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菱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冲着干瘪老头劈哩啪啦说开了:“你就别装了。打量我们不知道呢?你这店铺里头死过人,对吧?”
她仰起头看着屋梁:“就是吊死在房梁上。”用手一指房梁:“我想你一定记得很清楚吧?到底是这根房梁,还是那根房梁呢?”
秀菱再转头看那干瘪老头。他的脸色完全变了,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由此可见,这件事情确实发生过,而干瘪老头是亲眼见过,尸体悬挂在房梁上的样子的。
“有所谓的凶宅,就是里面曾经有人横死过的房子。而你这店铺,就是凶店。因为,传说中横死的人,阳寿并没有过完,所以死的会很不甘心,通常会阴魂不散。所以,多数的凶宅一般都是有一些怪事发生的。而谁能保证,你这凶店会没怪事发生呢?”
秀菱瞪着干瘪老头,故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干瘪老头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几乎把头缩进了肩胛里,他喃喃地道:“别说了,别说了!”
凌慕白见干瘪老头吓得够呛,这才出声道:“你现在该明白了吧?这店铺如果我们不租的话,你想,别的人知道这店铺里头吊死过人,肯定是不会租的!与其租不出去,还不如两吊半钱租一个月呢!是这个理儿吧,大爷?”
老头拉过一张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与其说坐,倒不如说他瘫在椅子里更恰当。他半张着嘴,喘了半天的气,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好吧!算你们厉害,两吊半就两吊半!不过,你们要一次性付我一年的租金。”
秀菱和凌慕白交换了一个眼色,交一年的租金也不是很大问题。不过既然到了这份上,当然也不能全由干瘪老头说了算。于是秀菱用清脆的声音说:“一年租金,可以一次性交给你。但你得在契约中注明,五年之类不得转租给他人,不得涨租金。”
“五年?”干瘪老头肉痛地呻吟了一声:“一般的规矩是两年不涨租金。”
凌慕白插嘴道:“可是你这店铺也不是一般的店铺啊!你晓得不,我们租过来,要花费不少的银钱和精力,才能去除里头的阴气,让店铺变得干净。”
秀菱双臂抱在胸前,接了一句:“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可以不租的!”她脸上可有可无的神情,表明她说的是实情。
干瘪老头看了看凌慕白,再看了看秀菱,又在心里盘算了好久,这才一咬牙一跺脚道:“成交!”
凌慕白和秀菱互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总算是摆平了干瘪老头,这店铺重新又属于他们了!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秀菱便在店铺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干瘪老头;而凌慕白则回去拿银子,再顺便把林生找来,一起敲定契约的细节问题,千万不要让这干瘪老头有什么可乘之机。
好在这事儿办得非常顺利,如果干瘪老头再要耍花样反悔的话,他必须得拿出九十两银子,才能补偿凌慕白。所以,基本上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了。
既然店铺租到了手,本来接下来就该进行装修工作。不过因为它是个凶店,有人横死其中,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必须请那个风水先生来看一看,再做个法事。如此一来,凌慕白才能安心。
所以秀菱通过金明,很快就请来了这个风水先生。他进店铺仔细地察看之后,告诉凌慕白和秀菱,情况并不是很复杂,稍微做一些处理就能化解。
听到风水先生这样说,凌慕白和秀菱都放松了许多。
然后就是听从风水先生的支派,准备了些香烛纸钱、鞭炮之类,又买了些黄豆,让人杀了一只鸡,将鸡血装在碗内,再把黄豆浸泡在鸡血里头。过了些时候,将黄豆收好。据风水先生说,黄豆是明正气的;鸡血去邪气。
而有几样东西,则是风水先生自己带来的。秀菱的好奇心又发作了,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开口问风水先生,这是些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风水先生可能是看在亲戚的面上,犹豫了一会儿,才很神秘地告诉秀菱和凌慕白:“这是羊粪球。一段时间内,只许给公羊吃艾草。等公羊完全清肠之后,拉出来的粪便就是了。它有很强的驱邪作用。这样是陈年的糯米饭,非得要在除夕那天蒸出来的才管用。”
看秀菱和凌慕白满脸不明白的样子,风水先生又解释道:“除夕那一晚其实是一年中非常特别的一个日子,在两年的交汇之间,会有那么一瞬间是阴阳不接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蒸的糯米饭,就属于不阴不阳、不伦不类的一种东西。”
不过他也晓得,自己再怎么解释,凌慕白和秀菱也是理解不了的,因此一摆手道:“算了,你们又不打算干我这一行,就明白了也没多大意思!”
凌慕白和秀菱喛了一声,也不敢再问什么,由得风水先生自在店铺内操作完毕,再把店铺门锁上了事。
到了第二日,风水先生一大早就来了,将自己带来的符咒点燃焚烧之后,又在店铺内燃放了一挂鞭炮,这才如释重负地对凌慕白和秀菱说:“好了,店铺已经没事了!你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经营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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