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虎哈哈大笑,朗声道:“难道在场的都没有一个敢来挑战老子麽?哈哈哈哈……”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满脸怒色。只听有人哼哼的喝道:“你可别太嚣张了!”
沈轩顺着声音来源,抬头一看,原来是站在自己身旁的雷大坚和范少卿。沈轩心想:“为什么甚么事情都有你们这两个傻瓜瞎参和?”低声说道:“雷大哥范大哥,你们干甚么呢,你们的内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是要去送死吗?”雷大坚道:“就算我们剩下一丝功力,面对这样的场景,都要出手相助。”沈轩急道:“雷大哥范大哥,这人武功那么厉害,别说你们就剩一点点功力了,就算你们恢复所有的功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啊。”此话虽说的不留情面,但是话粗理不粗,雷大坚和范少卿心想的确如此,但是话已说出,又岂能收回?火虎打量了他们一番,冷笑道:“原来是一个死病鬼身边的两个随从。”
沈轩一听到“死病鬼”三字,本能的反应,立即破口大骂道:“老子操你姑奶奶的,死病鬼是你的长辈,你就是死病鬼的小杂种。”
大堂上情势本来极是紧张,却给这少年突然这麽一个打岔,所有人都笑了出来。火虎大怒,暗器直出,往沈轩方向飞去。众人适才均见火虎武功甚是了得,这一暗器若是打在沈轩身上,必死之,齐声呼叫:“住手!”
魏启飞身抢出,以长剑挡住。“当”的一声巨响,魏启以长剑挡住火虎暗器的同时,想不到火虎内劲了得,以至于暗器的劲道竟使魏启手中长剑顿时断开两截。火虎怒喝:“小杂种,报上名来,好让老子知道杀的是什么东西。”沈轩最恨被人叫做“小杂种”,又反骂道:“小杂种就是你这猪猡……”他害怕火虎又会像刚才那样,所以急忙向雷大坚和范少卿道:“雷大哥范大哥,你们说的对,我们是应该出手相助的,快……快去,打得他连娘都认不得。”火虎哈哈大笑,说道:“就凭这两个想打到老子?就算在场的人全上了,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易佟繇见魏启手中长剑断成两截,见面临强敌,岂可无利器在手?即将自己手中的紫寒剑一甩,叫道:“魏帮主,接剑!”魏启纵身一跃,接过紫寒剑。紫寒剑剑身一闪,魏启连连称赞:“好剑,好剑。”
火虎哈哈一笑,说道:“的确是一把好剑,待老子把你们打趴后抢了‘天经卦气三十六路’诀要,再带上这把剑。”话罢便以极快的身法从一名帮众手下抢来一把长剑,那名帮众还没反应过来,可见火虎武功之高。只见日兔在一旁冷冷的道:“火虎,你抢归抢,可别再把别人给杀了。”火虎笑道:“我尽量。”
孙舵主眼见这火虎欺人太甚,怒喝:“‘暮红花’实在是欺人太甚!”举刀便往火虎眉心劈去。便在同时,魏启紫剑指向火虎后心,跟着雷大坚和范少卿也加入攻势。
火虎身形晃动,从刀剑之间窜了开去,长剑在魏启脸上掠过。魏启使出“天经卦气三十六路”剑招,斜剑刺他腰肋。火虎左手食指弹向孙舵主的单刀,长剑扫向魏启的紫寒剑。魏启剑身微转,剑锋对准长剑削去,心想你武功再高,这把普通的长剑终不能抵挡这紫寒剑锋之一削。那知火虎的长剑跟着微转,平平的搭在剑刃之上,一股柔和的劲力送出,魏启的紫寒剑直荡了开去,当的一声,刚好格开了范少卿削来的一剑。
火虎笑道:“啊哈,魏帮主,你倒戈助我麽?”魏启脸上微微一红,不能自认剑招被敌人内劲引开,只说:“吃我一剑!”狠狠一剑,疾向火虎刺去。
魏启出招攻敌,范少卿和雷大坚正好在火虎的退路上伏好了后着,孙舵主跟着施展“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刀法。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剑法和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刀法虽然刀剑有别,但均是从八卦天经中化出,再回归为三十六路,可说是殊途而同归。数招一过,四人越使越顺手,两刀双剑配合得严密无比。
