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心情不爽,你还是先去逛菜市场吧!”
我用力把他拉到门口,开门,一把把他推出去,砰地一声隔绝在门外。郑文浩在外面不满的拍了拍门我也不理,这才着急的到阳台上打电话。
在手机上翻出孟平州的名字,我反而犹豫许久,但屏息凝神,我还是拨了出去。
可是,电话响了半分钟,他没有接。
一遍没打通,我反而惴惴起来,这种感觉,好像是碰到了钉子和挫折,等了十几分钟,倒没有勇气拨第二次了,我的手都有点发抖。为什么,只是要打一通电话,我就这么紧张呢?
前几次见面,我都没有这种反应,真是应了那句话,吃人家的嘴软,底气也不高了。
我坐在沙发,眼睛不离手机的发呆。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铃声忽然响起还把我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是孟平州打过来了。
我清了清喉咙,接起:“你好。”
孟平州礼貌而冷静的嗓音传了过来,“你好,刚刚你给我打电话了。”
“哦,是的……”
“刚刚我在开会,你有事吗?”
我一时慌忙,脑袋忽然空了一下,迅速找回理智,郑重的回答道:“是的,如果你不忙的话,我想慎重的和你说一下关于我的打赏。”
他语态自若的说:“你知道了。”
“嗯。”
“如果我没猜错,是你那个朋友告诉你的。”
他头脑反应快,没有回避问题,这么直接,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又怎么找到我的作品的?”
孟平州说:“我问了出版社的那个社长关于你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了解你。”
“为什么要了解我!为什么打赏那么多钱给我?为什么这么做!”我纠结的质问,比较激动。
他心平气和的说:“朋友之间举手之劳捧场而已。”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用耳朵贴着电话在头脑中兀自想象,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是怎样,可是,我想象不出来,我的脑海中,只有记忆里面那些个片段和印象。
我一时语塞,停顿几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坚决地说:“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出风头,我也不算是你的朋友……你给我一个账号,我把钱汇还给你。”郑文浩说了,防狼之心不可无,余晴的过往,也在我心里敲响警钟。我满腹狐疑,胡思乱想,说不定这个外表道貌岸然的大款想找找新鲜感,连我也想收买,余晴当年是怎么被诱惑的我不知道,但女人跳火坑跳的那么快,八成都是虚荣心作祟,被土豪的豪气秒杀,我才不会傻到掉进同一个陷阱。
孟平州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打赏,只是觉得你写的确实还不错,你应该得到鼓励。”
可我觉得那只是礼貌的恭维,口头上的敷衍,一个女人写的文字,男人怎么会感兴趣,何况,我觉得自己的文字和思想在他那种人面前和献丑没有差别,很怕对方嘴上说好,心里取笑。
原来,在有钱有势的人面前,我也有着自卑感。
孟平州有钱有势,他可以主动进攻,可以占上风,而我无权无势,我很被动,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你一共打赏六万,三万归网站了,我只还你三万!”我用更坚决的口气掩饰自己。
他思考一下,于是说:“账号不能给你,不必还了,如果你一定要还,送到我公司来吧。”
他很嚣张,这摆明是将我一军!
要么你收下钱,收了钱,你就和别人都一样了,没什么区别,要么你亲自送上门,到我的地盘来跟我见面!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对他吼道:“告诉你,别小看我!”
我用力挂断电话!
虽然吼了他,但是我心里却不安,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掉进井里了,都怪我在上海那次脑抽,竟然跑去和他吃饭,结识什么出版社社长,又是自我介绍又是给稿子,又是阐述自己写作经历和感想的,现在好了,有一得必有一失,我的许多信息都交代了,孟平州也摸清了我的门路,万一以后时不时到我网站的文下弄点事情出来,哪天再被余晴发现端倪,可就糟糕了。
但这只是我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写多了把人想象的有些变态。孟平州是什么人,人家怎么会花费那么多精力到一个小小的作者文下捣乱,何况,我算什么东西,没有那么重要。
后来,我就真的去银行取了三万块钱,杀去孟平州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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