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的乌氏城最近可不太平,首先,有人死了,不是前秦国主苻登,那个死了也和这群人不搭边儿。虽说这个地界儿外边儿经常有人死,可这次死的人不但是在成立边儿,还非常重要。
谁呢?后秦使臣尹皓。不是别人,是后秦托孤大臣、尚书仆射尹纬的侄儿。这可把乌氏城主没弈干给急坏了。
“咔嚓”负责安保的头头就这么被当堂给削了,血溅了一地。
“要你们看好大门就只给我看好大门啊?这么重要的人你们都不给我保住?”
“主公,不是我等无力,实在是...实在是事出突然呐。”一向在帐前听命的策士乙弗鹿皱着白眉道。
“我说...乙弗老头...你可知道羌秦皇上姚兴刚刚把苻登给杀了。”
“小臣知道...”
“那你可知道,我乌氏城守军不足五千呐?”
“臣下记着呢...好似不曾缺粮...”
没弈干听完哭笑不得,这老头敢情啥也没听明白。刚想把手上的刀落下,突然手停下,一想这失了礼,老头说不定就给活活吓死了...不行不行,失了他,谁给我出主意啊?
没弈干把刀交给侍卫,眼睛一眯,一股混混的架势摆开来。
“我说乙弗老头...”
“啊...小臣在...”
“乙弗老头那个...羌秦是吧...拥兵近二十万,要称霸雍凉甚至越过祁连往北,都不在话下。现在又是新胜,举国士气高涨,我之前说徘徊于两秦之间,那是因为苻登还没死,现在苻登一下子就死了,姚兴要踏破我们乌氏城,不过反掌之间。现在还给人家借口,不知你觉得我这城主还有几天当啊?”
乙弗鹿垂下的眉毛掩住了眼睛大半,在绒帽之下,甚至看不到眼睛,沉思之时,他那干瘦的身子结合面部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样子。
“啊,主公,老臣有一提议,不是最近那乱臣叱干阿利跟尹皓有过过往么?干脆就咬定是他受拓跋珪的命令干的。”
没弈干不禁拍手:“好!我正有此意!...来人啊,给我把叱干阿利带来!对了,还有那刘勃勃和那个汉子!”
一众武士领命出了垒门。
...
众人心刚刚一落地,却听到屋顶上面几声惨叫。然后,几下声响确是越走越近...
“我说你们,大白天的抖什么抖?这么多人怕了刺客?”没弈干一边叫着一边后退。
“城主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往后退了。”垒门大开,光实实地刺眼,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
“何人?”没弈干捂着眼睛。
“死人。”
......
众人方才回神,擦亮眼睛一看,那不是尹皓吗?...这...这...
再想起他说的话,不禁后背一冷,侧眼望去,座后“侍卫”早已把近侧控制住,一支长戟架在了没弈干后脊。
“尹大人...您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我们可都是皇上的臣子啊。”
“哦?不见得吧...”
“尹大人何出此言呐...我没弈干自先皇反氐人起,就一直是忠心为先皇的啊!”
“哦?那大人的意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咯?哼哼...”尹皓发出阵阵讪笑。
“尹大人,您这今日可是伤了和气啊,如若拿不下我这颗人头,休怪我也...”
“和河南王(先金城王乞伏乾归,封号变更)纠缠不清,须知我大秦同他西秦本不是一家,为制衡苻登才出此下策,如今苻登已死,再同苻登势力有染...我就算现在杀了你,回朝也是得皇上赞许啊!”
“那...上使...死在驿馆里面的是...?”
“我那随从罢了...休得多问...这都是慕容垂的计谋。”
“什么?慕容垂?”没弈干一下子脑袋懵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慕容垂和这乌氏城有什么关系。
“没大人...不要永远鼠目寸光...”
没弈干一听,这声音是那侍卫说的...那是...
那人摘下面罩,竟是刘勃勃!
“你!...”没弈干眼睛睁得老大,忽然想起叱干阿利这阵子在忙些什么了...交易...和后秦的交易...
刘勃勃把长戟放低:“没大人,原本和乞伏乾归无关,但大秦失掉固原和乌氏城是他想看到的,你只不过是旁从...”
“王子(刘勃勃本铁弗部单于刘卫辰末子)...好个过河拆桥啊!没有金城王,当日汝等便走不出我那军备厅,哪有今日汝等嚣张跋扈?”
刘勃勃没有继续理他,对尹皓说:“尹大人,不管如何,他慕容垂欲让大秦同北魏交兵于黄河,已成其棋局定数...不如...”
没弈干摇了摇头,自思不必在于两强之前摇摆以至如此难堪...“尹大人,我愿拜降大秦。”
尹皓笑了笑,用剑指着没弈干“那好,我军已到城南十里,马上接防,大军入城之时,请把军务巨细详述于我。”
“...是...”他趴在地上半天没站起身,不过几十人的使馆卫队和两个流亡之人,借着种种外力把自己给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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