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问天解释说:“你的难处我们很理解,象你这样的情况我们矿不止你一个,你先回去吧,矿里对你们的情况要专门研究一下。”
许风波也在一旁劝说:“矿里也有难处,现在要求调走的人太多,厂里有规定,如果哪个单位往外放人,就不给哪个单位分配新职工,既然矿长答应你要研究你们的事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还是先回去吧。”
王长庆急急忙忙地走进他的办公室,汇报说:“大队长,新井投产施工的车辆在大路上被羊角村的村民拦住了。”
女职工觉得再呆下去也没啥意思,就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因为什么事呀?”尚问天问。
“昨天晚上他们村有一条狗在公路上被车压死了。”
“那也不一定是我们的车压死的,凭什么堵我们的车?”
“村民说除了我们油田的车来回过就没有别的车。”
“他们现场抓住了。”
“村民才不给你讲那个理呢。”
“让工农员老李赶紧上去解决呀。”尚问天急切地说。
“老李上去了,没有解决了。”
“为什么?”
“村民说那一条狗是品种狗,值好几千块钱呢,赔钱少了不说事,老李做不了主,他正打电话请示工农科?”
尚问天看看手表,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他想赶紧去现场看一看,如果把工作弄顺利了,他就早回来一会儿,下班后到商店给儿子买一个玩具,中午多陪儿子一会儿,也好换一换丁小倩的班,或者他回家给娘儿俩好好做一顿中午饭。当他来到现场时施工的车辆也刚刚被放行来到施工现场。尚问天看到李刊问道:“老李,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
李刊面带愁容,长长唉一声,开始诉苦,“我好说呆说就是和拦车的村民说不通,找他们村干部又找不到,最后,给工农科汇报时正好他们村支书和村长正在工农科办事,工农科的人就把他们俩一起拉来了。”
“最后怎么处理的?”
“村支书和村长把拦车的村民骂一顿,把拦车的村民赶走了,才把施工车辆放过来。”
尚问天又了解一下施工进度,当他走到张云安面前时他正弯着腰摆放着管子,尚问天说:“张队长,今天能不能完工?”
“恐怕到天黑也完不成。”张云安看着车上还没有卸完的管子说。
“为什么?有什么困难吗?”
张云安解释说:“完成管线焊接工作量问题不是很大,就是这管线沟恐怕到天黑之前也挖不好,挖沟的人员太少了。”
尚问天思考一会儿,说:“这个事没有问题,我组织矿机关和后勤服务人员突击一下。”
“那更好。”张云安说。
“你们先干着,我马上回去组织人员。”尚问天说罢转脸上了车。
除了食堂做饭的厨师之外,机关和后勤服务的所有男女职工都扛着铁锹过来了,大家对这样的会战都习以为常了,就象菜里缺不了佐料一样,如果过一段时间不组织这样的劳动,他们就感觉象缺点什么,心里面没有滋味。在野外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说,无拘无束地笑,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中午,尚问天看着剩下的工作量有些发急,这时候他早已把他儿子的事忘得无影无踪,他走到刘东虎面前说:“书记,今天如果不抓紧,到天黑之前干不完呀,我看这样吧,你回去给大家弄饭,我领着继续干,今天中午就不休息了,您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刘东虎说。
刘东虎在职工食堂匆匆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蛋花汤,就把饭装上车,赶到施工现场。大家看到饭都吼起来,不管是男的女的,都一丢往日吃饭时的文雅,敞开大口尽情地吃起来,吃得津津有味。胡惠敏深有感慨地说:“在家吃饭时多好的饭菜吃着都不觉得香,怎么在这井场吃着就这么香呢,真想不通。”
严平乐开玩笑说:“井场上的饭有人气,人干活讲气氛,吃饭也讲气氛,你看到小猪吃食没有?一个小猪就不好好地吃,一窝子小猪在一起时都抢着吃,恨不得把猪头都能挤扁。”
李刊说:“老严师傅,你这不是拐着弯骂我们都是小猪吗?”
经李刊一解释,大家哈哈大笑。
胡惠敏止住笑,说:“严师傅,要照你说的,你自己也成小猪了。”
严平乐自我解嘲说:“猪有什么不好呢,虽说它贪吃一点,但它不会害人,我看比有些人还强呢,有些人贪够了财还要祸害人呢。”
会战结束时已是满天星辰,尚问天直奔医院,他儿子一见到他就喊:“爸爸回来了,爸爸给我买玩具啦!”
尚问天筋疲力尽地半跪着扒住床边,轻声说:“今天爸爸没有给你把玩具买来”他的表情象一个犯错误的孩子,内心充满着无限的愧疚,眼神不敢面对儿子那一双渴望的眼睛。
“爸爸说话不算数,爸爸是一个坏爸爸。”他儿子撅着嘴说。
丁小倩责怪他说:“就是,今天你走时我还一再嘱咐你,你怎么不把儿子的事当成回事呢。”
尚问天解释说:“我实在抽不出时间。”他轻轻地扭一下他儿子的下巴,又说:“儿子,商店里玩具太多,爸爸一个人去不知道给你买哪一个,等星期天爸爸陪你一起去商店,你喜欢哪一个就买哪一个,行不行?”
“是真的吗?爸爸领我去商店。”他儿子两只眼睛瞪得圆留留的,疑惑地问。
“真的,爸爸不骗你。”
“拉勾。”他儿子伸出一个小指头勾住他的一个小手指头又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个大坏蛋。”
“谁变谁是个大坏蛋。”尚问天一边拉着他儿子的手一边用额头顶住他儿子的额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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