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天等马上起床,手持兵器飞奔到庄外。看到张浩、甄雪蓉与几十名庄丁护园已严阵以待。望上山庄的大道望去,在隐约的晨曦中,但见有大队人马来势汹汹奔来。转眼便来到庄前的空地,密密麻麻足有三百多人。来者正是排教的人,因为韩晴认出领头的十几人当中,有黄符令主胡娴君,七大巡回使者中的金使者石愈宗,木使者柳絮,还有“天地双煞”史光宗,史耀祖两兄弟。
排教本来是想在黎明时分,人的警觉性较低时突施偷袭。不想连云庄警戒严密,远远就被发现,只好将偷袭改为正面强攻。
南宫百年早有准备,遇敌不惊,临危不乱。先是让夫人叶莲花带人紧守庄内,防止排教另派人突袭。他自己让人大开庄门,带着五十名手持强弓硬弩的庄丁紧随其后而出。分两排列在庄前,箭头对准排教众人。眼见连云庄早有准备,怕伤亡惨重,排教一时不敢贸然发动强攻。
这时,由排教当中走出一个手摇折扇的中年书生。却见此人中等身材,扁平面,脸上总带着阴森森的表情,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魂,教人看到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向南宫百年拱一拱手,尖声尖气道:“这位仪表非凡先生,想必就是名动江湖的南宫世家主人,南宫百年庄主吧。”南宫百年还一礼冷冷道:“江湖上有句话:书生有扇,一接游魂。如果没看错,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游魂书生’,长孙鉴明。”中年书生阴阴一笑道:“庄主果然好眼光,不错,在下正是长孙鉴是,‘游魂书生’只不过是江湖朋友赏面给的俗号,现是排教的白符令主。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宫庄主广发英雄贴为韩正买命,以在下愚见,庄主实为不智之举。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本教白教主英明神武,教中人才济济。而本教效忠的庆亲王是千年难得的名君,现在讨伐昏君。正急需要像庄主的人才要辅。只要庄主首肯,他朝庆亲王登上帝位,君临天下,庄主则是开国功臣,永享荣华富贵,名垂青史。”
南宫百年待他说完,才不卑不亢道:“高官厚禄,荣华宝贵,名垂青史,对老夫来说只不这是过眼云烟。庆亲王残暴不仁,让他当了皇帝,只会苦了天下百姓。而你们助纣为虐,甘为走狗帮凶,实是武林同道的耻辱。现在却还有脸来劝说他人为伍?老夫还是劝你们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吧。”长孙鉴明脸色一沉道:“那你可是敬酒不吃,强要吃罚酒啦?好!好!好!今日我血洗连云庄,要南宫世家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长孙鉴明话音一落,“天地双煞”史家兄弟马上跃出来,指着秦俊等叫道:“上次叫你们几个小子侥幸跑掉,今日正好一次过来收拾你们。”秦俊开剑一挥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向身边的燕秋莹示意一下,两人一同上前战史家兄弟。
“游龙剑客”石愈宗手持游龙剑走下场对韩晴道:“三小姐,神农架一别,几好吧?今天你不会再那么好运了。”韩晴扬一扬手中的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石愈宗也不多话,长剑一挺,一招“金针渡索”直取韩晴左肩。韩晴不敢大意,她跟石愈宗交手数次,知道他武功虽高,却并不能高过自。要提防的是他手中那削铁如泥的游龙剑。
另一边的“游魂书生”长孙鉴明折扇一合,对南宫百年道:“就让本护法领教庄主的绝世武功好了。”南宫百年只说一声请字,长剑一挺,直取其左胸。长孙鉴是折扇一开,“嗖”,接着“当”响一下,挡开长剑。原来他的折扇为精钢打造而成,内里工藏有四四一十六支钢针,钢针细如牛毛,曾喂有剧毒。只要按一下机关,钢针就能激射而出,令人防不胜防。挡开长剑后,长孙鉴明折扇一合,点向南宫百年太阳穴,南宫百年回剑返削,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就这样,八大高手在庄前的空地上激斗起来。双方的人都为自己的人呐喊助威,并又时刻提防着,以防对方突然冲杀过来。
