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云清子站在床前俯身摸了摸瓷瑾的头顶。
瓷瑾靠在床上,脖子上缠满了绷带,卸去了一脸脂粉之后露出惨白的脸色。
“楚琛你杀了人,还杀的是玉家的人,你知道我为了护下你有多难办?此等罪责,足以将你逐出师门。”
云清子瞪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楚琛,楚琛脸色变得很难看。
湘玉子上次差点杀掉瓷瑾,云清子也只是给湘玉子一个禁足的惩罚。而到了他这里,为了保护师妹而杀了人渣,却被告知要被逐出师门。
“师尊,师兄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若要承担罪责,便让瓷瑾来承担。”
瓷瑾拉住了云清子的衣摆,柔声请求道。
“罢了,看在你是为了保护师妹,我便只罚你去后山禁闭十年。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云清子笑着摸了摸瓷瑾的头,心下有几分自得,比起刚上山时瓷瑾那个冷淡的仿佛根本感情的样子。此刻上山也不过几年,便会为他人挂心了。
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他就不信这个孩子不能恢复正常,还愿意回到主人身边情愿做一条狗。
“并无。只是,师尊,那玉家公子是师姐的宾客,但却在主人家中做出了此等事情。引狼入室的师姐难道不该被追责么?此次是我去的及时,若我去晚了,你这小弟子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惩戒一番,恐怕这种事情还会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次。”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总归是你师姐引狼入室。虽此事她并不知晓,但也因她而起。”云清子低头看了一样瓷瑾的凄惨样子,淡淡的说道,“那便罚她继续禁足三十年好了。”
“真不愧是师尊。”
楚琛垂眸,长长的睫羽挡去眼中的阴暗,笑容嘲讽。只要牵扯到那位,就堵着耳朵当做没有听到,捂住眼睛当做没有看到么?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禁足?也不过是口头说说,敷衍他们罢了。那湘玉子现在本就是禁足期间,还能四处乱窜,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出事端。
这样的禁足,无论三十年和三百年都一点屁用没有。
“这十年,瓷瑾便先跟着我住在启源殿,由我亲自教导。楚琛出关之后,我便把人还给你。你可满意了?”
云清子又未尝看不出楚琛的不满。
“谢师尊体恤。”
原本就是该让你这个师尊做的事情,怎么你做了还要我感谢。真是够不要脸的。
“只要你们两个足够强大,就不会有如今的场面。想要别人不敢欺辱,就尽快的成长起来吧。”
云清子一下下的摸着瓷瑾的头顶,目光并不落在两人身上,温和的笑着说道。
两人一个靠在床上,垂着眼,若有所思。一人盯着云清子的背影,眼神阴冷。
“待瓷瑾伤好了,楚琛你便自己去后山石洞吧。瓷瑾你可知道我的启源殿在哪里?自己过去找我便是了。”
……
“你为她做到如此境地,值得么?”
云清子前脚刚走,阮瑚便来了,楚琛将她拦在了瓷瑾门外,两人站在园中说话。
“我觉得值得,便是值得的。”
楚琛不置可否的回答,敷衍之意十分明显。
“楚琛,我千里迢迢从妖界追来,你便这样对我?你可还有一点良心,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么?”
阮瑚往后退了一步,眼圈微红,盈盈美目含了一层晶亮的泪水,好不可怜。
“你对我的好。呵——,若不是你跑去跟你父王哭诉我欺负了你,打碎了你的琉璃锁,我怎么会离开妖界。你现在好好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了,怎么打碎了你的白玉锁?!”
楚琛看着她这柔弱的样子心里便是一软,他恼怒自己多少年看着她这可怜样子都没道理的心软,脸上却挂着嘲讽的笑容问道。
他这样问,未尝也不是给她为当年之事一个解释的机会。
阮瑚痴痴的看着他,泪水含在眼中,他一如当年离开妖界时美丽。
少年清美出尘,一双杏眸是浅浅的琥珀色,茶色的卷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比发色与美貌更闪耀的是灿烂的笑容,满满的孩子气。
“我,我只是,恼怒于你不理我。才会去跟父王抱怨,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离开妖界,从未想过。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滑下来,一把扯住楚琛的袖子,带着哭腔说道。
我只是一次次的去找你,却总是找不到你。只是你很久没有陪着我了,我才会那样说。我一直在等着你来找我,哪怕是骂我,只要你来找我,我便会跟父王说明白。
但我从未曾想过,你竟会因此离开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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