火虎本也料到他四人联手,定然极不好斗,果然一套武功的刀剑三十六变化联在一起之后,相辅相衬,竟没丝毫破绽。他数次连遇险招,倘若魏启手中所持是把普通兵刃,当可运劲震断对方刀剑,偏生过于托大,拿了一把普通长剑和别人名剑相较。陡然间雷大坚钢刀着地卷到,火虎闪身相避,魏启紫剑疾弹出来,喝一声:“着!”刺向火虎大腿,在他裤脚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火虎回指点出,魏启的紫寒剑又已递到,范少卿和雷大坚的长剑单刀分取上盘下盘。火虎一时难以抵敌,灵机一动,滑步抢到了冼舵主身后。孙舵主跟上劈出一刀,招数之狠,劲力之猛,直是欲置火虎于死地!火虎在冼舵主身后一缩,孙舵主这一刀险些劈中同僚身子,硬生生的斜开,冼舵主却已“啊哟”一声的叫了出来。待得魏启从左首攻到,火虎又在冼舵主身侧一避。
他一时捉摸不到这两路刀剑天经卦气武功的要旨,若不使出刚才的掌法,是想不出破解之法,只有绕着冼舵主东转西闪,暂且将他当作挡避刀剑的盾牌。
冼舵主犹似泥塑木雕般站在当地,火虎在他身侧钻来跃去,每当魏启等四人的刀剑从他身旁相距仅寸的掠过劈过,冼舵主便大声“咦!”“啊!”“唉哟!”的叫喊,偏又半点动弹不得,当真是十二分的惊险,十二分的滑稽。
只听得日兔在冷笑道:“火虎啊火虎,你也未免太过小觑了天下英雄。“骄者必败”这四个字,从今以后可得好好记在心中。”火虎叫道:“要你管!”
日兔声旁的那名男子冷冷地道:“日兔说的‘骄者必败’,火虎你该记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火虎怒气上冲,见连自己最不喜欢的人都在讽刺他,大叫一声:“你这个武功低弱的死雀羽,给老子睁大双眼看清楚!”当下左手衣袖拂出,一股劲风,将范少卿的剑荡了开去。火虎回身一掌,直拍雷大坚的胸膛。雷大坚气息一窒,左掌推出,手中单刀却仍是劈向火虎,募地里双掌相交,雷大坚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众人见此情形,不禁暗暗吃惊,这火虎的武功果真高强。
魏启孙舵主见火虎使出刚才的掌法,两人一般的心意:“这掌法好生厉害,那就要更加小心。”刀剑招上越发的凌厉狠辣。
这一番剧斗,人人看得怦然心动。只听得魏启紫剑上生出嗤嗤声响,剑气纵横,孙舵主挥刀成风,刀光闪闪,二人步步进逼。
洛高旭对沈轩道:“这人的掌法十分精妙,但魏帮主孙舵主招数上已钳制得他缚手缚脚。我曾经听师父说过,天经卦气三十六路,卦气作星宿,天经似八卦,正变六六三十六路,正奇相合,三十六再以三十六倍之,共有一千二百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变化之繁,可说无出其右了。”
凌傲芙道:“你眼光倒也不错,能瞧出前辈武功中的精要所在。”只见洛高旭涨红了脸,几句话到嘴边又生吞下肚。
火虎一边应战一边自言自语:“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八卦作经。太阳、少阴,少阳、太阴,是为四象。太阳为乾兑,少阴为离震,少阳为巽坎,太阴为艮坤。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为三十六路之变化。”
日兔朗声道:“火虎,正如你所想: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这西山帮的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种种变化,我想你已经悟出来了,是不是啊?”