交手几个回合,韩晴感到有点不对劲,发现石愈宗的武功比以前又高一筹,剑势较以前更为凌厉。她心中不由一震,想不到石愈宗如此利害,每交手一次利害一次。觉得此人不除,将来怕会成大患。于是剑势一紧,加强进攻。
秦俊、燕秋莹师出名门,功力浑厚,剑术精奇,配合无间,几十剑一过,史家兄弟渐渐落于下风。他们不由得吃一惊。二人纵横江湖多年,难逢敌手,未料今日却在群豪面前连两名不见惊传的小辈也打不过。不由得老羞成怒。两人四爪急攻,秦燕二人不为所动,挥剑挡架还击。突然,史家兄弟齐声大喝,喝声中,两道黑光由他们的口中射出,那是两枚透骨钉。事出突然,距离又近,秦俊二人闪避不及,双双右手中钉,手一软,长剑落下。鲜血染红了衣袖。史家兄弟一击得手,心中大喜,连连抢攻,要致二人于死地。
在危急关头,听到一声大喝,一条人影闪入四人中间,双掌平推向史家兄弟,并低声向秦俊二人道:“秦大哥你们退下休养,让我来收拾这两只猴子。”来人是文雨天。秦俊二人于是退开,张浩等马上为他们取出暗器,包扎伤口。
史家兄弟眼见到口的肥肉被人抢走,不由得大怒,看对方双掌推近,于是合出一掌迎向对方的手掌。他们使的是十分狠辣的摧心掌。他们的摧心掌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被击中,表面外留痕迹,但内里实际已经被震成粉碎。
满以为对方必伤在掌下,谁知“啪啪”四掌双交,史家兄弟被震退两步,本来另一只手要施展的杀着都落空。而对方却是稳如泰山,丝毫无损。史家兄先是吃一惊,待看清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开外,比秦俊二人还要年轻的青年后,心才略放下,均想:原来是个只有几分蛮力的小子,年纪轻轻,经验与功夫好极也有个限。想到这里,史光宗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谁是你师傅,意敢坏大爷好事?”文雨天道:“乱跳撒野的猴子不配问我的名字。”史家兄弟大怒,怪叫着一左一右扑向文雨天,来势凶狠。张浩怕他有闪失,挺剑想上前帮助,文雨天一边以双拳对敌,一边以密音入耳叫张浩看护好秦俊二人,自己能应付双煞。
十几招一过,向来横行无忌的“天地双煞”感到大事不妙,但觉对面这个看似儒人雅士的青年拳招霸道,拳劲如暴风一样强横。他俩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见闻非少,却从来没有见过或听闻过有如此令人惊心动魄的利害拳法。
也难怪双煞不认识,因为文雨天所使的拳法是他独创。他天资聪颖,在林源谷的瀑布中练功时,对着气势磅礴的瀑布有感而发,创出一套拳法和一套掌法。拳法名为暴拳,掌法名为怒掌。
现在文雨天所使的正是暴拳。拳如其名,暴若风雷,强若金刚。
天地双煞见势不妙,改掌为爪,想以爪的阴力破对方的拳势。可是并无转机,只看到文雨天拳形重重,拳头如*般倾泻而下。
“碰”一声,史光宗背心着着实实挨了文雨天一拳。要不是文雨天不是存心要他性命,只用上二成力,史光宗早已无命。纵是如此,史光宗也是口咙甜,一口鲜红喷出。史耀祖看到哥哥受伤,不禁大惊失色,护着哥哥急退两步后,大叫一声“天地绝杀”,摆了一个“虎踞龙盘”姿势。史光宗会意,强忍伤痛,配合着摆出“鹰击长空”招式。两人一静一动,立刻显出一股逼人的气势,然后直取文雨天。
“天地绝杀”阵式是史家兄弟花了三年苦心孤旨所创的的秘密绝技,一旦施展,威力能陡增一倍。只是“天地绝杀”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史家兄弟才会使出。因为他们知道多使一次,别人就有多一次看清阵法的机会。
数会合一过,但听得文雨天长啸一声,突然侧身进位,抢占了史耀祖的位置,左拳一招“急浪赶潮”,“砰”一拳击中史耀祖胸口,当场将他轰出两丈开外,口吐鲜血,胸骨断了数条,气一顶,人马上晕了过去。紧接着文雨天一招“直捣黄龙”,打在史光宗前胸,将其重伤倒地。
如果史家兄弟不施展“天地绝杀”,本来还可以挺多一会。然而林源谷所创的“十六天元阵”已包含天下绝大多数阵法变化之术。在文雨天眼中,“天地绝杀”与“十六天元阵”相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看两眼便知道了“天地绝杀”阵的关键所在,所以能一举击破。
此战后,“天地双煞”心灰意冷,从此归隐,不再问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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