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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虚惊(1 / 1)

大伙都忙于进行防止恶狼攻击的准备,精神过于紧张,过于专注,当把防守反击的工作做完,静下来等待恶狼报复时,才觉得四周一片寂静,不知那些愤怒的恶狼什么时候停止了哀嚎。凭想象判断,它们可能完成了对头领的哀悼,满怀悲哀和仇恨,奔仇家来了。四周过度的安静,只不过是血腥大战前的一个小插曲,你死我活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

四周越是寂静,也就意味着危险越近,大伙怀着焦虑不安的心情,严阵以待。可是左等右等,等来的还是一片寂静,完全见不到恶狼到来的迹象,这就很让人费解了:恶狼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一般说来,狼的秉性凶残狡猾,谨慎多疑,当对手有充分的准备时,它会埋伏在近旁等候观察,以静制动;当对手松懈下来,放松了警惕,它认为有机可乘了,才突然发起攻击,打你一个措手不及,一招制敌于死命。

可是今天晚上的情况不同,群狼是怀着为头领报仇雪恨的心情而来的,所以绝不会躲躲藏藏,按照“老套路”小心行事,而会是一路追击,疯狂进攻,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然而,大伙又耐心地等了好一阵子,还是不见群狼的影子,也察觉不出它们有在周围打埋伏的迹象,这就大大超出了常规,出乎众人预料。

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是经验老道的老把作都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把巡逻的马保叫过一旁,一同蹲在篝火堆那儿探讨原因。从两个方面来分析,按照正常情况,群狼应该早就出现,跟马帮发生了殊死搏斗,流血冲突;而群狼迟迟没有出现,有可能发生了特殊的变故——群狼撤退了!而发生了什么样的特殊变故使得群狼撤退呢?唯一的就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马帮前进的道路被群狼堵住,大伙跟群狼对峙时,发现挡道的头狼是围攻宝财、被猫头鹰抓伤的那一只。群狼的出现,是跟踪被马帮带走的宝财,找他报仇雪恨来了。群狼由于没有看到披芭蕉叶的“野人”,没有及时发动攻击。在群狼犹豫不决之时,马保看准机会,先发制人,取出一支黑颜色的“速效麻醉箭”,把头狼射翻。头狼被射中,迅速昏厥倒地,连向同伴发出进攻或撤退的信号都来不及,同伴得不到头狼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又见头狼被射“死”了,便吓得四散而逃。马帮走后,群狼又返回来了,看到大王死在地上,大伙悲痛不已,齐声哀悼,誓死要为大王报仇。而大王中了麻醉箭,要不了它的命,只是失忆昏厥,在地上睡了一阵子,药效已过,有了知觉,让群狼的悲伤嚎叫声一吵,便醒了过来。众伙伴见大王没有死,从地上翻爬起来了,大感意外,转悲为喜,停止了哀嚎。

大王醒过来,翻身爬起,看看带着悲喜交加神态的同伙全围在自己身旁,又看到自己前胛上插着一支箭,马上明白,自己是大难不死,从鬼门关上回来了——以往所见,同类凡中了毒箭的,必死无疑,无一例得活。而自己明明是中了箭,却例外不死,这是咋回事?难道是箭头无毒?那些赶马人有意放我一马,不想取我性命?往我身上射了这么一支“毒”箭,无非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咱们无冤无仇,用不着刀兵相见,你死我活!今天我放你一马,留你性命,你要好自为之,用不着跟我们胡搅蛮缠,互相为敌……赶马人既然放出了这个信息,那么不敢说他们是朋友,但起码也不是敌人。再说,那个野人,当初咱想吃他的肉,对他发起攻击前,生怕他是野人部落放出的诱饵,来引诱我们上当,因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还派出探子,对周围进行了探查巡视,并不见野人同伙。后来对他发起攻击时,还把他吓得爬到大树上去躲避,这就更证明了他没有同伙,纯粹是落单掉队的家伙——我这脑瓜皮被猫头鹰抓掉,痛昏头了,分不清是非,硬要把他当成猫头鹰的同伙,找他报仇雪恨,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按道理,猫头鹰的同伙应该是猫头鹰;野人的同伙应该是野人。就像我们狼的同伙应该是狼——要是把乌鸦说成是狼的同伙,怕是连鬼都不相信!既然野人不是猫头鹰的同伙,而我的脑袋瓜又是猫头鹰抓破的,要报仇雪恨,关野人什么屁事?只有找猫头鹰才合!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去找猫头鹰,而是去找野人、找马帮,这不是找错对头了嘛!再说,我们不是吃素的,那些赶马人也不是念阿弥陀佛的,瞧他们手中握着的大砍刀,亮旺旺、快生生,我们要是贸然发起攻击,谁的脑袋瓜被砍上一刀,受伤肯定不会比猫头鹰抓着轻——结果就是血战过后,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赶马人不取我性命,射了我一箭,以示警醒,由此看来,野人和马帮都不是咱们的冤家对头,不管野人在不在马帮队伍里,我这个当大王的完全值不得带领本族老小去冒犯风险,招惹祸灾!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趁现在灾祸还没有酿成,惨剧还没有发生,咱们就适可而止,全身而退——撤了吧……