火虎大喝一声,朗声道:“天经卦气三十六路,老子已瞧得清清楚楚,诀要也悟出来了,秘笈要不要也罢。”
众人听他将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心诀指了出来,大吃一惊,洛高旭道:“原来他是故意拖延战术,暗中偷学西山帮的武功。”
孙舵主见本帮武功被人如此偷师,实在气不过来,手上的钢刀也越挥越使劲。火虎哈哈大笑,说道:“天经卦气三十六路,就看看这套武学在老子身上要比你西山帮高明多少。”向左踏出两步,右手长剑挥出,一股劲风扑向雷大坚的后心。
这一招的方位时刻,拿捏得恰到好处,雷大坚身不由主,钢刀便往孙舵主肩头砍了下去,原来火虎使的正是“天经卦气三十六路”,倚着八卦方位,倒反了雷大坚刀招的去势。孙舵主忙回刀挡格,呼的一声,范少卿的长剑却又已砍至。
魏启抢上相护,举剑格开范少卿的长剑,火虎回掌拍出,引得雷大坚刀尖刺向魏启小腹。孙舵主大怒,刷刷刷三刀,逼得雷大坚手忙脚乱。雷大坚叫道:“别上了这人的当!”魏启登即省悟,倒反紫寒剑,向火虎刺去。火虎天经卦气,借力打力,魏启这剑在中途转了方向,嗤的一响,刺中了孙舵主左臂。孙舵主痛得哇哇大叫。
到这时候人人都以看出,乃是火虎从中牵引,搅乱了四人兵刃的方向,至于他使的是什么法子,只有西山帮的弟子曾学过一些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初步功夫,依稀瞧了些眉目出来,但也决计不信这火虎竟能学会了这门功夫。
魏启道:“姑娘接着……”刷的一声,将紫寒剑抛回在易佟繇的手上。雷大坚心想不错,自己擅长拳掌扭打,跟着抛去单刀,出拳向火虎胸口打去,哪知飕的一声响,范少卿长剑迎面点至。雷大坚手中没了兵刃,急忙低头相避。魏启叫道:“兵刃撒手!”范少卿用力一甩,长剑远远掷出。
孙舵主也跟着松手放刀,以擒拿手向火虎后颈抓去。五指一紧,掌中多了一件硬物,一看却是自己的钢刀,原来给火虎抢过来递回他手中。孙舵主道:“我不用兵刃!”使劲掷下。火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他妈的,你当真找死!”
这时雷大坚和魏启拳脚齐施,分别向火虎猛攻。天旗拳馆、西山帮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拳掌之学,殊不弱于兵刃,一拳一脚,均具极大威力。但火虎就像是游戏其中一般,滑如游鱼,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有时反击一招半式,却又令三人极难挡架。
到此地步,四人均已知万难取胜,各自存了全身而退的打算。日兔突然冷笑道:“这些人真没用,居然连火虎的一丝一毫都碰不到,你说对吗,雀羽?”原来这名男子叫雀羽!
雀羽冷冷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不久就可以比他强了。”
火虎怒极,十指疾往魏启抓去。孙舵主只手勾拿,恰好挡着他的退路,雷大坚和何范少卿见良机已至,同时扑上,心想这一次将他挤在中间,四人定能抓住了这人,狠狠的缠纽厮打,虽然观之不雅,却管教他再也无法取巧。
火虎双手同时施展适才的掌法,运用心法,提起内劲,一声清啸,拔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飘然落在丈许之外。但见四人都摔倒在地,火虎身影又是一闪,已极快的速度点了四人的穴道,不能动弹。
魏启向天叹了口气,说道:“阁下武功高强,掌法之精妙,老夫生平从所未见,西山派认栽了。”火虎得意洋洋的道:“是么?”日兔说道:“你既已悟得‘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武功心法,无需再生事端,咱们走吧。”
便在此时,听的大厅一声惨叫,只见火虎的一柄长剑插在孙舵主胸口。这一幕硬是惊呼了所有人!
