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灭?……”
“是的!只要云蝶不被人类毁灭,‘云蝶战甲’不被销毁,‘通灵玄隧’始终存在,那么‘灵魂数据’就将永生不灭!”
“我阿妹华颜的‘灵魂数据’早就储存在‘通灵玄隧’之内了,这样看来,阿妹也是‘永生不灭’的了!”
“穆潼兄!但凡是涉及了华颜的问题,都是被云蝶所限制的,如果你非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不知道!”
“为什么要把涉及了阿妹的问题都限制起来?为什么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哎……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真不明白阿妹和云蝶究竟在搞什么鬼!……对了,凌远老弟,你上面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云蝶告诉你的吗?”
“是的!只要是‘非限制性’的问题,我可以自由发问,云蝶会如实回答。”
“那么你现在可以向它发问吗?”
“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
“那好!凌远老弟!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是真心地想帮助你,可我找不到方法!麻烦你现在就转告云蝶,让它千万别再跟我打哑谜了,就算我能等得起,你妈妈未必等得起啊!它云蝶若是真心与我合作,就把解决问题的方法告诉我吧!算是我求求它了!”
“穆潼兄!这个问题我也早就问过它了!”
“哦?那它怎么说?”
“云蝶说它已经把方法全都跟你讲得明明白白了,不是你不知道,而是你暂时还没有做到,所以一直都不成功!”
“我踢它个王八羔子的蛋!……它几时跟我讲得明明白白了?真是胡说八道,混账、杂种、狗娘养的云蝶……”
凌远见他又开始发脾气,便不再讲话,任由他一顿污言秽语地乱骂。
穆潼骂了一阵子,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自己也觉得无趣,于是往床上一趴,糊里糊涂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大声叫喊:“穆潼兄……穆潼兄……求你快起来啊……”
穆潼一个激灵,急忙从床上翻身爬起,揉揉眼睛仔细一看,正是凌远在屏幕中急切地呼喊着自己,于是不解地问:“凌远老弟!出了什么事?……”
“云蝶突然传过来信息,说我妈妈奄奄一息了,马上就……”
“那……那……那怎么办?”
“穆潼兄!我不能再等了,我要立刻与我妈妈建立‘视频通话’!”
“可是……可是你还没有进入‘通灵玄隧’里面,万一遇到‘信息矛盾’,你……你不就彻底完蛋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在妈妈临死前见她一面!”
“你就不怕自己的‘灵魂数据’崩解消失吗?”
“穆潼兄!你不是我,理解不了我的感受,我的‘灵魂数据’存在的意义就是安慰我妈妈,一旦我妈妈死了,就算你把我带进‘通灵玄隧’去保存,我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与其那样,不如现在趁着妈妈还有一息尚存,赶紧跟我妈妈见上最后一面!”
“这……可是……这……”
“穆潼兄!你不用替我担忧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帮什么忙?我能帮你做什么?我想把你带进‘通灵玄隧’之中,可是我做不到啊!”
“不必了,现在考虑‘通灵玄隧’的事已经来不及了,我要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帮你!”
“恩!先谢谢你了!等一会云蝶会让我的‘灵魂数据’与我妈妈建立‘视频通话’,在通话过程中,很可能会遭遇‘信息矛盾’,一旦你发现我对你描述的事情与我妈妈口中的真实信息不符,你就立刻打断我们之间的对话,避免我陷入‘信息矛盾’之中进行‘自我否定’,穆潼兄!我现在不求你帮助我永生,只求你帮助我拖延时间,让我和妈妈通话的时间尽可能地延长!拜托你了!”
“可是,我怎么打断你们之间的对话?”
“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你一旦发现了‘信息矛盾’,就大声叫喊我的名字,让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应该就能把我从‘自我否定’中拽回来了!”
“好!我记住了!”
二人商定完毕,凌远立即拨打他妈妈的手机。
当然,所有操作不可能由凌远独立完成,必须有云蝶为其建立联系通道。而此中的具体运作方法只有云蝶自己知道,凌远和穆潼都无法获知其中的机理。
穆潼此刻心里极度紧张,双手攥拳,牙关紧咬,浑身肌肉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由于自己的失误造成凌远的‘灵魂数据’崩解。他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眨动一下,牢牢地盯着屏幕观看。
此时显示器的屏幕被一分为二,里面分别显示着两个“视频窗口”,其中一个就是凌远的影像,另一个则是他妈妈的手机画面,但是“视频通话”尚未接通,画面中仅显示着“正在为您接通,请稍后!”的字样。
屏幕中的凌远和显示器前的穆潼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谁也不知道这次“视频通话”一旦接通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后果。
突然,画面有了变化,“视频通话”被接通了。
还没等凌远说话,在视频那端的一个中年男人对着手机摄像头说道:“这是谁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打电话!”
