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1 / 1）

第十五章2

“这没问题。”方润河停顿一下又说，“今天时候不早了，我请你们去喝两盅。”

马一水笑着说：“您到我们这儿了，怎么能让您请我们呢，今天您别走了，就在我们这儿弄两盅喝喝。”

方润河坚持说：“算了，在您们这儿又是烧又是煮的，很麻烦，不如我们去找一个餐馆，往那儿一坐，痛痛快快地喝两盅。”

“到餐馆还得跑那么远，多麻烦呀。”

“不麻烦，我的车在这儿，车去车回，很方便。”

方润河放开酒量，叫着兄弟和他们一杯一杯地干杯，每一杯都是喝得底朝天，马一水和马光亮觉得方润河很豪爽，够朋友，感情很快和他融到了一起，酒杯越碰感情越浓，话越说越亲，酒精把他们拉近了距离，他们两个拍着胸脯说：“只要村民不闹事，你们尽管施工。但是，一月之内必须把去年的钱给我们，这是我们向村民保证过的，要不然，到时候我们可没法向村民交代。”

方润河说：“你们两个放心吧，既然县里答应你们了，我想到时候一定会把钱给你们。”

吃完饭，方润河抓住时机拉着他们两个到乡土管所办理征地手续，签完征地合同，方润河松了一口气，说：“古所长，您看这两天可不可以先施工？”

古万元说：“还得等领导批准才行，今天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您再来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方润河就去了王留乡土管所，到土管所时正好八点，他想正好赶上班的时候，人还不会出去，车子开进土管所的大院，他下车后径直走到古万元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门，没有人应声，他又推一下门，门还锁着，他又跑到隔壁古万元的家。本来土管所和乡政府都在一起办公，是乡里很不起眼的一个办事机构，只从油田开发建设以来，乡土管所成了乡里的财神爷，乡里所有的财政支出基本上都是靠乡土管所从油田要过来的钱，这里面有提取的征地费，有提取的青苗赔偿费，有其它的赔偿费，还有油田无偿支援的一部分费用和物资。土管所一时成了乡里最吃香的单位，土管所有了钱，单独建了一个大院，盖了几栋平房，其中，有办公室，又有住宅房，这个大院既是土管所的办公场所，又是王留乡政府领导的家属院，乡长、书记等乡政府领导的家都在这个院里，土管所的人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管职位大小也都分到了一套住房。方润河到他家时，他还没有起床，他老婆在屋外站着，她看到方润河显得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说：“方科长，您来了。”然后又朝屋里大声喊道：“你还不起床，人家方科长都来了。”她把方润河让到屋里，古万元匆匆地穿上衣服，边穿衣服边说：“您怎么来这么早？”

方润河解释说：“我怕您有事出去了，所以，一上班就就赶来了。”

“老方，您先坐，我洗一洗。”

“不急，不急，您先洗脸、吃饭，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古万元磨磨蹭蹭地在外面刷牙，洗脸。他老婆催他说：“人家方科长在这儿等着你，你不会快一点呀，磨叽啥呀。”

古万元诡秘一笑，小声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老娘们懂啥呀，我就是要让他着急，他越着急我越好拿他一把，到时候你说的事他不办也得办。”

他老婆扑哧笑出来，又赶紧忍住笑，小声说：“就你鬼主意多，别老把自己当成小诸葛，办成事才算你能。”

“你就听好吧，快去给我弄饭。”

古万元不紧不慢地吃完饭，把饭碗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说：“老方，让您等急了吧。”

方润河笑笑说：“不急，不急，百事皆重要，吃饭为首要，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张小嘴嘛，饿着肚子干工作就没有意义了。”

古万元的老婆在一旁插话说：“你看人家油田上的人，就是会说话，您这一说，我觉得就是这个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好穿好吗。”

古万元不耐烦地说：“人家方科长说的是人民大众的吃饭问题，不是你那个意义上的吃穿，你懂啥呀，去，去，别在这儿乱参乎。”

方润河笑着解围说：“意思都一样，反正都是为了吃。”

古万元的老婆无趣地走出房子，古万元说：“老方，我们不去办公室了，就在这儿说一说吧。”

“在哪儿都一样。”

“老方，我有一件事还需要您帮忙呀。”

“您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

“您要帮肯定能帮上。”

“什么事呀？”

