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后听李肇这么解释,心里顿时有谱了,便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凤阳,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看来自己的不堪面容有救了。
贾后便亲自看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炼师们各显神通,其实心里早已有了谱,司隶炼师非这位昆仑派奇女子莫属。
经过一天的考核,张华认为凤阳的学识绝世无双,可以推荐给太后,加封司隶炼师一职。
贾后当场就同意了张华的请命,任命昆仑派逆凤阳为第一任女司隶炼师,期望可以让自己面容变得美丽动人,并永葆青春。
就这样,逆凤阳终成世人敬仰的天下第一炼师,统领天下炼师。
只见凤阳脱去以往的青衣,改穿黑色衣衫,庄重地从司隶炼师府出来······向金銮殿走来······
贾后当政后,虽居高位,却无建树,百姓暗地里都称她为魔后,可谓人神共愤。
让摇摇欲坠的西晋王朝更坐立不安的是,上天也变了平时温和的脸色,突然天灾不断。
北方黄河干枯,水不过膝,只见逃荒的百姓穿梭其间,百里的蝗虫嗡嗡掠过······
南方长江泛滥,吞没了不少村镇,一个个不幸的幸存者在江畔望着这条带走亲人、毁灭家园的恶龙哭泣着······
西晋王朝的无力加之天灾,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可作为西晋皇上的惠帝天生痴呆,根本不知道天下正在发生着什么,也自然不会知晓将会发生什么。
不久,纷纷逃荒的百姓饿死在了路上,从长安到洛阳的大路上,两旁堆满了死尸。
而正巧路过此处的侍中大人张华看到了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于是便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向惠帝汇报实情。
张华来到京城便直接前往了皇宫。可当张华正准备去见惠帝,却被门外的太监挡住了,说是:“陛下正忙着哩!侍中大人有事明天早朝再说吧。”
张华从门外就能听到惠帝跟宫女们的嘻嘻声,心想还去回去吧,找了也没有,便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早朝,张华及众臣一一汇报了天灾所造成的死亡数字跟国家财政损失。
惠帝听死了不少百姓,便问:“他们为什么会饿死呢?”
户籍官员答道:“因为发生旱灾,收不上粮食,没粮食吃就饿死了。”
惠帝一听,貌似很惊讶,便说:“那老百姓们怎么不多煮点肉粥吃呢?”
听到惠帝这么弱智的回答,大臣们都哭笑不得,不再吱声。
侍中张华兼任中书监一职,深知自己责任重大,便请求惠帝:“如今天下灾荒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死伤千万。作为朝廷应当减轻税收,并从国库中拿出一些粮银,救济赈灾。”
可贾谧却反驳说:“侍中大人有所不知,最近国库空虚,理应加重税收,而不是减轻。看在百姓受苦受难的份上,朝廷暂时可以不增加税收,但国库是不可以动的。不然恐怕就连侍中大人你的俸禄也发不出来了。”
作为贾氏集团的代言人,贾谧说出这句话,明显就是在威胁张华。
张华见自己势单力薄,也只好作罢。
而在白帝城下,于昂、丁伶夫妇手牵着十岁大的儿子北辰,注视着房屋倒塌、家园湮灭······于昂对妻儿说:“我们走吧,去二十里外的峡口镇。那里山高,应该没有受灾。”
正如于昂所说的,峡口镇位于离江面百来丈高的岩壁上,有一条主道沿峡谷通向港口。由于地势较高,峡口镇只损失了一处港湾,镇子丝毫未损,只听到悬崖下江水肆意泛滥。
附近村镇的幸存者跟于昂想的一样,也沿着崎岖峡道前往峡口镇求生,一时间这个巫峡江口的小镇成了百里百姓的避难所,外来人员急剧增加。
作为峡口镇屈指可数的大豪门,加之崔连山是个贤德的商人,祖上以造福百姓而闻名,崔府一定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峡口镇的地方长官刘瑜向崔府求助时,崔连山便义无反顾的答应捐赠千万银两以赈济前来逃荒的百姓。崔家也自主打开府门,在府内外起灶十余鼎,施舍灾民。
崔夫人丁香也带着两个女儿(萧明姬,十七岁;萧玉婷,十一岁)来到人流中为大家盛粥。
两日后,于昂携妻儿也到了峡口镇,饿了一天肚子的一家三口,听说崔府施舍,便跟随着人流来到了崔府外,排上了长长的队伍等待着端上热乎乎的米粥。
等了半个时辰,才轮到这家三口。讨到三碗米粥后,便来到墙脚处,年仅十岁的北辰刚要准备吃碗中的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乞丐过来一把抢走了北辰手中的碗······于是角落来传来小孩子的阵阵哭声,四周的人都将目光洒向了这穿着破烂的一家三口。
