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子奇准备停当,要出门时,楚金铃叮嘱道:“夫君莫要辜负了娘的期望。我在娘那里等你回来。”说罢,倒了一碗茶让他喝了再去。
程子奇知道那茶中的名堂,接过来喝了,还了空茶碗,皱眉道:“这茶的味道有点怪,下回不要再用这个茶叶泡茶了。”楚金铃一笑,道:“好,都听你的。”程子奇把脸一拉,道:“你笑什么,我这可是去杀自己的好朋友。你知道我的良心有多痛?”楚金铃道:“朋友哪有老婆重要?我把丑话说在头里,你要是办不妥这件事,不要想我还有好脸色对你。”程子奇装出一副沮丧样,叹气道:“我就猜到你会这样说。”一手提了她准备的食盒,出门而去。
石陵老人傾一生心血建造而成的这坐石陵,是当代教主曲重肃命令石陵老人为自己建造的陵墓。由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堆砌而成的陵墓,高大雄伟,入口有八根两个人也合抱不过来的石柱,门高二十尺,四十层石阶。陵墓前后各有一块四方的空地,四周建有高墙。这两块空地按奇门五行和日月星辰的方位,设置了很多机关。要知,那石陵老人虽然胆小如鼠,却聪明绝顶,奇门五行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学问。曲教主正是看中他这门学问,命他建造石陵,给了他一百名土木匠、一百名石匠、一百名铁匠和数百名苦力,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方才建造成功。曲教主离奇失踪,石陵老人就以替教主看守陵墓为由,住在石陵里头。徐承志来到山上以后,薛宝儿托石陵老人照看他,让他和石陵老人住在一起,她自己要么陪在曲义房身侧,要么就住在她父亲呆过的忘情崖顶上。
程子奇来到石陵前面的空地,刚走进几步,忽然感到脚下一松,一块石板沉了下去,陷入地面三四寸,接着就听见一阵沉重的机关声,身前三丈远处的地底下缓缓升起数段石阶,石阶的最上层有一张圆形的石桌,桌前两个圆圆的石凳,桌子、凳子都是用一块石头凿成的,表面光滑平整。他轻轻一笑,步上石阶,把带来的食盒放在石桌上,然后向着石陵抱拳躬身一礼,洪声道:“九灵教赴幽堂程子奇特来拜会朋友,请徐兄弟出来叙旧。小兄带了些酒菜来,咱们借此雅地,把酒谈心。若是石陵主人也有雅兴,请赏个脸,出来小饮两杯。”
徐承志正在石榻上打坐练功,石陵老人推门而入,对他道:“外面有个叫程子奇的人找你喝酒,你最好不要出去。因为他是九灵教的人,九灵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徐承志知道他为什么厌恶九灵教的人,笑道:“不错!九灵教里的确没有一个是好人。可是,我这位程兄却不是九灵教的人,他不过是娶了一个九灵教的女子。再说,我和他自幼就相识,同生死、共患难,算是莫逆之交,他岂会对我有歹心?”石陵老人听他这么说,就把脑袋摇了一摇,道:“你不听人劝告,那就请自便吧。我是怕你出了事,小妹子要怪我没有照看好你。”
徐承志快步而出,对程子奇道:“程兄久等了。”
程子奇向他身后看了看,问道:“只你一个人?那位薛姑娘不在?”徐承志道:“她这两天呆在忘情崖上。这些酒菜是程兄带来的?”程子奇道:“是内人准备的。请坐,咱兄弟喝酒谈心。我听说这石陵里住着一个古怪的老人。”徐承志笑道:“是石陵老哥哥,他没什么古怪,只是胆小怕见人。”程子奇又朝着陵门那边望了一眼,看见有个人一晃不见了,便笑了一下,道:“那么他是不会出来陪我们喝上两杯的了?也罢,就我们两个人喝,请坐吧。”二人面对面的坐下来,程子奇一面从食盒中往外拿酒壶,杯盘,一面说道:“徐兄弟你我兄弟情深,如同手足。小兄有件事想问你,不知你肯不肯回答我。”
徐承志用力点了点头,道:“程兄就是不发问,小弟今天也打算对程兄尽展胸臆间事。”
程子奇道:“原来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竟不知。那么,你先告诉我,遗失已久不知下落的北冥法王令符,是怎样到得薛宝儿姑娘手里的?”
徐承志的心沉下一大截,知道既然他问得出这些话,就是说他都已经知道了。答道:“那块令牌原是宝儿姑娘生亲之物,我从我师父孙平丧命之处找到,同师父遗骨一起埋入坟中。后来在马慈马大哥的婚宴上遇见了宝儿姑娘,知道她冒险闯入九灵谷就是为了寻找那块令牌,就从我师父的坟里挖出来送给了她。”
程子奇道:“原来如此。听说她头几天突然拿着令牌闯入议事堂,当着满堂人众,非难我们老爷子,使我们老爷子非常恼火,回到家来大发雷霆,吩咐下来,非得查清楚,当年从他那里盗走令牌的人是谁。”
徐承志道:“这个人,我知道是谁,说出来只怕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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