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看起来很清晰,不过南宫清儿还是感觉压力很大。有时候她很相信自己的判断,有时候又会突然很怀疑是不是骆尘另有目的,钱鸣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父亲在京都是不是一切都很顺利......每天一睁开眼睛南宫清儿的脑袋里面就会不时的冒出这些想法,然后在用过早饭之后,又不得不将这些想法扼杀在角落里,以更好的姿态面对骆尘,面对钱鸣。而骆尘的态度却总是让南宫清儿从慌乱到从容,再由乐观到无措,每一天每一次与骆尘的接触都更加深了南宫清儿的不安。甚至有的时候南宫清儿会更想留在京都,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大小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
“你怎么看今天左冷的反应?”骆尘突然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南宫清儿调整了一下思绪,两个人沉默了半天,难道骆尘只是想知道我的看法还是这只是个开始,问题并不在这里。南宫清儿一直相信自己对人的判断,可是面对骆尘的这些日子,南宫清儿觉得自己越来越没自信了。见南宫清儿半晌都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骆尘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南宫清儿,表情?完全没有表情!
“啊,嗯”整理了一下思路“这应该已经到了左冷的底线,我想我们完全不需要做什么了”
“是么?你这么认为?”
“不过左冷的底线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可能还要看下一步钱鸣要怎么做,如果左冷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只能说他真的太厉害了,我”还没等南宫清儿说完,骆尘便将她的话打断“你要办的事情办好了么?”“什么?哦”“这几天你先休息一下吧,你的事我会安排其他人做,下去吧。”南宫清儿刚想张嘴,不过见骆尘的态度,南宫清儿还是很识相的闭了嘴。
次日南宫清儿便向骆尘告假,请求回京都。骆尘看着南宫清儿,半晌嘴角上扬“好,路上注意,希望后会有期。”
钱鸣如此骄纵是南宫清儿意料之中的,不过左冷的退让,也着实让南宫清儿意外,一朝老臣,居官多年,虽位不如尚书,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如此谦恭,若他时传将出去,也是有损声名。可左冷居然就这么做了,而且一做就是几个月,南宫清儿始终觉得貌似还有些其他东西是她看不透的。
南宫守一虽然与齐相看似坐在一条船上,但这种官场上的同盟都只是为了利益暂时存在的,利益的格局一旦被打破,那么这种所谓的结盟都将会瓦解。殇帝临朝多年岂会连这点都不知,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左冷办事他还是放心的,至于骆尘,殇帝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早朝时分,朝臣依礼分立两侧,恭听圣训。不过今时的早朝却是格外的宁静,殇帝的沉默让周遭的气氛也跟着冷了下来,陛下没有发话,做臣子的自不敢多言。不晓得过了多久,殇帝的声音冷冷的响起“镇边侯可有话要说?!”
闻得陛下问话,南宫守一身上不觉一震,脑中瞬间感觉像被掏空了一般,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臣愚钝,请陛下明示。”南宫守一恭身上前,声音却有些微微颤抖。
“你真的无话可说么?”殇帝问的不紧不慢,却不容置疑,片刻的安静之后,殇帝再次开口“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陛下,臣万死,请陛下恕罪!”听得殇帝如此说,南宫守一反到比刚才镇静了许多,自西北回来南宫守一就等着事情有一个结论,如今只不过是将结果公布出来罢了。
“很好,宣”
随着陛下的声音落下,一个尖嗓子公公的声音随之响起“吾皇万岁,经臣”“捡重要的说”“南宫守一里通外敌,现证据确凿,臣已将证据证词等一并呈上,请陛下圣裁。”
“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请陛下勿听谗言,还臣清白”不等殇帝开口,南宫守一便已双膝跪地,里通外敌,那是一个什么罪啊,南宫守一不怕死,但是不能让南宫一族为此蒙羞。
“那你怎么解释九龙鼎就在你西北的军营?”
“臣不知,但请陛下给臣时间,臣定将结果查个清楚!”
