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镇门外面有几株大树,正挂着几颗血淋淋的脑袋,随着微风来回摇摆,看起来十分狰狞可布。
这自然是那些食人怪的脑袋了,佣兵们让镇上的人悬挂在外面,这样能起到很大的威慑和安抚人心的作用,虽然可怕了一些,但这里的镇民深受涂炭,对这些脑袋只有吐口水和叫好,没有任何意见。
原本这里还有无数人围观欢呼,但这时大多数人不是去老独眼的酒馆庆祝,就是去镇长家凑热闹了,在佣兵离开之前,还得好好接待一番,关键还必须支付赏金。
树下只留下了两三个看守的民兵,正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斗酒庆祝,他们已经对这些脑袋有些麻木了,并没有多少害怕和忌讳。
只见一个民兵一口气干掉了一杯麦酒,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食人怪脑袋,说道:“喂,你们说这些脑袋挂在这里,真能吓走其他的食人怪吗?”
第二个民兵醉醺醺的道:“当……当然了!他妈的,这次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我……我看这些脑袋挂不挂都无所谓。”第三个民兵也道:“是啊,那些佣兵也说过了,这些双眼食人怪都比较欺软怕硬,脑袋挂在这里一两个月,多半会彻底吓走他们。”
第一个民兵又道:“哈哈,这下可真够解恨的!如果这些食人怪再不滚蛋,咱们的地都要荒了,冬天可没法过了。”
第二个民兵若有所思的喝了几口酒,然后道:“喂,我跟你们说,你们觉不觉得那些佣兵太威风了,不如咱们跟他们说说,一起干这一行怎么样?”
另外两个民兵顿时心动不已,三人凑在一起,又兴奋的聊了些什么,但凯奇没多大兴趣再听,径直走进了镇内,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凯奇在镇上的家是父母去世后留下来的,但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的几乎不能住人了,他也经常懒得回去。
此时镇上有些空空荡荡的,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镇长家,动静大的隔了几条街道都能听到,但镇长一向看不起凯奇这个小乞丐,所以凯奇自然懒得去凑热闹。
他没有多想,提着野兔就赶向街角的“独眼酒馆”,自然是那个老独眼经营的,看来他对自己丢了一颗眼睛不但不引以为耻,甚至引以为荣。
用他的话来说,并不是每一个人类都能在和野猪人强盗的战斗中负伤的,何况这里的乡巴佬连野猪人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呢。
这是一个十分破败的小酒馆,似乎大风一吹就会倒塌一般,凯奇刚刚到门口,便发现了几个被丢在附近的烂醉鬼。
还没进门,里面翻腾的喧闹欢呼声已经几乎掀翻了屋顶,凯奇也不禁高兴起来,一脚踹开木门就钻了进去。
和平时一样,里面的顾客都是附近的农夫或者小贩,他们闲暇时会来这里喝几杯廉价的麦酒,对于这些苦哈哈的乡巴佬而言,这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即使这里的麦酒总算掺了一半水。
但今天酒馆里可就人满为患了,毕竟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人们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自然要来好好发泄一下了。
仅有的几张破桌子早就坐满了斗酒扳手腕的酒鬼,闹的不可开交,其他人只好站在小厅里,几乎将整个酒馆挤的水泄不通。
当然,大多数人都拿着脏兮兮的木杯,然后热烈的聊着关于食人怪和佣兵的事情,都难以抑制喜悦之情,还有一些酒鬼将镇上仅有的几个老**团团围住,不断胡言乱语或者动手动脚占点小便宜,但老**们只是吃吃而笑,和有意的酒鬼讨价还价。
酒馆里面更是充斥着让人窒息的酒肉味,还掺杂着浓郁的呕吐物和老**身上的低劣香水味,只能用让人作呕来形容。
但这里的顾客可是十分习惯享受这种味道,凯奇也是一个小酒鬼,一进来就不禁精神抖擞起来。
老独眼正忙的不可开交,一杯接着一杯的劣质麦酒推到柜台上,任由酒鬼们哄抢,连仔细数铜板的时间都没有,唯一的跛脚小伙计也是被抱怨和推搡的昏头胀脑,手里端的盘子总是会摔掉几块黑面包或者干酪。
凯奇好不容易挤到了柜台前,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老独眼,拍桌道:“喂,老家伙,来两杯麦酒,今天生意兴隆,你可发了。”
老独眼一边倒酒,一边看了凯奇一眼,咧嘴笑道:“你这小子几天不见人影,老子还以为你已经被食人怪抓去熬汤了呢,嘿嘿!”
凯奇一听,忍不住想起了食人怪围着土锅喝汤的场面,微微一寒,随即笑道:“老子可没那么倒霉,哈哈,改天老子饿急了,把外面那几颗脑袋偷来熬汤喝喝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老独眼嘿嘿一笑,打发了两个酒鬼,然后笑道:“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有钱来鬼混了?你还欠了老子几杯酒钱呢。”
凯奇哈哈一笑,将腰间的野兔往台上重重一放,又道:“好了,吝啬鬼,拿去补补身子吧,别整天被那几个老寡妇整的都爬不起床。”
老独眼有些出乎意料的拍了拍野兔,然后不客气的拿过扔在角落,一边倒酒一边问道:“真有你小子的,怎么?是你上山打的?”
凯奇耸肩道:“那当然,难道还是老子从食人怪手里抢的吗?哈哈哈!”
老独眼啪的一声重重推过来一只大木杯,露出满嘴黑牙低声笑道:“老规矩,没有兑水,他娘的,这个地方也只有你小子有这胆子。”
凯奇朝着他竖了下大拇指,迫不及待的舔了舔舌头,抓起酒杯仰头就咕嘟咕嘟猛灌,几大口喝了个底朝天,又重重的放下空杯。
他舒坦的浑身抖了抖,吐气道:“哈——真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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