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高峰三面绝壁,向北倾斜欲摧,势若飞起,峰南一条山脊蜿蜒下通地脉,宛如一条铁链紧紧勾连,使其不能脱然而飞。
清晨,几束阳光拨开云雾,北高峰上有一少年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武技修炼,但见他往往一个动作重复多次,始终保持着沉静的面容,口中不时发出“喝喝!”的声音,裸露的双臂铺上了一层汗水,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着油亮。
这个少年正是景闲,他已经离开澧城闻人府邸来到这里三个月有余,三个月来每天如此,刻苦地熟练着武技,脸上的病态早已褪去,体格也健壮不少,此刻的他勃勃生机,洋溢着青春活力。三个月前见过他的人如果再次见到他,肯定会有不敢认的感觉。
《二十四拳》和《天罡掌》已经各练完一遍,景闲稍微调整下气息,走到木屋屋檐下,用麻布巾擦掉身上的汗水,一边看着前方不远处薄雾,以前不太注意,原来北高峰这么高。
“看来是到一个瓶颈了,必须要练出内劲劲气。”景闲低声自语。三个月来,他日以继夜的修习武技,加上闻人家提供的强身健骨的药材补品,不光力量大幅增长,武技也是说突飞猛进,不过近几天来,尽管再苦练,隐隐感觉武技竟无法寸进,又好像走到一个台阶,怎么也迈不上去。
要发挥《二十四拳》和《天罡掌》真正威力,必须配合内劲,也就是说境界起码要提升到四星武士,他现在特别急切突破,因为攸关他的生死。
景闲之所以搬到这北高峰,也是迫于无奈。自从自己是闻人恕儿子的谣言肆虐澧城郡,闻人府门前人群真是络绎不绝,很多附庸闻人门阀的小势力纷纷拜见闻人恕重申誓死效忠,都一脸唏嘘,有些甚至热泪盈眶,感慨道:“闻人家复兴有望了!“直接忽略了闻人陌少主的身份,可见闻人陌的表现令人多么失望。
闻人恕也非常热情地接见他们,但对于景闲是不是他儿子三缄其口,但那些人都表现出我懂的表情。
关于景闲从哪里冒出来,他们不关心,他们关心景闲是否是可造之材,于是很快扒出了景闲一拳破三星这件事,原本期望只要没有闻人陌混蛋就是闻人家的福气,结果竟还是个武学好胚子,怎不大喜过望。
景闲挑战赛上的表现也很快摆在众人眼前,和他对手的很可能是四星武士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这更让忠于闻人家的势力又喜右,纷纷放出话,谁再敢行卑鄙龌蹉之事,必定不死不休。
闻人陌的小院也是每天人潮汹汹,都是想拜见下未来的闻人家接班人,景闲不胜其扰,目前的状况根本就没话可说,索性直接闭门不出。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闻人府邸才算慢慢恢复平静,不过整个澧城郡却变的暗潮汹涌,闻人门阀附庸势力开始慢慢抬头,澧城郡境内零星争斗四起。
不多久,一天夜里,七八个黑衣人避过闻人家层层护卫,直杀到闻人陌小院,意图刺杀景闲,幸亏景闲武技略有小成,多挡了一会,被随后出现的闻人家护卫救起,不过肩膀已经有两处剑伤。那七八个黑衣人见是不可为,直接全部自尽。
这次未遂事件算是开启刺杀景闲模式,十多天内,夜里突袭强冲,收买闻人家仆人或是潜伏的暗桩在景闲事物内下毒,足有三四起,幸亏都有惊无险的躲过。
闻人恕大怒,整个闻人府邸封门清查,一下子找出三十多有问题之人,或被收买或是暗桩,有几个卧底甚至已经潜伏五六年,都在这次清剿中暴露。
在景闲剑伤痊愈后,闻人恕建议他去北高峰暂住,景闲自然是点头赞同,北高峰虽在城外,可是山势险峻,只有一条道上山,加之闻人家经营数百年,明桩暗哨,陷阱迷阵层层防卫,算得上是极安全之地。
景闲在闻人陌的陪同下,百十号护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出城。一时间引得各方势力关注,更是派出密探尾随其后,当得知景闲被送到闻人家祖峰的消失后,从上午到晚上,一只只信鸽在澧城上空飞过,传递同一个信息:“闻人恕确有一子现身,现居闻人祖峰。”
五天后,幽静了百年的北高峰打破了沉寂,一批死士涌进北高峰区域,还没到达山脚就已损失殆尽。
三个月来,一批死士性命被收割,就有一批重新填进来,随着时间推进,死士的级别越来越高,战况愈加惨烈,山脚下依山而建的院落也被彻地摧毁。
景闲开始很紧张,接着也就慢慢习惯,到现在为止,战斗也就发生在山腰以下,再有就是白天是很平静的,好像双方有默契一样。
有一段时间,景闲听不到双方的打斗声就无法入睡。
再牢固的城池总有被攻陷的一天,景闲知道保命还是要靠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境界,不然生命在别人手中,任其人予取予夺。
“云前辈在就好了,他去了哪里呢?”在北高峰,景闲闲暇时总会想起那位云前辈。
他放下手中麻布巾,决定开始力量训练,“我就不信,练不出内劲!”
刚走进小院中央,就听到有人喊:“景闲,早饭来了!”闻人陌的声音。
“你怎么又亲自来送饭?”景闲看着微微喘气的闻人陌说道。
闻人陌接过身后护卫手中的装盛食物的饭匣,向景闲走来,笑嘻嘻地说道:“我想你了,好多天没见了。”
看着闻人陌没个正形,景闲接过饭匣,没有理他,径直转身走向小院一侧的石桌,坐在石凳上,直接开吃。
“我说,你就不问问我吃没吃?”见景闲没理他,“怎么说我也是你疑似的哥哥吧,尊敬我一下,哈哈哈……”
“噗,咳咳!”
景闲一口粥还没进喉,就吐了出来,呛到鼻子,恶狠狠地瞪了闻人陌一眼,闻人陌连忙摆手,说道:“你吃你吃,只当没听到。”
景闲哭笑不得地埋头继续吃饭,他知道最近闻人陌的日子更难过,自己攒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别人眼里,他已经不是闻人家的少主了,一辈子也就这样混吃等死下去,所以对他的态度不说天上地下,也算是让闻人陌感受到世态炎凉。
“你帮我查出来没有,是谁放的这个谣言。”景闲快速吃完后,简单地淑下口。
闻人陌摇摇头,说道:“反正不出那几家,你也别谣言了,现在我就有些动摇了,弟弟……”
“滚蛋!”
“哈哈哈。你先歇会,一会你还有事要做呢。”
景闲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情?”
闻人陌向左边扬扬头,示意他山道,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柳堂,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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