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解决公孙绎,提出这种条件就相当于直接说自己不信任他了,因为这不可能做到。不单单只是陆煜并不想杀公孙绎,也是因为这太难。
公孙绎一直在营房,若陆煜进去杀了他,是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陆修难道舍得自己的独子冒这种险?当然不舍得。提这条件是因为他知道陆煜不会杀公孙绎,是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好一个心机重重的爹呵。吴歌在心里无奈地笑笑。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毫无头绪。公孙绎也只能一直在城外耗着。陆修会不会私底下做了什么,等着哪天突然出来,打公孙绎一个措手不及?
正思索着,吴歌突然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
她从画舫的窗望出去,河畔本该有的依稀渔家灯火全部没有了,整个岸边都是黑压压一片,只看得见随风晃动漆黑的树头。
“靠岸!”吴歌喊了声。
船夫有些疑惑看着她。
跟着吴歌的目光陆煜似乎也察觉到不对,便也喊了声:“船家,我家夫人不太舒服,还请先靠岸罢。”
船夫见这日人也不多,又闻有女子不舒服,便匆匆忙忙靠了岸。
两人匆匆下了船,在水边的苇丛中悄声行进,接近那一个个熄了灯的渔家。来到一个屋子跟前,两人毫无声息地蹲下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果然在吴歌脚快麻得没知觉时,从那屋子后闪出一个人影,背着什么东西,匆匆忙忙进了屋子。
这人一定有问题。吴歌的直觉告诉自己。一个普通渔夫不会这样鬼鬼祟祟进自己家,还不点灯。
两人又在边上等了会,见没人出来也没人再进去,正想着那屋子里应该只有一个人,要不要进去抓起来逼问。那人就从屋子里走出来,已是放下了背上的东西,整个人步伐都轻松了许多。那人往屋后走去,陆煜让吴歌先等着他,便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屋后。
吴歌等了半天也不见陆煜回来,心说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想过去看看,但又怕自己被发现会拖了后腿。于是坐在地上继续等。
觉得自己快要被夜风吹糊涂的时候,吴歌一下子站起来。她不能等了,陆煜说什么也该回来了,他不可能把自己丢在外边丢这么久。一定是出事了。
吴歌快步绕到屋后,一个人都没有,倒是那屋子有个虚掩的后门。两人不会进去了吧,她想。正思索要不要进去看看,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吴歌小心地贴在门上听。
“今天竟遇到个不知好歹跟踪的,还好大哥眼疾手快抓到了你。”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说,你是不是公孙绎派来的。”
“我就是路过,没跟踪你。”陆煜的声音响起来。
吴歌在心里呵呵了两声,无奈地扶了扶额。
“谁会半夜鬼鬼祟祟路过这里?”那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鬼鬼祟祟的不是你们么。吴歌暗道。
“我真是路过,我家就在附近。”陆煜继续装着无辜。
“怎么可能!这附近的房子都被……”
“哎!算了。”另一个声音稍微沉些的男人打断了与陆煜争执的男人的话,“小兄弟啊,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是路过,但是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要恪守职责,凡是可疑者都得立即处死。”
吴歌心有点慌了,就听见陆煜变得沉稳的声音:“你们是陆修的手下么。”
里面沉默了一阵,一个男人缓缓开口:“既然你都知道这么多了,就更不能留了。”
听见拔刀的声音,吴歌控制不住了,一把推开门:“放肆!他是你们的陆府少爷!”
“哦?又来了个美人啊?”拔刀的那位饶有兴致看着门口的吴歌,“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陆煜叹了叹,扬手让一个人点燃屋子中间的灯,拿出腰间玉佩给他们看。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陆字,而玉佩的样式又和陆修腰上的那块长得八九不离十。这一下那几个人也相信了。
“那你又是谁?”拔刀的不服气,举起刀指着吴歌。
“她是你少夫人。”陆煜的声音从那人背后冷冷传来,没等吴歌看清楚,陆煜就一拳把拔刀的人打翻在地。
“以后,再用刀对着她,我马上杀了你。”陆煜的声音寒意凛人。
另一个沉声的男人皱着眉,也没管地上兄弟嗷嗷叫着,问陆煜:“少爷深夜跟踪我们是有何意?”
“你自然明白。”陆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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