就因为这样的情况,头狼没有继续寻仇报复,而是率领本族一干老小,悄悄地撤退了;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情况,老把作带领伙计们忙碌折腾了半夜,做好了防守反击的部署,严阵以待,左等右等,始终没有把报仇雪恨的恶狼等来。

等不来报仇雪恨的恶狼,大伙深感意外。老把作把马保找来探讨原因,他给出的结果,就如上面说的那样。老把作还有点拿不准,疑心重重。而他却胸有成竹,斩钉截铁地认定就是那么回事,并且说出了他的理由和用意:恶狼挡道时,他往弓弩上装了一支无毒箭,并不是拿错了箭,而是有意为之——用麻醉的箭把头狼射伤,留它一条活命。它大难不死,必然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愿意再拼死报复,因此而率领部下退去——而要是大王死了,部下会悲痛万分,群起而替它报仇雪恨,免不了就会发生一场人狼大战——现在人狼大战没有发生,甚至连群狼的影子也没有见到,完全可以认定,头狼已经率领部下撤退了,危险基本解除。

马保说得十分肯定,老把作不得不信。由于情况发生了变化,危险系数降低了,先前的防守反击部署也得作一些适当的调整:布置在路两头作防守的伙计,各边三人中,分两人打盹,一人站哨;大伙轮流值班,轮流休息。为什么这样安排呢?原来老把作处事小心谨慎,虽然认为群狼已经撤退,但这只是判断而已,并没有亲眼看到群狼离去。狼的秉性奸诈狡猾,保不准在下半夜人困马乏之时搞突然袭击,这是恶狼惯用的伎俩。现在危险虽然降低了,却不能放松警惕,站哨的要集中精力,休息的决不能睡下,要坐着打盹,手抱大砍刀,保持战斗姿态,一有风吹草动,跳起来就可以大砍大杀。赶雀也可以打盹,只是没人替换,他必须牵牢骡马头领,无事可以一直打盹,有事则好好护住,不能让它受惊逃跑。老把作吩咐完毕,与马保、宝财一起,在中间就着一堆篝火坐下休息。

宝财昨天晚上遇到狼,今天晚上又遇到狼,他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疑问:是不是深山老林里恶狼特别多,到处都会遇上这种畜生?前头大伙忙于对应恶狼的袭击,他没有时间探问。这会儿大伙由战斗状态进入休战状态,可以偷空休息了,他才有了提出问题的机会。

他问老把作道:“大爷!这山里是不是恶狼特别多?我昨晚遇上了一群狼,咱们今晚又遇上一群狼,今后不知还会遇上多少回狼啊?”