丁伶夫妇见孩子的粥被人抢走了,突然哭个不停,便一边俯身将自己的碗递给儿子,一边哄着:“没事了,母亲这里还有,男孩子不能哭的,会被大家笑话的······”
正当这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位衣着整洁的中年女子,傍边还跟着两个女孩子,这正是崔夫人丁香跟崔家两千金。
丁香见一个比自己小三四岁身穿素色布衣的中年妇女正在哄哭泣的孩子,便主动走向前去,从丫鬟拎着的笼子里拿出一个白净的馒头递给了哭泣着的北辰。北辰见到馒头便突然不哭了,当即接过馒头。
可是这个年少懂事的孩子并没有自己大口大口的吃掉馒头,而是用小手将馒头递给了身边的父母,说:“父亲、母亲,这馒头给你们吃。”
丁伶却说:“你吃吧,我跟你父亲都已经饱了。”便将馒头推给了北辰。
看着北辰大口大口地吃得很幸福,丁伶露出了笑容,便谢崔夫人说:“多谢夫人了······”
丁香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一边摸着北辰的小脑瓜,一边问道:“你家孩子真懂事啊,不知道今年多大了?”
丁伶回答说:“刚满十岁了。”
丁香又问:“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怎么称呼你?”
丁伶牵着夫君于昂的衣襟回答说:“这是我相公于昂,我们本住在白帝城南郊的杏林村,我姓丁,单名一个伶字。”
丁香听后,口中拼出这位妇女的全称:“丁伶?”
心里一愣,难道自己的妹妹还活着?还是见到了一个跟妹妹面孔相似,同名同姓的人呢?为了确认姑娘的身份,丁香又问:“姑娘可有其他亲人在世?”
丁伶听到眼前这位贵妇人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便稍加思索了一下,回答说:“我原本有个姐姐的,可十多年前就走散了,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就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
丁香接着问:“你姐姐是不是叫丁香。”
丁伶一听,突然愣住了,难道眼前这位夫人认识姐姐丁香,便瞅着崔夫人说:“夫人怎么会知道我姐姐,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连自己的妹妹丁伶也不认识了,丁香感慨时光的变迁是如此的无情,只见丁香突然落泪,牵着丁伶的双手,抱住妹妹说:“我就是姐姐丁香啊!难道妹妹你不认识姐姐了吗?”
只见两人相拥而泣······
之后,丁香便牵着妹妹丁伶的手一同来到府内,两人彼此诉说着自己的命运。
当丁伶得知萧恪老爷跟夫人在六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并一同葬于峡口镇北山之下,心里很是悲伤。她打算要亲自带着儿子北辰前往萧恪夫妇的墓地吊唁,丁香听后便说:“我愿陪妹妹一同前去。”
就这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丁氏姊妹带着三个孩子来到了北山下萧恪夫妇的墓地。
看着两座彼此相接的孤坟长满了草藤,貌似诉说着已经六个年头过去了。“孤冢在南山,几经风雨凌?”丁伶回忆着往事,看着坟墓下沉睡着的恩人,跪地而泣······
北辰见母亲跪地哭泣,便随之跪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如此悲伤,便问:“母亲,这里埋的都是谁啊?”
丁伶搂着北辰,回答说:“这里沉睡的是母亲的恩人。她们就像母亲跟你父亲一样,是夫妻。你一定要记住他们的名字。老爷名叫萧恪,是位大将军,夫人名叫文静,是个贤惠的女人。”
北辰看着两个墓碑,右边的写着“萧恪老爷之墓”,左边的写着“萧恪夫人文氏之墓”,然后点头说:“恩,我记住了!”
丁伶回来后,对姐姐丁香说:“姐姐,我想为老爷和夫人守墓。”
丁香想了许久,便答应了妹妹丁伶的愿望。为了不让妹妹受苦,丁香便让下人们在北山之下离墓地百米外的台地上建造了一处居所。住宅建好后,丁香问妹妹说:“妹妹。你看还需要些什么,我让他们添置便是了。”
丁伶瞅着屋内设施齐全,如入富家居室,有点不大适应,但见姐姐对此很满意,便只得说:“挺不错的,需要的全都有了。”
于昂得知丁伶要去守墓,便义无反顾的追随丁伶,愿与妻子一同为恩人守墓。就这样于昂、丁伶夫妇成了北山下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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