日兔喝道:“火虎,住手!你想要在这里大开杀戒麽?”火虎狰狞道:“糟糕了,老子上瘾啦。”说完便把插在孙舵主胸口的剑拔出,“刷”的一声,长剑已从孙舵主的颈上抹去,鲜血尽流而亡。
魏启大叫:“孙……孙舵主?暮红花,西山帮和你们势不两立!”想要再决一死战,却因他被点了穴道而无法动弹。火虎哈哈大笑,说道:“西山帮替我们暮红花提鞋子都不配,还想势不两立?不自量力!”突然使出一剑,疾向魏启胸前刺去。
猛听得众帮众中一人声如破锣的大声喝道:“恶贼,住手”喝声未毕,一个绝色佳人从人丛中窜了出来,挺着一把紫寒剑挡住在魏启的胸前,用力往上一顶,火虎的长剑断开了两截。此人正是易佟繇!原来是沈轩看局势不妙,急叫师姐去招架。
火虎看了看自己的断剑,笑道:“也罢,这种烂剑方才能和这老头的宝剑过了那么多招居然不断,如此看来,不知是我武功太高,还是你魏帮主武功太低不如人家一个小丫头?”魏启涨红了脸,众帮众个个无不瞋目切齿。火虎上下打量了一下易佟繇,笑道:“刚才只顾着比武,却无暇照看,你这小丫头真是个绝色美人啊!日兔,依我看,你可别这丫头差得多啦。”日兔沉默不语。
易佟繇大怒,举紫寒剑向火虎攻去,是以出手尽是拼命的招数。火虎避了数剑,眼见易佟繇每一招虽都狠拼,但显是这小丫头的剑上功夫很是粗糙。火虎心念一动,身子略蹲,左手在地下抓起了一块小石,一面闪避剑招。但见易佟繇从左攻到,火虎转过身来,手一扬,小石击中易佟繇的小腿。易佟繇不慎跪在地上,火虎笑道:“哟,小美人儿,你怎么跪下来啦?”
易佟繇跪下地来,只听得旁观众人哗然大噪。易佟繇心想:“我跟随一个武功高强的师父学武功,却在这里被别人戏耍,今后颜面何存?若不将他刺死,我也愧对师门。”欲想举剑重新对敌。
沈轩虽于武功武学法门一窍不通,心念一动:“我这师姐跟我姑姑学的是掌法,怎么就上剑了?姑姑武功高强,自创的掌法连那个南宫疯老头都说好,这叫火虎的说得自己掌法了得,断不能比我漂亮师姐向姑姑学的强吧?”叫道:“师姐,撒剑,比掌法!”
易佟繇心想:“我真笨,怎么就用上剑呢?我的伤早已复原,功夫已然大进。虽然师父的掌法我还不能全悟,但也可御敌。”当即撒剑。火虎一听,冷笑道:“丫头,你这杂种师弟是让你找死呢,跟我比掌法?”沈轩大骂道:“杂种生下来的就是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贱货生下的狗猪猡……”
火虎脸上又现凄厉之色,喝道:“好,既然找死,老子成全!”双手提起,却不发出。易佟繇道:“接招。”火虎只听得她说了一个“接”字,右掌微晃,左手五指已抓向她面门。易佟繇见他来招奇速,身子稍侧,左臂反过来就是一掌。火虎见得一掌,待要相避,已是不及,“七字玲珑掌”招招精妙无比,蓬的一声,正击在肩头之上。火虎登时被震得退开三步,但他武功诡异之极,身子虽然退开,不知如何,手掌反能疾攻上来。这一招之奇,易佟繇从所未见,大惊之下,右腕“内关”、“外关”、“会宗”三穴已被他同时拿住。易佟繇平时曾听师父言道,本门自创的“七字玲珑掌”专在对方不能发招之时暴起疾进,最是难闪难挡,她出来与火虎动手,对此节本已想着不能让他抢得先机。岂知他招数变化无方,虽被击中一掌,竟反过手来立时扣住了她脉门。易佟繇暗叫:“不好!”全身已感酸麻,危急中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反身画狐向他胸口打去,那是“七字玲珑掌”的“缠”字诀的半招和“巧”字诀的半招,本来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使出“缠”转“巧”双字诀,敌人极难闪避,现下左腕被拿,只得使了两个字的半招。
