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你送下你妹妹去城南的‘原味坊’，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别迟到了
！”阿皮妈替凤艳在原味坊酒店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那酒店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
气。
“她又不是小孩，自己不知道去呀！”阿皮咬了口油条，扭头对凤艳道，“街口
坐19路到城南桥头下，再转11路，过条街就是了！”
“不用转车，我问过了！”凤艳并不知道11路的特殊含意。
“你反正要出去兜生意，不是顺带的事嘛。自己妹妹，又不是外人！”阿皮妈瞪
了儿子一眼，话锋一转，“还有，这个月的火食钱该交了！”
“真是麻烦，那以后每天她上班都得我来送呀？”阿皮回避火食费的话题。
“废话，不但要送还得接！”
“不会吧，那算钱不？”
“算你个头呀！抓紧吃！”阿皮妈用筷子在阿皮头上来了一下。
早高峰，大路大堵，小路小堵，阿皮载着凤艳于车海中穿梭，游刃前行，羡煞那
些叫苦连天的小车司机。凤艳不好意思搂阿皮的腰，只是紧紧揪住对方的衬衣，衬
衣从皮带下拽了出来，阿皮只装不知，还特意玩了几个花动作吓凤艳。
“哥，你骑摩托车的技术真好，改天也教教我行吗？”路况好转，车速平稳后，
凤艳故意找话题。
“女孩子骑什么摩托车，难看！”阿皮一口回绝。
“这有什么，在老家我还开过拖拉机哩！”凤艳语气里充满得意。
“你就吹吧，小心吹下车去！”
“我没骗你，我们村二狗子家就有台拖拉机，有回去镇上拉化肥，我就替他开过
一段路哩！”
“那你赶紧回去吧，指不定二狗子家又买飞机了，等着你去开哪！”阿皮打趣。
“哼，不教算了！”
说话间，原味坊到了。
凤艳一跃而下，踏着她那并不娴熟的高跟鞋步朝酒店大门走去，快进去时，猛然
回头笑靥如花地朝阿皮喊：“哥，晚上九点记得来这接我呀！”
阿皮没应，一脚油门风一样地离开了。而那声“哥”却叫得他心里麻酥酥地，像
被猫瓜子轻轻挠了一下。这么些天，虽然朝夕相处，但阿皮还真没用仔细瞧过这个
“妹妹”。因为第一眼在厕所撞见时的画面太过震撼了，让他心有阴影，也因为对
这个联合母亲占了自己的房间的小人产生的怨恨。阿皮尽量把她当成是空气，而且
是来自于福岛的空气。可不知怎地，凤艳每叫他一声哥，他都会觉得很受用，也许是
从小自己就孤孤单单一个人的缘故吧。
阿皮带着对“多切一刀”这个字谜的思考，开始了他的“游牧”生涯。傍晚的时
候，他来到了打摩的的人最爱去的沿河路，并在这里遇见了即将改变他一生的一个
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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