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有时间同学聚合,我再参加。”
“好。”
然后他诚恳的说:“严冰,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听到他说谢谢,我虽然百感交集,却也释然的说:“老同学一场,这么客气干什么,好了,不和你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你还有应酬,注意身体,再见。”
“等一下!”他急促地叫住我,我也有点急,就问,“还有什么事?”
不料,程鹏突然很伤感地对我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只想告诉你,我最爱的还是你。”
“你已经结婚了,这种话别再说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听我说完,虽然我结婚了,但是我没什么可开心的,都是为了明天,为了讨生活。可是你在我生活中重新出现以后,以前的种种就全都又回到脑海了,你知道吗,那天在大街上看到你的一瞬间,我甚至有种不想结婚了的冲动,马上跟你复合,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一旦放弃这个婚礼,这两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可是现在,结婚像做梦一样,我却没有一丁点尘埃落定的感觉。当我站在台上,远远地看到最后面和同学说话的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就是人生吗,人生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我叹了叹气,程鹏这几句话说出来,我不是不难受的,我心一横,冷漠的对他说:“不要和我畅聊人生了,从今以后,你的妻子才是你倾诉的对象,你已经是个男人,不再是孩子,有了家庭,有了责任,就要有担当,世上没有后悔药,任何选择都有代价,你还在意的,只是一段回忆,以后要过以后的生活。”
我挂了电话,垂下视线,有些失神。
愉悦的表象下,是程鹏挣扎的失落。所谓尘埃落定,当婚姻变成换取未来的筹码,结婚当然不会有什么落定的感觉了。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人感到尘埃落定感到幸福的婚姻,本来就是万里挑一,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在心灵上感到婚姻幸福。
“是程经理吗?”孟平州的嗓音换回我的神智。
我说:“你怎么知道?”
“第一次你们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彼此的眼神不一般。”
我短暂的轻松因为这个电话化作泡影,现在又被林黛玉附体,感怀不已。
感觉很心酸,我怔怔的说:“每个人都在往前走,都在进步,好像只有我还停留在原地,停滞不前。”
“你刚刚也说了,任何选择都有代价。”
“那么,哪一种选择才是对的呢?”我怅然若失的虚浮的问,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只是一种无意义的慨叹。
“任何驱使自己前进的选择都是正确的选择。”
我咬了咬嘴唇,自嘲地说:“也许是我太自由主义了,当年,是我看不起他不用功不努力才分手,可是现在,安于现状的却是我自己。程鹏曾经试着无数次联系我要跟我和好,我却一直赌气,其实我很嫉妒他,交过那么多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出色,现在,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而后,我转过头看向他,认真注视他几秒,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然跟他提及自己的私密往事。
“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和你无关的废话。”我立刻敛起眉目,重新坐端正,这才想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礼品盒,又弯腰去捡,放回那一堆礼品中,可是,又有几样东西滑落。
我一一拾起,干脆把这一大堆东西按照盒子的大小顺序全部重新摆放,毕竟我上车占了这些礼物原本宽阔的位置,总要负责一点把它们归置好,而且我有点物品整齐强迫症,看到不整齐的东西,忍不住就想弄一弄。
我让孟平州的司机把车停在第一次孟平州开车送我停下的地方,快到地方时孟平州又说:“家住哪里,直接把你送回去多方便。”
我摇头,对他说:“我和余晴住一个小区,并排只隔一栋楼,你还觉得方便吗?”
孟平州沉默了一下,不再劝我。
到了市中心的街道,奔驰慢慢停靠在路边,我推门下车给郑文浩发短信,孟平州的轿车继续前进,开出去不远又停下,只见司机小高匆匆忙忙下车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四四方方的盒子,笑融融的塞给我,说:“孟董送给你的!”
还没等我反应,人已经转头跑回去,上了轿车,加速扬尘而去。
礼物分量很重,在好奇心的催使下,我轻轻打开漂亮的礼品盒,纸壳包装里面又是一层深酒红色的木质盒子,看起来非常高贵典雅,而且古色古香,盒盖上面有锁扣,搬开锁扣,拉开盒盖,里面是一把让人怦然心动的茶壶,特别的好看。
我从来不喝茶,虽然对这东西不懂,但光凭视觉和孟平州的身份,就知道这东西很贵,价格不菲。就当是今天随出去的礼份子钱回来了吧,我自娱自乐的心想。
过了一会儿,郑文浩开车来载我回去,奇怪的问我:“你同学太不讲究了,竟然把女士直接丢在大马路上,大晚上的,送到家门能死吗?”
我皱了皱眉:“人家已经把我送到这儿就不错了,车上还有好几个人,都不顺路,是我自己不好意思让人送到家门口,就让停在这儿了。”
郑文浩还是非常不满:“那可不行,太不爷们儿了!现在变态这么多,万一你被拦路抢劫怎么办,劫钱还好,你今天这么美,万一劫色呢,我不跟你一起吃亏了么!”
“你吃什么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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