“寡人给你的时间还不够么,你不是已经派人查了么,怎么,没有结果么,来人”
“在”
“将所获书信尽数交给侯爷”
“是”
看着这些熟悉的笔迹,南宫守一身上不自觉的向外冒着汗,不说其他,单就是赵副将这介绍西北近况之事就已经触犯了陛下的旨意,更何况还有南宫清儿说明九龙鼎之事。南宫守一的手不自觉的抖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南宫守一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往日的威严,大声的叫着,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血色,开玩笑,通敌,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南宫守一不怕死,但是九族,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几百上千口与自己有同样血脉的人都将遭到诛连的死罪,南宫一族,也许会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从此在这世间销声匿迹。
“冤枉?南宫守一,枉寡人对你如此信任,将重兵交由你全权调遣,你却如此负朕,来人,将南宫守一押往天牢,择日问斩。”看着南宫守一被拖出去,殇帝继续道“南宫一门以通敌罪诛九族,此事由齐相负责,钱尚书协同处理,退朝!”不待众人说话,殇帝起身离去。若不是钱尚书还记得恭送陛下,这朝中一众人等还在傻傻的站着。
这几个月不能不说是钱尚书最为风光得意的一段时间,不但大权在握,就连钱鸣也安排了最好的去处。为官之人惯喜欢见风使舵,此时齐相犹如孤家寡人一般,而他却是门庭若市。
南宫清儿回京之际,正是南宫守一问斩之时,南宫清儿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自己身上。法场之外人声鼎沸,观刑之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对朝廷的事情历来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肚子能不能填饱,脑袋能不能保住。齐相坐在监斩台上,一言不发,倒是钱尚书不时的说上几句“时辰已经差不多了,相爷是不是......”“老夫知道,钱大人费心了”言闭,缓缓执起手中令牌,心一横,便丢了出去。还不待令牌落下只见嗖的一声,一柄飞刀将令牌牢牢钉在刑柱之上。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七八个蒙面之人如天兵一般落入法场,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守场的兵士已经被打七零八落,鲜血四溅。“来人啊,劫法场了。”钱尚书虽然狼狈,此时也不忘继续调兵遣将。一时之间,法场之上,听见的是兵器碰撞,惨叫不绝,看见的是越来越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水涌般前来,蒙面之人显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人影晃动所到之处,必是血光四溅。台下原本看热闹的人群,在兵士冲撞之下四下躲闪,但却没有愿意离开的,就如同在看一场不要钱的表演一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蒙面之人便将南宫守一成功劫出,再看法场之上,除了残肢与尸体外就剩下刚刚捆绑南宫守一的绳子与那块明示牌了。
为了以防意外,殇帝在处决南宫守一之前已经尽数将其亲信党羽翦除,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着跪在堂下衣冠不整的齐相与尚书,殇帝的火气是可想而知的。“传朕口喻,各州县衙门,如遇南宫守一杀不赦,还有南宫宇。勿需上奏!”
“遵旨”齐相与钱尚书答道
殇帝撇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二位卿家此番也是受惊不少,先回去吧。”
见陛下并未责难,齐相松了口气,正欲离开。钱尚书却不肯起来“陛下,劫法场之事明显是南宫守一的党羽所为,老臣以为斩草还需除根,请陛下圣夺。”
“此事有劳尚书,三个月的时间,不知尚书以为如何?”殇帝嘴角轻扬,不缓不急道。
“老臣自当全力以赴,不负圣望。”
看着齐相二人离去,殇帝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蔓延开。他是愤怒南宫守一在法场被劫一事,不过没想到他的尚书大人如此坐不住,这样也好,看来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殇帝并不想把这样的洗牌时间为续过长,不过能找出这么些通敌的书信,到真的出乎殇帝的预料,可是向他禀报九龙鼎一事的人到底什么目的,他与南宫守一又是什么关系,当初若只为九龙鼎恐怕他并不会对南宫守一痛下杀手,只是通敌,意外的收获啊,难怪对于攻打明国南宫守一并不积极。不过说到出兵明国,似乎殇帝还需要一个理由,“来人,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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