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担心下大骇,果然杨凡光头是有问题的!幸亏当初听了徐老叔的话,没有修炼那篇法门。大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花宫月听他如此一说,也不惊异,一切都在老道长的计算当中,否则自己也不会到这讲武堂。
“哎……人死如灯灭,七曜宗果然是七曜宗,一个小弟子的入门之法,都能重创我的神魂,想要再续命也是不能,若你们答应我,日后帮我去看看我那苦命的乖女儿,机缘巧合之下,还望帮她一把,拉她出苦海,咳咳咳……作为回报,当初老夫惜才,并未吸收炼化这小子的魂魄,我会放出这齐家娃娃的残魂,其还能苟延残喘三到五年,届时是死是活,自然与你等无关!”
花宫月眼转急转,似在思考什么。这老小子所言有理,若是强行灭杀了他,只怕齐家小子也是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如此一来齐震天那边,可是不好交代,这尸体怎么会跑来西山的?长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倒是简担没有犹豫,奶声奶气的说道:
“你这恶人,放心的去死吧,花叔叔自然会去帮助你女儿的。”
花宫月听了,一阵头大,这小子同情心泛滥,胡乱替自己答应什么?
刚要开口制止,突然看到那巫贤启双眸放弃泪光,心下不忍,又止住了,去就去吧?大不了跑一趟赣州,反正此间事了,这无趣的讲武堂,自己也不想呆了。
巫贤启浑身开始抖动,声音也是止不住断断续续,说道:
“小宗主,还请立个誓言,咳……咳咳。”
简担自然知道是在说他,只是心里不免生出一阵厌恶,这坏人以己之行想他人所为,真是可恶。
无奈将死之人,看他已是在强撑一口元气,怕再有耽误,他答应的放出齐玉桓魂魄之事,便没能力付诸实践。
“七曜照世,简担与花宫月今日答应这恶人,日后会帮忙照看他女儿!对了,你姑娘叫啥,总有个名字罢?”
“咳咳..她叫……巫启缘…人死不灭,尸神有咎,千魂尽死,一魄难留……敕!咳咳咳……”
那巫贤启念完最后一个敕字,身体一阵哆嗦,便就此不动,魂飞魄散!
简担能感觉那种灵魂能量消散的迹象,花宫月也是点点头,确认这世间再无巫贤启此人。
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入齐玉桓口中,稳定伤势,起身去拍醒昏死在旁的面瘫脸,也喂了一粒药丸。
西山之巅,月满滇池,清风徐徐,人走山空。
翌日。
昆城大街小巷,有报纸刊出,一代奇才,镇守之子——齐玉桓,遭奸人所劫,幸得一本商号的大高手任剑南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至今昏迷不醒。
又过得几日。
简担每晚都试着呼唤鬼叔,只是那大银元内,再无回应。
经历如此多的曲折故事,特别是想起那个昏迷不醒的镇守之子,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于日前又起了一课,卜出结果:军途凶险。
不禁回想起,当日随孔先生上山。下山之时遇到白衣,他对自己说的那句:三十六中猛虎囚,不死也会断龙腿。
如今结合自己八字,复又起了一课,自然知晓何事:
若自己从军,定能官至少将,然会在三十六岁前后,得罪权贵,被打入狱,不说含冤而死,或许也会伤筋动骨。
且明年开春,滇南会有惊天大事发生,这讲武堂,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如今自己是七曜传人,得知这些信息,便再也兴不起上阵杀敌,博取功名的念头。七曜宗,常百姓心,行百姓事,也能造福一方!
三十六岁有劫,不从军,则无大碍。
就在一九二六年冬天,简担入讲武堂不到半年,便决定离开。
讲武堂一间干净的办公室内,还是那个武字,还是那壶茶水,还是那个光头。
“我要你发声明,说我顽劣不堪,被讲武堂开除学籍。”
“好。”
“我要你好好善待金大钻,否则来日必报此仇。”
“……好。”
“谢谢你的经年守护,这是真正的御神诀入门篇,你有空就练练罢,不能长生,却可炼魂。”
简担递上几页黄纸,上书御神诀入门,是他这几日抽空来默写出来。
杨凡自打简担对那篇法门起疑心,一直未有太大动作,大概一是老道长遗威仍在,二是想看看他之传人到底气数如何罢?
今日,自简担跨进门槛那一刻,看着少年目蕴精光,闪闪有神,结合那齐玉桓昏迷不醒的新闻,便知道事败。
这样也好,自己一生磊落,唯独晚节不保,且看这少年如何说罢?
想不到他竟然肯递上门中秘法,他丝毫不怀疑这篇法门的真实性。此子秉性淳良,非自己凡夫俗子所能项背。
双手颤颤巍巍接过那份常人眼里的仙术,眼中竟泛起泪光。
不愧是他的传人!
“多谢小宗主!可要我帮你安排其他学校进修?”想来是从巫贤启那里,知晓了七曜宗的存在。
“不必,我之行踪,你以后不可探查。父母那边,我自会去说。”
“告辞。”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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