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瓷瑾,冷峻不羁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冷傲的笑容,“你敢把我当枪使?使完了还就想这么算了?”
活了上千岁的老东西果然不好糊弄,瓷瑾缩着肩膀,耷拉着脸,身子还微微打着摆子,一脸怂包的表情,垂着眼不敢看王一,似乎是被王一吓到了。
“我,我感谢师兄的救命之恩。可惜,我,我无以为,为报。”
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极尽怂样。
怎么样看着我这怂样,你犯了恶心了吧。还不赶快把我扔出去,让我赶快滚蛋不碍你的眼?
“看你这一身腱子肉平日里又一身蛮力无处可使,便给我打上三个月的柳月矿石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怎么样?”
王一是一看到瓷瑾这怂样真是火冒三丈心生厌恶,但又想起看到过她在禁制里弄死了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兽魂,筑基期光凭一身武技便敢闯进他的禁制,打散不少他的兽魂,这倒是个好苗子。
可这好苗子怎么是这么个怂包性子?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可怕。
有一腔武勇之人往往也会与同样有过人勇武的人惺惺相惜,对有自己曾经几分影子的后辈更是会产生,啊,老子当年也是这么年少轻狂(牛逼)的感觉。
而对于楚琛来说,他对瓷瑾初期的好感完全是建立在瓷瑾出色的天资之上,看到瓷瑾被欺负,也一样产生了一种,‘啊,我当年就是一样因为惊才绝艳被这群贱人这么欺负的太可怜了,不行我要保护她。’的心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王一一边肉疼自己花了大价钱搞回来的兽魂被这浑身蛮力无处发泄的青春期躁动毛孩子给弄死了一半。
一边又对这青春期躁动毛孩子的武力值有了几分欣赏。
两种效果叠加之下,就是他不是想把瓷瑾打个半死出气,而是要求她帮自己打柳月矿石以偿自己的肉疼怒气。
尽管瓷瑾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很可能会选择第一项……她完全不想去给他做什么苦力活,什么打柳月矿石光是听听都觉得很累。打个半死?她现在已经是半死了,多打几下又不会死,疼都疼麻木,完全是小意思。
“怎么你不愿意?”
王一露出一口灿烂大白牙,笑着问道。
“愿意愿意。”
瓷瑾怂了,她是真怂了,有种你不要一边问愿不愿意,一边放出威压啊老东西。以大欺小还欺负伤患要不要脸了。
“这就对了。”
他跟拎麻袋一样拎着瓷瑾的后领轻轻松松的单手把她拖进了六帘苑。瓷瑾做出一副死态,任由他拎着一路蹭地,背后的伤口不但裂开了还被蹭的更严重了些。蹭过的地面都留下一道血痕。
算了,随他开心就好,过了千岁还这么小心眼,怪不得找不到道侣。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有些想那个精致漂亮的少年,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含着眼泪扑上来帮她上药吧,然后跟她说什么会保护她之类的?
这样想想的话,还真有点羡慕阮瑚了啊。春花秋色都是她的,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一样都是拜师,她过得却比使人还惨。对她好的人都会被她连累。
反观阮瑚,开了挂一样的幸福人生。精致着美丽着,娇柔任性,就算恶毒不堪也有人愿意宠着她纵着她。
“这是我的炼器阁,这些柳月矿石你三个月之内都必须给我打成这样的成品。如果报废了一块,我就砸断你一根手指。”
王一把她跟扔垃圾一样往阁楼里一扔,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就连砸断你一根手指这种话说出来,也云淡风轻,果然不愧是二师兄么?
瓷瑾抚着被砸的闷疼的胸口,闭目躺在地面上,缓缓呼吸,灵力缓慢运转,减缓她的疼痛,修护她开裂的伤口。
地面是石板铸造,光洁如镜,但落满了灰尘,她侧着身子蜷缩着身体,脸上蹭了一脸的灰尘,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灰色暗纹灵缎布满鲜血与污泥皱皱巴巴的贴在她的身上。
她缩成小小一团的藏在黑暗中,肮脏卑微,狼狈至极。她的存在与否都无人在意,她的心情更无人会关心。她受伤也只能蜷缩在无人的地方,自己默默疗伤。
她身下已然积了一滩鲜红的血液,渐渐的那些温热的血液干涸了,她安静的躺着,宛若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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