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文强自稳定心神,又问道:“那好,你再说说那个人有多高,多大年纪,穿什么衣衫,长相如何,使什么兵器,不可说错一样。”
于是,那个庄丁开始讲那恶人是怎么来到庄上,怎么行凶杀人。原来,头一天晌午,有三个九灵谷的弟子来庄上歇息用饭。那三个人吃过饭,准备去替换其他人回来歇息,就吩咐这个庄丁给他们备马。这个庄丁就去后院的马厩,把他们的马牵了出来,牵到前门,拴到马桩上。正好就有个跛脚的汉子从路上走来,自称是过路的,要问庄主借匹马代步。庄丁不肯答应借马,那个恶人就凶起来。九灵谷那三人闻声赶出来,与那恶人理论,那恶人口出不逊,诋毁九灵教,由是就打了起来。……庄丁描述那恶人的模样,除了个头儿,和跛脚这两个特征以外,其实不难辨别出那个人不是徐承志。海文文听罢,脸上露出些许安定之色,对身旁一个人说道:“曹师兄,你说会是他吗?”
房顶上,薛宝儿正在拿徐承志开心。她问他:“你和她是认识的,是不是?”徐承志点了点头。她又问道:“她为什么急着为你开脱撇清?”徐承志道:“海公子有情有义,很够朋友。”
薛宝儿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说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徐承志笑道:“她自幼喜作男装,喝酒吃肉,使刀弄剑,样样不输男儿郎。”
薛宝儿用鼻子哼了一声,大是不以为然地道:“外表是男子,心可还是女儿心。你如果不是装佯,可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说完,别有意味地对他一笑。
那个“曹师兄”名作曹贵,年纪也不太大,却颇为老成,他在谷中见过徐承志,因而说道:“总之这三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必须找到行凶之人,为这三个同门弟兄报仇。那个人抢走了马匹一定是往下面去了,下面有我们的人设伏,我们尽快赶去传讯。这里就请郭师弟留下,把这三位同门的尸体殓棺,运回谷去,并将此事详细禀报堂主。其他人都跟我追下去,别叫那个恶人逃远了。”
徐承志对薛宝儿道:“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就可以知道九灵教都在哪里设了埋伏,看他们怎么捉住我们。”
薛宝儿道:“我不去。”说罢,飞身跃下房顶,身如燕雀,几个起落出了庄院,望着他们先前来时的山岭上去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去追赶你的好朋友?”薛宝儿见徐承志自身后跟来,心里暗喜欢,却板着脸假装生气。
徐承志本来想说:“你毒伤初癒,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赶路。”可是,话到嘴边,终于没能说出口。
薛宝儿见他欲言又止,猜不到他想说什么,便问道:“你还是想去追她,对不对?那你就快点去吧,去和他们死在一起。”
徐承志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说文文他们会遇到危险?你知道那个行凶的人是谁?”
薛宝儿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那是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鬼门四毒的老四,毒脚龟吴慈悲。”
徐承志问道:“那人有什么厉害?”
薛宝儿道:“鬼门四毒原本是南冥风子牙老儿的得意门生。毒脚龟是老四,他的上头有两个毒师兄,一个毒师姐,分别是毒手猿人寿残终,毒心凤凰赵悲歌和毒尾蝎子寒阳生。这四个人不但武功高超,而且遍身是毒。行走江湖的人,听说鬼门四毒,行跡在近,无不望毒而逃。”
徐承志不解地问道:“他们师父是南冥风老先生,可南冥和九灵教主交好,他们为什么做出此事?”
薛宝儿道:“谈什么交好,南冥、西冥是老对头,大仇家。很多年前,他们两位法王还年轻的时候,风子牙在圣教中的声望远远不如楚予公。姓楚的蛮横霸道,处处排挤风子牙,以手段威逼风子牙把亲生女儿送给狮头神石浸当徒弟。石浸是楚予公大力保荐的传功长老,算得上是西冥一支的先锋大将。楚予公逼风子牙把女儿送给石浸当徒弟之举,说白了就是要他的女儿做人质,使风子牙听他驱使。”
薛宝儿接着讲道:“这是一个。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风子牙有个老婆,风子牙把女儿送给石浸以后,他的老婆思念女儿,恼恨丈夫软弱无能,久恨成病,成了疯子。和风子牙诀别以后,离开了圣坛。”
徐承志心忖:“这是仇上加仇了。都是楚予公不好。夺了人家女儿,拆散了人家夫妻。”
薛宝儿又讲道:“风子牙的老婆离开圣坛以后,自立门户,开创了一个门派,就叫鬼门。她自号鬼头婆婆,收了很多门徒。她和风子牙本是同门师兄妹,使毒的本领和功夫都不在风子牙之下。她自立门户,一是为了对付楚予公和石浸,夺回她的女儿,二是为了惩戒风子牙。后来,冥王教内乱,楚予公和波间师太相斗,大败亏输,离开了圣坛,自创了九灵教。狮头神石浸也和楚予公闹翻了,离开圣坛去了眉州自创了石狮堡。鬼头婆婆就乘他们之虚,夺回女儿。还把风子牙的四个得意门生也招揽在她门下。如此一来,女儿也是她的,徒弟也是她的,风子牙孤伶伶一人去了海外荒岛,连送终的人也没有,她总算报了仇。”
徐承志猛的一惊,心忖:“不好!文文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恐怕会有危险。”
薛宝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为她担心是不是?你想去追她?哼……你去好啦,正好让他们捉住你,我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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