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陵到江陵的路程不远,韩晴快马加鞭,不用两天便到达,她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稍作休息后,向店家借来纸笔,修书一封给常威镖局总镖头曲云龙,信中讲述排教的将要血洗常威镖局,让曲云龙作好应对方法。
有“霸王枪”之称的曲云龙,凭手中的一枝镔铁大枪,创立了常威镖局,江湖上颇有名气,曾有韩正有过一段深的交情。而作为晚辈的韩晴并不太愿意与他见面,所以决定留信作为警示。白天怕让排教的人发现,她在客房中练功养神,待晚上才夜探常威镖局。
初更时分,韩晴换上夜行衣,由窗口跃出,飞身上了屋顶,按白天向伙记问清方向飞奔。
依伙记所言,来到城南门旁边,果然看到有一座很大的院落,大门上持着两个大灯笼,照着横匾上几个金漆大字“常威镖局”。就在此时,韩晴看见西边有两条人影快速奔过来。看样子武艺不弱。韩晴马上藏起来。
但见两人影闪到镖局前,望了望牌匾,相互点点头,然后听听,随既翻身跃入镖局。韩晴在暗中悄悄跟上。
韩晴在莲花圣母门下学艺七年,除练成莲花神功外,还学得两大绝技:八十一式莲花剑花,流云飞袖,第二就是“一苇渡江”的绝顶轻功。因此前面两人的武功虽高,却并未发觉自己已被人跟踪。
两名夜行人潜入大院内,察看一会,向院中一间还透着灯光的厢房偷偷摸索过去。当两人刚伏下想窃听房内动静时,猛然听到东边斗檐下传出一把粗犷的声音道:“贵客既然光临,为可不进内喝杯茶呢?”话音一落,在暗角中闪出七八名镖师,手持利器,慢慢向两夜行人围过去。看似平静似水的大院原来是守卫森严。两夜行人看势不对,话也不说,突然一齐扑向西边的两名镖师,同时手中发出暗器,打向其他的人。当众镖师忙着招架闪避之际,两夜行人瞧准空档,分别由东北和西北两角冲出包围,飞身跃上屋顶,反手向后撒出一把暗器阻挡追兵。
众镖师眼见对方武艺高强,难以追赶,只好返回。
韩晴有心查探夜行人的来历。于是来不及多想,由怀中取出信,从暗藏出现身,向众镖师道:“此信请转交曲总镖头。”说完手一扬,信在她莲花神功催动之下,竟似飞刀一样,“嗖”一下插入木柱。接着韩晴也不理会众镖师的反应。身形一晃,箭一般射出,直飞去夜行人消失的地方。
很快,在星光之下,韩晴便看见远处有一条人影在屋顶上快速飞掠。韩晴也未敢太接近,只是远远地吊在后面。但见夜行人突然转了方向,往西边而去,来到城楼边,听听,接着翻身出城。向郊外飞奔而去,最后在一个长亭停下,亭中早有一人在等,正是另一名夜行人。
先到的夜行人开问先问:“你没有事吧。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常威镖局也戒备森严,其中也有不少好手。”另一个“哼”一声道:“王八蛋镖师,大爷我放长双眼看他们能威风到什么时候。三天后,待各香堂人马到齐,咱们排教就来一个雷霆万钧,血洗常威镖局,要常威镖局从此在江湖上消失,武林中除名。”“不错,那我们先回去向坛主回报。听说这一次连金、木两位巡回使者也会到。”“是啊!曲老头能将常威镖局撑那么多年,他手中的那条霸王枪并不是浪得虚名的,而金使者手中的游龙剑正是曲老头的克星。”“那咱哥俩也别耽搁,早点燠坛主回复,说不准还有时间到春花院乐一乐!哈哈!”说着两人哈哈大笑,,随后向西飞奔而去。
跟踪二人的韩晴暗暗欢喜,心道:正愁找不到朱雀坛集合地,想不到就两人就是朱雀坛的人。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上七八里路,便看到路旁边有一座大树林,一座大宅隐约其间,周围不时有刀光剑影在闪烁,显然有不少人在把守。两夜行人直径走了进去。原来本是一家大户的庄园,现在则被排教霸占,作为临时落脚点。
