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发蓄上,总归是女孩子。”
瓷瑾听到少年冷淡的声音这样淡淡的说道,这句话说完,那人已经走远。
就为了这么一句话,七年来,她从未剪过一次发,蓄了这样一头长发。
这长发如今已经枯黄干燥,留着也不过徒增烦恼,倒不如一道割下,重新再蓄上一头长发。
可这一刀下去,七年来的一切,十七年来一直熟悉的过去,便又如走马观花一般从她眼前浮现,她不善女工,更从未穿过女儿裙装一日,也唯有这一头长发偶尔提醒一下她,她还是个女孩子。
多多少少代表了几分她心中仅存的一点女儿柔软。
这一刀切去的,仿佛切去不仅仅是一头枯黄的发,而是切去了她的过去,她的童年。
总觉得,伴随着长发会失去些什么。
待她再次长发及腰,是不是便能回到公子身边了?
瓷瑾闭了闭眼,指尖绽出光焰,瞬间烧去落下的发丝。睁眼,挥手引出水镜,她看着镜中人,随便又切了几刀,镜中之人,瞬间变成了个有着细碎长刘海的短发少年,面容清秀,一身生人勿进的冷漠凉薄。
性别特征都模糊到不明显,比之长发时,竟是多出几分英武和帅气来。
挥手打破水镜,瓷瑾捞过被子,把自己裹好,沉沉睡去。
午时,阴凉潮湿的山洞中温度也稍稍升高了一些。
瓷瑾睡得正香,楚琛则又成功的杀了几只妖兽顺便从几个倒霉的过路练气期小修士手里抢来了几块面饼和两笼糕点以及一大包不知什么妖兽的精制肉干。
楚琛打开禁制进来,一眼便看到靠着石壁睡得正香的瓷瑾,他便是一怔。
瓷瑾那一头堪长发没有了,仅剩不多的一点女子气息也不见了。倒像是个顽皮的短发少年。
大多男修士都是有长发的,只不过大都是以冠束之,也不排除一部分男修士喜欢剪个短发。
“怎么了?”
瓷瑾在有人进来时,便已经清醒了,这刚睁开眼便对上楚琛的视线,坐起身,皱眉问道。
“你……的头发呢?”
楚琛熟门熟路的生着火。
“剪掉了。”
瓷瑾揉了一把头上所剩不多,但明显手感比之前长发好多了的一点头发,垂着眼回答。
“这样也挺好的,不过,回去说不定,他们会以为多了个小师弟呢。哈哈哈。”
楚琛也不再多问,若无其事的岔开了话题。那一头枯燥干黄的长发,剪掉也不是太可惜,只是真要剪掉头发,是个女孩子都会难受吧。
啧,话真多。
瓷瑾掀开被子叠好,坐在垫子上闭眼打坐起来。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你这人生都快幸福的超过灵宠了。”
楚琛侧眼看一眼瓷瑾,讥讽道。
“谬赞了。”
并无意料之中的针锋相对,瓷瑾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如果天天都能过着这种吃喝不愁,还有美少年随时服侍的日子,她倒是挺愿意多当一阵子灵宠的。随便他说好了,反正占便宜的是她,又不会掉两块肉。
一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瓷瑾身上的伤势在楚琛的照顾下好了大半,但境界依旧在练气初期凝滞不动。
除了修为之外,瓷瑾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不用无所事事的躺在山洞里,吃了睡睡了吃。
回云清山的事情被提上日程,至于善陵草这个瓷瑾来白兰秘境的目标,瓷瑾也拒绝去想。每每想起,她都会怒火上头,简直忍不住要跟楚琛大战三百回合,想活活撕了楚琛。
可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筑基期修士可不是纸片,想撕就能撕。
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这仇就算要报,也要等到她能打得过楚琛再说。
不过瓷瑾没有能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等着她。就在她决定忍下或者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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