凌远和穆潼仔细观看,原来握持手机的人身穿白色“隔离衣”,居然是个医生。
这名医生看着手机画面中的凌远,疑惑了片刻,刚想开口问话。凌远却已经亟不可待地问道:“您是……这部手机……不是肖女士的吗?”
“对啊!手机是肖女士的!你是哪位?”医生皱着眉头说道。
“肖……肖女士……她现在在哪里?”
“肖女士已经不行了!我们正在整理她的物品,你是志愿者吗?我们医院已经向社会发布了公告,由于肖女士的病情不治,院方已经把她的‘定向捐助账号’关闭了,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拨打财务室电话咨询!”
“病情不治?……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病情无法治愈,现在已经陷入垂危之际,院方考虑到救治成本和社会效益,所以决定停止救治,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在公告中讲的很清楚了,麻烦你自己看一下好不好?”
“医生等一下……我……”
“对不起!我的工作很忙,现在这里有很多志愿者正在给肖女士做‘临终关怀’,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向这些志愿者咨询吧!”
那名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转交给了一名年轻的女孩,那女孩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问道:“贾医生!谁打来的?”
“不知道!可能是个志愿者吧,啰哩啰嗦的,你们给他解释一下!”
那名女孩把手机拿在手里,朝着视频画面里的凌远看了一眼,可是就在这一瞥之下,她顿时大惊失色,险些背过气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是……”
“我是肖女士的儿子,我……”
“啊……”
还没等凌远接着说下去,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惊悚的尖叫声:“鬼啊……有鬼啊……”
随着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水杯落地的声音、椅子被绊倒的声音……那部手机也跌落在地上,没有人再去捡拾,手机的摄像头定格在了天花板上。
由于无法透过摄像头看见自己妈妈的画面,凌远急得直哭。
穆潼站在显示器之外,想要帮忙却束手无策,也跟着焦急,陪着落泪。
良久之后,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群人嘁嘁喳喳的低语之声。再过了片刻,手机被人从地上捡了起来,透过视频画面,看到那一大群医护人员以及志愿者们又都返回了病房内。
为首的还是刚才那名男医生,只见他面色土灰,僵硬的面容对着画面中的凌远问道:“你……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我是肖女士的儿子!”
“你……你先告诉我,肖女士有几个儿子?”
“就我一个,我妈妈就我一个儿子!就我一个……”
“小伙子!你……我现在警告你,冒充死者亲属诈领‘捐助金’的行为是严重的刑事犯罪,你……”
“啊……‘死者’?……你是说我妈已经死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凌远!我妈就我一个儿子……就只有我凌远一个儿子……求求你告诉我,我妈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这时,刚才的那名女孩再次凑到手机摄像头面前,对着凌远咆哮道:“你这个骗子……骗子……肖女士的儿子凌远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骗子?”
“我不是骗子!我是凌远,我真的是我妈的儿子啊……”
“你再编,当年肖女士的手机丢失,全城市民都一起协助她寻找手机,就是为了找到她儿子生前的影像资料,所有人都知道凌远死了,你还敢冒充凌远来行骗?就仗着你的长相酷似凌远,就敢出来骗钱吗!我告诉你,肖女士死亡以后,她的‘定向捐助金’将会自动转入‘红十字会’的账户里面,你骗不到一分钱……”
“什么?我妈妈真的已经死亡了?……妈妈……妈妈……”
凌远不顾医生和志愿者的质问,独自哭号着“妈妈……”,哭声惨烈凄厉。
病房内的医护人员以及志愿者们一共十多个人全都愤慨不已,齐声谴责着凌远的“诈骗”行为,那名医生不愿再与凌远纠缠,大骂了几句“无耻、卑鄙、恶心……”随后就要关闭手机。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病床之上一个微弱的声音喊道:“儿啊……我的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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