“我有一个小舅子在你们厂上班，您知道吧？”

“我知道，原来您说过。”

古万元叹一声气说：“我小舅子结婚快两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分上房子，现在小两口住在一个破板房里，他老婆快要生孩子了，小两口想要一套房子，听说你们厂房子又很紧张，如果按分排队的话，恐怕再等五年他们也分不到房子，我老婆一直在我面前叨叨这事，都快把我的耳朵磨成趼子了，您看，您能不能回去给您们厂领导汇报一下，给通融通融。”

凭方润河这么多年和地方上打交道的经验，他感觉到这事要是不给办，那征地的事也没有门，方润河说：“我尽力给您办吧，征地的事还得您抓紧给办理手续呀。”

古万元满口答应说：“这事您放心，别人不敢说，我们土管所绝对不会为难您们，不过，这还需要请示一下领导，您回去等信就行了，一旦研究好了我就通知您。”

方润河不敢耽误时间，马上返回厂里给石祥地汇报这个情况。石祥地又领着方润河到杨德斌办公室，方润河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石祥地和杨德斌都一致同意开这个后门，他们都意识到菩萨好恭，小鬼难缠，不能因小失大。石祥地说：“像这类的事情，你就不用再回来汇报了，直接答应他们就是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尽快把这口井的用地征下来。”他说完又看看杨德斌说：“您说行不行，书记。”

“我看行，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方润河赶紧把厂里的意见反馈给古万元，他高兴地说：“老方，我也是把你们油田的事当成我自己的事办的呀，您不知道，您昨天一走，我就马上给乡长、书记汇报这事，村里已经同意把地征给你们，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意见，就是乡长有一件小事想让你们办一下，您是不是再帮个忙。”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方润河说。

“我们乡长有一个小姨子，在你们厂下面的一个采油队上班，她想调到后勤上班，能不能给她调整一下。”

方润河想既然厂里把处理这类事情的权力下放给他了，有前面的事做例子，厂领导肯定也会答应乡长的要求，为了抓紧把地征下来，他爽快地说：“没问题，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了。”

古万元满面笑容说：“我知道方科长是一个痛快人，采油八厂离开了谁都行，离开了您可是不行呀。”

方润河赶紧说：“古所长，您可不能这样说啊，要是传到我们厂了，我可没法做人了。”

“开个玩笑，不过，您确实是一个实在人，我很敬佩您，老方，只要您来了，在我这儿没有办不了的事，我马上给您办手续。”古万元办完手续又说：“只要乡里手续办完了，你们就可以先施工了，县里的手续可以慢慢办。”

经过多方的努力，终于把井架搬到井场上，钻井队一切钻前工作基本准备就绪，正要正式开钻，这时答应村民付钱的期限也到了，村民迟迟拿不到钱，心里非常气愤，他们想方设法阻止施工。方润河找到乡土管所，想让古万元给老百姓做一做工作，古万元说：“县里没有把这笔钱拨下来，我也没有法，你得去找县里。”方润河又到县支油办，浩克勤说：“现在县财政还拿不出这部分钱，县领导的意思是看你们油田能不能把今年的征地费和青苗赔偿费先付过来，县里拿今年的钱把去年欠老百姓的钱补上。”

方润河说：“原来都是到年底给你们一起付过来，现在分批付也行，即使现在付给你们，这中间要经过层层审批，还要经过很多财务手续，这也需要一段时间呀。”

浩克勤苦笑一下说：“我也没有法呀。”

方润河哀求说：“你们再给老百姓做一做工作，让他们再等上几天，看行不行，现在井队都搬上来了，开不了工也不是个事呀。”

浩克勤跟方润河一起到王留乡拉上古万元又到小马庄，马一水觉得县、乡的领导都来了，不得不给面子，他当场答应的很好，同意钻井队开工，但是，等他们一走，他又让马光亮鼓动村民去捣乱，捣乱的目的是想让钻井队多给他们一些柴油。各种施工车辆和运输车辆加起来有十几辆都在这儿压着，上百口人在这儿干耗着干不成活，钻井队队长刘敬业很着急，他走到马光亮面前说：“马村长，不是刚给你们两大桶柴油呀，怎么还不让施工呀？”

“刚才你们给的柴油按一人一斤全都分给村民了，有些村民没有分到柴油，还有些村民显少，他们不同意你们开工，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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