韩晴避开岗哨,悄悄摸进大宅,运功细听,听出有很多人集中到了大厅。于时又慢慢摸过去。她一点也不敢大意,处处小心。但觉在院内多个暗角处都隐藏着杀机,她于是轻轻拾起一枯枝,运劲打在对面墙上。“啪”轻轻一声,果然马上看到几条人影由暗角中闪出看发生什么事。趁这个机会,韩晴一闪而入,飞身跃到大厅的檐下。过了一会,待没有什么动静,她才使个“倒卷帘”,小心翼翼挂在梁上,从窗缝间偷偷窥探大厅内的情况。只见得宽敞的大厅灯火通明,二十多人坐在里面。当中一排三人,中间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灰衣老人,面色阴沉,左边是一个背负长剑的金黄色衫中年汉子,虽不作声,却自有一股气势。右边却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绿衣女子,容貌俏丽,但却面罩寒霜,活似一个冰美人。
刚进来的两夜行人正向三人回报夜探常威镖局的经过。原来这两人分别是井香堂和柳香堂的副堂主。当中老者正是朱雀坛的坛主,有“寒鹰”之称的亢九京;黄衫汉子便是位列排教七大巡回使者之一的石愈宗,一把无无坚不摧的游龙剑和他独步武林的剑法,为他带来了“游龙剑客”的美称,一边冷艳女子则是与石愈宗同列的木使者柳絮,外号“九天玄女”。
听完手下的禀报,亢九京沉吟一下道:“虽然还有三个香堂的人马未到,但经今晚一事后,常威镖局定会严加防范。曲老头的一支霸王枪,加上一百五十名镖师,也是不可轻视。而据翼香堂来报,韩正之女曾在巴陵出现过,并打死堂主庞霸等十多人,放火烧了香堂。时不宜迟。趁常威镖局不料到还再有人来。今晚就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洗常威镖局。然后再集中人马搜捕韩正的女儿。传令下去,各香堂人马到大院集合,分配任务,夜袭常威镖局。”
在偷听的韩晴心中一澶,想不到排教行事竟如此狡猾果断和狠辣,要马上通知常威镖局才行。于时她翻身准备离开,却不提防碰着了檐下的风铃,“叮叮”轻轻响了两声。虽然是很轻,但韩晴心中已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到“砰”一声,一只茶杯穿破窗户打向韩晴,来势强劲,显然是出自内家高手。同时大厅内好几个人大声呼喝:“有奸细啊,有奸细……”跟接着一道剑光直飞而出,射向韩晴咽喉,剑气森森,凌厉无比。韩晴临危不乱,左衣袖一抄,将茶杯收入袖中。此时剑已刺近,剑未到,已有一股寒气直逼过来,令人不寒而栗。
韩晴头一偏,身体倒飞出去,让过来剑,同时左手一扬,袖中的茶杯急打对方的面门。对方不闪不避,回剑一圈,寒光闪烁,剑身“啪”一声打在茶杯上,茶杯顿时被激成粉碎,无数的碎片返激向正往向跃开的韩晴。此人用剑之狠,应变之快,内功之深,实属于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韩晴不敢怠慢,双袖齐出,左袖荡开激飞而来的茶杯碎片,右边袖直取对方的胸口。对方低一声:“好俊的流云飞袖。”宝剑轻削,“嘶”一声细响,布满真气,一般刀枪难损分毫的衣袖竟被宝剑轻易削断,。韩晴大吃一惊,方醒觉对方所使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不用说,对方必然是七大巡回使者中的金使者,“游龙剑客”石愈宗。石愈宗一剑得势并不追赶,飘然落在二丈开外,手中的宝剑斜斜向下,只见剑气森森,光华显现,好一把游龙剑。
石愈宗此时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夜闯本坛?”此时大院里,房顶上已布满排教教众,更有一队弓驽手列队弯弓起驽对准韩晴,只要一声令下,便会乱箭齐发。韩晴不由得暗中称赞排教组织的严密,和行动迅速与指挥的协调,实非一般江湖帮派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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