的食谱,差点还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我切一小块西瓜塞给忧伤,它吃了,显得不是很喜欢,给它第二块时,它躲开了。

一起看过电视,我与忧伤的感情有所增进。我拿一块瓜皮让它叼着,指着白无欲让它送过去,它便跑过去缠着让她收下“礼物”。白无欲无奈取下瓜皮放在桌上,说:“你再教唆它使坏,我就将它送回去啦!”我吹了声口哨叫道“yourshine”,忧伤又跑了回来。

22:30,我与忧伤送白无欲回去。她下车的时候向它挥别,它蹿到前排便想跟下车去,大概以为白天跟谁出来晚上便该跟谁走。她关上车门,它立时象被遗弃的孤儿般悲鸣不已,低着头在门边转来转去,仿佛一个羞愧难当的人在找一条地缝好钻进去。

她敲了敲窗,我降下半窗,以防它从窗口跳出去。

“忧伤的牛奶和饼干包在我身上,其它的你想办法。”

“没问题。”

“不会偷偷把它卖掉吧?”

“这什么话!再胡说就放狗咬你哦。”

“不可以送人,更不可以弄丢了,知道吗?”

“放心吧,人在狗在。”

她转身进入大门,忧伤趴在窗前与我一道目送她风姿卓约地穿过大院进入大楼。她消失后,我敲了一下它的头,骂道:“色狗!”它不满地看我一眼,蹲坐回座位上。

我忽然想:忧伤作为礼物又是什么暗示呢?

我与Sunny成为网上情人一个月后的一个午后,Sunny发给我一条短信:“暂不能与你继续,三天后QQ见。”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说明,也不知道“继续”指的是什么,我发去短信问为什么,没有信息回报,拨电话过去,关机。顿时有了一种釜底抽薪的感觉。无奈对Sunny一无所知,气愤了也无法找上门去理论。

不过吸完一支烟,我就恢复了冷静:该来的始终会来,况且这只是网络而已。但晚上不去网吧心里又郁闷,便找黄教授喝酒。刘壮士临时有事没有去。

喝过几杯,情绪上来的时候,黄教授说:“饭馆的事……”欲言又止。

“毫无进展,租金成本太高。你该找准了地方再叫我来。”我说。

“本来这么打算来着,但实在抽不开身。你是自由身嘛,早点过来熟悉一下环境也好。”

“让韩找地方也一样,反正他一直在这边,现在也有时间。”

“不是说这个……”黄教授鼓起勇气说:“是阿兰,她要从我这拿一笔钱。我本来就没多少钱,都喝酒喝掉了,你是知道的。所以……要是地方找着了,前期你就多承担一点,以后一定补上,可以吗?”

“只好这样。韩那边呢?”

“他跟我交了底了,只能拿出5万。”

“上个月才说要与我买车搞运输,还说可以出8万。”

“钱都让老婆管起来了,他自己哪有什么钱。”

我心头黯然,想起刘壮士经常提起的那个神秘人物,便说:“听说有个人能帮他,而且一定会帮。知道这个人吗?”

“嗐,跟我说过无数次了。也不是什么人物,一个同学而已,老子是个小官,已经退二线了,没戏。能帮早就帮了,难道还要等到走投无路?”

我无言以对,看来饭馆计划已陷入搁浅。Sunny也消失了,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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