忙了这半天,老把作烟瘾发作,装了一锅烟,含在嘴里,正偏头往篝火上对火,没来得及回答。马保却接上了茬,道:“小子!你还问呢——你是撞了‘红运’,粘上血光之灾了!”宝财道:“大叔!您别吓唬我,我胆小。我又没有招谁惹谁,又没有跟谁结下深仇大恨,血光之灾从哪里冒出来?”马保道:“你小子跟人倒是没有结下深仇大恨,但是你却跟恶狼结下了深仇大恨——我问你,你昨晚上是不是在石围子大树那儿被三只恶狼攻击?你还被吓得爬到了大树上。攻击你的恶狼中,是不是有一只被猫头鹰抓下一块头皮,还抓瞎了一只眼?”“是这么回事啊!这与血光之灾有啥关系?”“有啥关系——关系大了去了!你道我们今晚上遇上的拦路劫道的是什么狼?先前忙于部署对应恶狼的攻击,不敢告诉你,怕把你吓死。现在可以让你知道了——今晚拦住马帮去路的恶狼当中,有一只脑瓜皮缺少了一大块,眼睛也瞎了一只,正是昨晚上袭击你,后来让猫头鹰抓伤的那只畜生。它今晚带领群狼来拦路阻道,就是找你报仇雪恨来了!”

听马保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把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不解地道:“真是奇怪了!昨晚上那只恶狼被猫头鹰抓伤,疼得厉声惨叫,遍地打滚,虽然是勉强逃走了,但是活不活得成还是个大问题。它不跑一边去好好休息,怎么今晚又跑来拦路了?我没有招他惹他,是它来招我惹我,差点把我魂吓掉了。我不跟它一般见识也就罢了,它却跑来找我报什么仇,雪什么恨——真是不讲道理!”

宝财说出恶狼不讲道理的话来,把正在过烟瘾的老把作逗乐了,笑道:“你龟儿子说那里话来,恶狼会跟你讲道理!你以为它是你二大爷家的亲戚给是?你听没听过你妈妈讲‘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一只恶狼被猎人追赶,眼看就要没命了,遇上东郭先生,求他救命。东郭先生把它藏在书口袋里,躲过了猎人的追杀。猎人走后,恶狼从口袋里钻出来,不仅没有感激之情,还恩将仇报,说东郭先生将它装在口袋里,差点把它憋死,要吃了东郭先生作为补偿——连救命恩人都要吃,它是什么好东西?你又有什么道理好跟它讲!”

老把作这么说,宝财好像不服气,好像他真有“道理”跟恶狼讲。他辩解道:“东郭先生是恶狼的救命恩人不假。不过像恶狼说的东郭先生把它装在口袋里,差点把它憋死——恶狼起码有这样一个借口。而我是被恶狼攻击的对象,是受害者,还被吓得爬上树去躲避,它能有什么借口来找我报仇雪恨?”

宝财讲出这么一个歪理,也是太幼稚了。老把作道:“小子!恶狼的借口大了去了——我且问你,白天你向我们讲述你的危险经历时,说吓得爬到树上躲避外,是不是还拍着光屁股逗恶狼耍?它认为你是猫头鹰放出的诱饵,吸引分散它的注意力,好让猫头鹰从空中扑下来抓它的脑瓜皮。猫头鹰抓伤了它,飞回树洞里躲起来了,它不能爬到树上去找猫头鹰报仇雪恨,只有找你这个‘同伙’报仇雪恨——我们马帮救了你,把你带在马队中,那只脑瓜皮受伤的独眼狼带领他的同伙拦路阻道,并不是冲着马帮来的,而是嗅着你的气味,一路跟踪,找你报仇来的……猫头鹰是不吉祥的、象征着倒霉的晦气鸟,听见它的叫声就要倒大霉,这回你成了猫头鹰的‘同伙’,不粘上血光之灾才怪呢!就是我们跟你毫无瓜葛的马帮,与你这个猫头鹰的‘同伙’在一起,连我们都成了猫头鹰的‘同伙’了;你粘上血光之灾,连我们也都跟着遭殃受牵连——实话跟你说,要不是马保留了恶狼头领一条性命,它活过来后带领群狼退走的话,血光之灾早就发生了!”

他听了老把作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觉得头皮子发麻,背脊里发凉,周身起鸡皮疙瘩。直到老把作说,找他报仇的恶狼头领被射伤后带领群狼退走了,这才定下心来,带着感激的口气道:“真是谢天谢地,多亏你们马帮了!受伤的恶狼头领带领它的同伙退走了,不会再来攻击我们,这下大伙都安全了——要不然,我真要倒大霉了!”

