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空气一般散去,我从天上笔直坠落,摔在地上,微尘轻扬,花落飘零,满庭孤寂。
夕阳之下,是谁立在瑶阶上唤着我,在我从楼梯上蹦下来时,回过头忍住笑握住我的手。
云澹澹,水悠悠,秦淮杨柳,是谁与我共泛舟,弹一曲柏舟。
淑景亭台,霜月夜凉,雪霰朝飞,是谁为我披上狐裘,看一岁风光。
佳人不再得,佳人不可得。
我趴在地上小声的哭了出来。
身后有人极轻极轻叹了一口气。
我擦擦眼泪,转过身去,身后空无一人,玉柱边放着一个毛毛草编织的鸟,青翠的翅膀在风中微微摆动。
我抱着一壶酒坐在秦淮岸边,地上的酒坛子碰在一起叮叮,叮叮。
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很难过吗?”
我耸耸肩:“难过什么,不用做别人的影子,也不用看别人亲亲热热,多幸福。”
司马德文抱着酒坛跃上栏杆,长腿勾住栏杆,与我并排坐着。
他叹了一口气,抱起酒坛喝起来。
我喂的一声。
他瞥了我一眼:“干嘛。”
我扔下怀里的酒坛子,抢过他的,仰脖喝了起来。
司马德文看了一眼地上,大喊大叫起来:“你看看地上的坛子,都堆成山了,你还抢我的,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整个一酒桶。”
我斜了他一眼:“闭嘴。”
司马德文抢过酒坛自己喝了起来。
我把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不住抖动。
司马德文拍拍我的肩膀:“喂……然儿……好吧,还给你。”
我抢过酒坛,紧紧藏在怀里,伸手指着他:“不要跟我抢任何东西。”
司马德文凑近我,黑色眼珠子使劲瞅着我。
我翻了他一眼:“干嘛。”
他扬起嘴角:“你喝醉了。”
我大怒:“你才喝醉了,你全家都喝醉了。”
司马德文似笑非笑看着我,要拿我手中的酒坛:“眼睛不能骗人,你装的再像你还是喝醉了,不能喝,给我。”
我死死抱住酒坛,对他道:“你举起两个手指,如果我知道是几,那就说明我没醉,如果我说错了,酒坛就给你。”
司马德文道:“不是酒坛给我,是酒给我。”
我道:“你到底愿不愿意。”
司马德文似笑非笑说道:“愿意。”又补充道:“什么都愿意。”
他举起两个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我使劲喊道:“二。”
司马德文顿了一下。
我哈哈大笑:“我说举两个手指,那不就是二吗?哈哈……你好二哦,连这都不知道,竟然还说我喝醉了。”
司马德文凝住笑容,露出危险的表情。
我抱起酒坛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边跑边说:“不准给我抢,谁都不能给我抢。”
司马德文也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跟着我。
我从西走到东,又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走了很远的距离,
累的吁吁趴在栏杆上。
我回过头咦了一声:“我不是跑了吗?怎么你还在这?”
司马德文道:“你跑了和我还在这有什么干系。”
我道:“当然有干系了,大美人他走了。”
司马德文道:“又和谢三走了有什么干系?”
我把酒坛重重砸在地上:“当然有干系了,你这个笨蛋,听我跟你说。”
司马德文心疼的看地上的酒,又看我一眼,道:“那你跟我说。”
我说道:“你保证不告诉别人。”
司马德文道:“我不告诉别人。”
我皱眉道:“不行,我不相信你,你发个誓。”
司马德文举起手来,慢慢的说,声音在黑色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悠长:“我发誓,如果我告诉别人,眼前这个人将永远离开我。”
我问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司马德文看了我一眼道:“是……是天下最坏的人。”
我问道:“为什么是最坏的啊,最坏的不是大美人吗?他要排应该排第二啊。”
司马德文道:“她比谢三可坏多了,最擅长的就是偷心,而且极不负责任,偷完就走,我却不能把她打一顿出气,而且看见她难过,我心里比她还难受,你说她是不是很坏。”
我哦了一声:“确实很坏,我从来就不这样。”
司马德文道:“我誓也发完了,你可以告诉我吧。”
“我告诉你,咦,我要告诉你什么啊。”
司马德文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
我道:“我不走啊。”
司马德文道:“你不走?”
我嗯了一声:“你们都在这,我干嘛要走。”
司马德文哦了一声,然后,紧紧抱住我。
我使劲挣脱他,一边转圈一边大声喊道:“大美人走了,大美人走了。”
我看了一眼月亮,上面一个黑点。
我突然跳了起来,纵身跃到栏杆上。
司马德文仰头看着我问道:“你干什么?”
我大声道:“大美人在月亮上,我要去抓月亮。”
司马德文道:“他不在月亮上。”
我若有所思答道:“对哦,嫦娥才呆在月亮上,大美人不能和嫦娥在一起,他一定呆在星星上,我要去抓星星。”
我往后一蹬,就要往星星上飞去。
司马德文纵身一跃,抱住我,在空中灵巧的一个转身,把我扔在岸上,噗通一下,自己掉水里了。
我急忙从地上爬起,往水里看去,依稀看见一个清秀俊美的男子向岸边游来。
我大喊一声:“大美人,我来救你。”
噗通,跳进水里,溅起水花无数。
还听见一个极怒的声音:“笨女人。”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一睁眼就看见一对眼珠子。
我转了转眼珠子,我的还在。
眼珠子立刻惊喜:“醒了。”
我捂着脑袋坐了起来:“你干嘛?”
司马德文道:“看看你啊。”
我奇道:“我有什么看的,我不是在秦淮河那吗,这是哪?”
司马德文道:“这是你的家。昨个你去抓星星,掉河里了,我把你救回来了。”
我哦的一声,然后打了他一下。
司马德文捂住头,瞪大眼睛:“你打我干什么!”
我怒道:“我才没那么蠢,去抓星星,到底怎么回事?”
司马德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笑非笑。
到现在我一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记忆,就是我怎么从秦淮河岸到家里的。
翌日,建康人传,秦淮河岸两个男子跳河殉情,相貌极其俊美,天下无二,建康姑娘纷纷垂泪,相约祭奠这两个男子,一时,万人空巷,秦淮河岸挤满了哀悼的姑娘,烧纸,焚香热卖,并带动旅游业,餐饮业的发展,经济大大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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