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原计划，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无法实现这个计划了对吧。”吴歌注意到公孙绎的用词，“因为他不知道你会插足，就算他安插在我身边的柳月很机智地设法阻止，现在也已经失败了。”
公孙绎笑笑，端起茶杯：“不错，而且就算柳月成功要挟了陆煜，孤也不会被要挟。”
吴歌抿抿嘴，也对，自己的命对于王侯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那为什么，他要提前行动？按照原计划，不应该是两年之后的永安十一年么？难道他不是因为怀疑阿煜南下是为了找你才提前行动？”吴歌问。
“这一点，我也很是想不通。”公孙绎皱眉。“不过孤现在要做的，只是以护佑岩城以防外敌趁机入侵的名义陈兵城外就行。”
吴歌想了想，恍然大悟：“因为知道王侯陈兵城外，陆修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绎摇摇头：“你只说对了半分，这样一来陆修短时间内的确不敢再对圣上下手。可陆修又何尝想不到他拿下皇宫后孤会起兵抗议。孤这样，也只是在争取时间。有的硬仗，是避也避不开的。”
吴歌锁眉。不行，这场仗，不能打起来。天下百姓正过上安稳的日子，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更多的人像那渔夫，渡人一样无辜受到牵连。可是自己，到底又能做什么呢。
终是回到了岩城。
郦水边依旧是往来的画舫轻舟，好不热闹。进了城门，一切似乎都没有变，盛夏的阳光把这座城衬得耀眼而热情。似乎没有人知道这座城里已是危机四伏。
公孙绎把吴歌送到城门口，便匆匆离开，应该是要去整顿远道而来的兵马。聂青折问吴歌要不要回陆府。
吴歌有些不愿。她不愿回到那个住着与她有杀父弑君之仇的仇人的地方。可她必须回去，她别无选择。
叹了口气，她说：“你能先陪我回趟吴府么？我想见见阿娘和妹妹再回陆府。”
聂青折点点头，两人无言地并肩走在皇城熙熙攘攘的街上。
到了吴府，吴歌收拾好一脸的笑容，走了进去。
“阿歌？”阿娘正在前院亲自修剪着花枝，见了吴歌连忙迎了上去，“怎么回来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啊？”吴歌伸手摸了摸脸，“可能是没休息好。”
“这是？”阿娘看向聂青折。
“这是阿爹最信任的信使。”吴歌说。
“夫人。”聂青折向吴歌的娘行了个礼。
“辛苦你了。”吴歌的娘对他点了点头，“快，都去前厅里坐。阿蕊这会儿跟别的孩子出去玩了，不在家。我去准备些吃的给你们。”
吴歌觉得有些遗憾，没能见着妹妹，拉了拉母亲：“阿娘，我马上就要走了，您不用准备吃的了，陪我坐会儿就好。”
“怎么又是这么急着走呢。”
“阿娘，您知道圣上受伤的事吧？”吴歌拉着母亲一边往前厅走去一边说。
“知道，是随从误伤了圣上，对吧。”
“没错……”吴歌点点头，“不过恐怕不是误伤。”
“什么意思？”吴歌的母亲疑惑地看向她。
“阿娘，您应该也猜到了是谁。”吴歌看着母亲，“可是，有些事，我想不明白。”
吴夫人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便说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
这一说竟就说了整整半天，当吴歌离开吴府的时候，已近黄昏。
聂青折找了家客栈住下，她回到了陆府。陆煜正等着她，像那天在息云山上，陆煜背对着黄昏，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吴歌停下了脚步，等着陆煜走过来担忧地将她搂入怀中，直说你没事，太好了。
那一瞬间，吴歌突然觉得很累，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