听他说出“受伤的恶狼头领带领群狼退走……大伙都安全了……”的话,马保接口道:“安全——安全个屁!你以为这些狼老爹、狼外婆是吃素的,嫌你的肉腥气啊?你真是‘初出茅庐’,见识短浅,太不懂狼的脾性了!告诉你,恶狼不仅生性狡猾多疑,而且凶残狠毒,报复心理极强,谁惹了它,它想方设法都要进行报复——曾经有一个猎人,把一只恶狼的伴侣打死了,恶狼要报仇雪恨。可是猎人的警惕性很高,随时都防备着。恶狼找不着下手的机会,就一直在暗中跟着。不知跟踪了几个月,绕了几百里,后来终于等到了机会,趁猎人麻痹大意之时,突然发起攻击,把猎人咬死了——你是猫头鹰的‘同伙’,是群狼报仇雪恨的目标,也就是说,按照狼的脾性,无论如何都要置你于死地,它们才会善罢甘休……”

马保这番话,使他刚刚放下的心又高高吊起,他疑惑地问道:“刚才不是说恶狼头领带着它的同伙撤退了,大伙都安全了,我也安全了——可是您现在的话,好像我又不安全了,恶狼不会走远,还会杀‘回马枪’,转回来找我报仇雪恨?”马保道:“小子!你不会看,难道你还不会想吗?我且问你,你在猫头鹰的领地、大树下的石围子里避难时,先来了一群‘羊’,而后来了几只狼;狼们后来追赶‘羊’们去了,可是没过多久,狼们又转回来了——它们是不是杀了‘回马枪’了?后来猫头鹰把恶狼头领抓伤了,狼们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拿你的话说,那被猫头鹰抓伤的恶狼活不活得成还是大问题。可是我们救了你,走到半道上,狼们又在前面拦住了去路——它们是不是又杀了‘回马枪’了?你眼睁睁地已看到了恶狼杀了两次‘回马枪’了,难道它们不会来第三次?”

马保这样提醒,他还真回想起来了。这些狼老爹、狼外婆们,果真是不讲信誉,不讲道理,已经杀了两次“回马枪”,保不准还会杀第三次“回马枪”。可是这第三次“回马枪”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会在哪里发生,会有多惨的结果呢?他是忧心忡忡,恍恍惚惚,考虑到这方面去了。

马保见他疑虑重重,陷入沉思,估摸他在担心恶狼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的安全会受到什么样的威胁,他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于是预测性地说道:“小子!至于你的安全么,现在暂时没有问题,这是因为你还受到我们马帮的保护——先前,我把恶狼头领射翻,没有把它射死,它醒过来,知道是我放了它一马,留了它一命,因而不敢向马帮发动攻击。现在是我们做好了防守反击的准备,它找不到报复的机会——特别是我们马帮伙计手中这些大砍刀,锋利无比,抵得上十只猫头鹰的厉爪,对付十几只恶狼的小群体,绰绰有余。即便是恶狼头领派得有侦察兵在周围窥视,看到我们这个布局,这个阵势,回去报告头领,肯定会远远地躲藏起来,不敢轻举妄动。它们都怕被大砍刀劈上,落得一个脑袋瓜开瓢,尸横野地的下场——所以到现在,我们是安全的,你也是安全的。而天亮以后,马帮出发,你和我们不同路,到了有村寨人家住户的地方,你有一个依托的去处,咱们就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到那时,你和马帮分开,失去了保护,恶狼便不怕你,它们会嗅着你的气味,一路跟踪,你到那里,它们就会跟到那里;那里有机会,就在那里把你咬死——你就是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它们也会跟到那里。到那时,就不单是你有血光之灾,它们又会认为你家上下老幼,都跟你一样是猫头鹰的同伙——甚至连鸡猪牛羊等家畜家禽都会成为攻击对象,全被咬死……”

马保越说越玄乎,越说越吓人。他听得心惊肉跳,害怕至极,竟然信以为真了。他暗暗嘀咕道:“咋办!咋办!天亮以后,找到人家住户,我就要和马帮分开,失去了他们的保护,恶狼杀第三次‘回马枪’,我如何抵挡得了——咋办!咋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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