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娘关心,我没事了,家里早饭也做好了,现在要去锻炼。”梁晨脚下不停,又一一回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每回都是这样,大娘可是要生气了…”村妇们假装板着脸,却不是真生气。
“呵呵,大娘,时辰快到了,再晚我就要挨梁大队长训骂了。”十回有九回,梁晨都是找这个借口推辞。
“放心,今天他要进山了,你梁叔也会跟着一块在旁边照应,怎么还能顾及到你们。”
在梁村,梁晨有很多的大娘,也有很多的梁叔,只是因为梁姓太多。
“大娘,你又骗我!”梁晨全然不信,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反倒步伐加快,“大队长就算进山,也会将早课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记忆中,以前刚懂事的时候,可没少受这帮油滑又可爱的大娘们哄骗“调戏”,傻愣愣的真跟进院里,也因此没少遭受梁尚武的训斥和责罚。
“这次是真的…嗳,你别跑啊,跑啥啊,你这小子…”
路上也是人影蹿动,不时会碰见三三两两背着渔网或拎着刀斧外出的村汉,每一个无论高矮,都魁梧厚重,精壮有力。在他们裸露的手臂、肩膀、后背,或多或少都有几块伤疤,有的已消淡,但有的仍狰狞可怖。
他们是梁村的中流砥柱,是守卫全村生命防线的坚固磐石,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男儿,值得尊敬。
梁晨侧目,从他们身上隐隐看到一种被叫做担当和责任的东西存在,仿佛也受到感染,头上的疼痛,重生后的迷茫等,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大叔好!”
“好!不错,个头又长高了,身体看着也比以前结实,不错!”
这些汉子话不多,迎面匆匆而过,关注的重点为个人体格是否健壮,这都是生存环境使然。
梁晨一路疾行,将生活十年的小山村仔细打量,有了大概印象。
“很质朴,也都不容易!”
……
当梁晨到达村东头的时候,天已大亮,鲜红的朝霞开始爬上天际,新一天的太阳将崭露头角。
雾汽蒸腾,消散的很快。
晨光中,一群老少挤在一块,精壮汉子、粗妆村妇、婴儿孩娃都有,沸沸扬扬。
“孩她爹,别忘了采几尺花布回来,还有梳妆等女儿用的东西,闺女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怎么也要做一身鲜艳的新衣裳。”
“知道了,知道了!”
“爹,能不能换糖果回来啊,我想吃糖。”
“在家里乖,好好听你娘的话,爹就给你换。”
“我听话,我要很多很多糖。”
“......”
梁晨走近,心中回忆一遍自然明了,今日不同往日,是梁湾村民每月出山换购的日子,难怪操练场上聚集了这么多人。
依传统惯例,每月到这个时候,就会从周边每个村子里挑出二十来个威猛大汉,组成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带上山货、湖鲜,如兽皮、兽骨、肉干、鱼、虾、药草等,满满的捆扎成几大车,经过长途跋涉,送到近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换购布匹、禾米、铁器等日常所需。
“一路小心,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人命要紧,货物可以暂且舍弃!”梁尚武也站在人群中,一身精气十足,如鹤立鸡群,十分出众,对领头的大汉吩咐,“其他几个村子,也是一样。”
“大队长放心,我老梁会处理好的,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领头的中年大汉应该经验丰富,不然梁尚武也不会将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
“走了!”大汉对梁尚武点点头,对身后一扬手,高喊道。
随着这声大喊,堆积像小山一样的几车货物缓缓启动,二十来个村汉前拉后推,离开操练场,渐行渐远。
因为这一路过去凶险,不可能驱使牲畜卖力,万一遇到猛兽袭击,牲畜受惊带着满车货物在山里慌乱逃奔,岂不损毁了一车货物,白白浪费了一个月的心血!所以,队伍中全凭人力驱动,着实辛苦。而这支小队,还要到村外指定的地方,和其他村出山的人汇聚一块,才算完整。
“孩她爹,千万别忘了啊!”
“啰嗦!”
“路上多留点神,要小心再小心!”
“爹,你就放心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身后的人挥手送别,望着一车车承载着全村希望的货物远行,不忘叮嘱。
出山的队伍逐渐被远山树影掩没,送行的村民也相继离开一部分,操练场上显得空旷了许多。
“我们也要走了!”梁尚武收回送别的视线,对身边一圈孩子命令。
之前被人堆挡住的十来个孩子,此时一个个背负着沉甸甸的兽皮袋,显出了身影,尤其梁熊的块头,更加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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