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卿也知道见好就收，伸出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楚琛的头，便翩翩落座在楚琛旁边的木椅上。
“我叫了你敢应？不过比我大了个四五百岁，我也的确是该好好尊敬一下老人家了。要不要我帮你买副棺材先备着先？”
楚琛嗤笑，针锋相对分毫不让。
“别了，小师弟，我的棺材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卓卿也笑，温柔的浅浅弧度，全然没有动气的模样。若不听两人对话，光看卓卿这个表情还以为他正跟那个姑娘谈情说爱呢。那笑容的温柔简直能溢出水来。
“明天一起出去？我给你办个洗尘宴，给你去去晦气。”
“不去，我要回去睡觉。”
楚琛撇撇嘴，干脆利落的回绝了这个邀请。满脸的慵懒和迷蒙的困意，简直萌得一脸血。
卓卿的宴会，肯定又是一大桌的女修士，各种浓妆艳抹，各种脂粉香气，各种庸脂俗粉，那种货色倒贴他都不要。
干什么还要下山去找虐，不如好好闭关睡上几天，再巩固一下境界。
“都几百岁的人了还是处男之身，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卓卿扶额一副受不了楚琛的模样。
楚琛对此回以鄙视的一眼。
“听说这几天山下吴艳楼又来了几个漂亮的筑基期女修，也不知道到底漂不漂亮。”
卓卿自言自语，说着这么猥琐的话，脸上倒是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神态，口吻类似于这种丹药效果好不好？
“你这么饥渴不如去找湘玉子？我觉得她真的挺适合你，赶明我请师尊给你俩配个婚得了。”
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德行，要是配到一起，这要救多少无知的少年少女免于被祸害，要是真的做成了简直就是一件无量功德的大善事。
“你这小兔崽子嘴真是越来越毒了。”
卓卿扶额，对于楚琛的建议，他只要想一下都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要是娶了那个女人，他估计何止是头上绿帽那么简单，估计头上绿的都能长草了。
……
外面的人如何吵吵闹闹，斗嘴斗个没完且先不说。
反正在里面的瓷瑾是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事情的，她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其紧张的状态中。
这是一件不大的房间，仅仅有的几件摆设也十分朴素雅致。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对她微笑，眼角有不少细纹，笑起来时很温和的样子，面容依稀还能看出昔年的俊美轮廓，但时间和皱纹也只是让他的俊美更加成熟，让他更加从容。
但是直视他的双眼时，你会觉得一阵心悸，仿佛那双眼中蕴含着万道雷霆之威。
瓷瑾在与他对视的第一眼，便腿脚一软，跌倒在地，头脑一阵晕眩。
在瓷瑾打量着那个中年人的时候，那个中年人也在打量她。
这个孩子的气质很干净，少有的干净，是那种心无杂念有坚定信念的人。她的眼睛充斥着冷漠和一种少有的麻木，这种眼神，他只在一种人的身上见到过，那就是……死士。
幸好的是，这个孩子的骨龄只有十七岁，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没有被彻底训练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她站在那里，已经有了以身为刀刃的感觉……或许，她身上有一段很有趣的故事。
他听到过家仆的汇报，这个身材单薄的少女不眠不休的第一个登上石梯，她的表现堪称惊艳。
敢对上他的眼睛，这份胆色，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是非常非常的不错。
无怪乎，连楚琛那个孩子也会对她感兴趣。
“来。”
他招手。
瓷瑾站起身，走到云清子的身前。她垂着眼，一袭灰衣，平凡甚至平庸。
“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云清子抬头看着她，口气已经尽量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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