“七字玲珑掌”变化莫测,虽只两个字半招,也已非同小可,火虎见风声怪异,既非掌风,亦非拳风,忙侧身卸去了一半来势,但肩头仍被打中,只觉一股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右手疾挥,也将火虎身子推出。这一下两人都使上了全力,只听得蓬的一声大响,两人背心同时撞中了一根厅柱。屋顶上瓦片、砖石、灰土纷纷跌落。众帮众齐声呐喊,扶着魏启等人逃出厅去。
日兔和雀羽面面相觑,都是一惊:“这小娘儿从哪里来这样高的武功?”火虎望了沈轩一眼,心想这小子比师姐要聪明得多,难道他的武功在这丫头至上?心下暗暗佩服:“这小丫头武功果然了得。”
火虎正色道:“你这是甚么掌法?”易佟繇一听别人询问武功,不禁有些得意,说道:“本姑娘为什么要告诉你?”火虎道:“好。你告诉我这是甚么武功,我便告诉你我的武功套路。”日兔一听,插口道:“火虎,别玩的太过了!难道你还要向别人暴露自己的底细?”火虎“哼”的一声,道:“丫头,你快说。”易佟繇一想,便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使的是师父自创的武功‘七字玲珑掌’。”
众人微微一惊,均想:“这姑娘的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创的武功竟如此厉害。”火虎惊道:“你说,这是你师父自创的?”易佟繇答道:“是又如何。”火虎摇头道:“不可能。你师父是何方神圣,自创的掌法怎么可能能和我的‘百花移兰手’相比?”
沈轩一听,没等易佟繇回到,便抢道:“我师父是世外高人,吸尽天地日月精华,自创的功夫当然要你的什么花什么兰手要强一千一万倍了。只是你这什么烂掌法,居然敢和我师父自创的神功过招。”火虎喝道:“小子,你师父武学再高,也不可能比这‘百花移兰手’的创始人胡……”日兔插口喝道:“闭嘴!”
魏启听他说这是一门名为“百花移兰手”的掌法,创始人姓胡,不禁一再推想,竟大吃一惊,高声道:“难道……这是……这是……《百花宝典》?”
火虎转头向日兔说道:“哼,这可不是我说的。”日兔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以后老大怎么收拾你吧。”火虎道:“他妈的,谁要怕那死老头。”
沈轩和易佟繇均想曾听过师父讲述《百花宝典》的缘故,苏楚蓉练的“百花神功”是《百花宝典》中最厉害的功夫,那么这些“暮红花”的人与那个已经被灭的天灵圣门又有什么干系呢?没等他们想明白,只听火虎喝道:“事已至此,就看看是你这小美人儿的‘七字玲珑掌’厉害,还是我的‘百花移兰手’厉害。看招!”话罢便击出一掌。
这时易佟繇与火虎各展所学,打在一起,一个掌法精妙,变招奇幻,一个抓打狠辣,力道沉猛,大厅中只听得呼呼风响。易佟繇跃前纵后,四面八方的进攻。火虎知道易佟繇招数太奇,只得跟着她见招拆招。两人拆了四五十招,只看得所有人目眩神驰。
雷大坚和范少卿心想:“易姑娘功夫精进如此,我俩真是走了眼了,幸好对她礼貌周到,丝毫没有轻忽。”沈轩大声叫道:“狗杂种,拆了八十多招啦,你的甚么烂花移臭手怎么还胜不过我师门的七字玲珑掌?”本来也不过六十招上下,她却给加上了二十几招,又故意将火虎的武学名字说成烂花和臭手。火虎恼怒异常,心想我练武三十年,竟不能对付这小丫头片子?当下掌劈爪戳,越打越快。他武功与易佟繇本来相去何止倍蓰,只是一来他被沈轩在旁叽叽喳喳,不免心躁,犯了武学大忌;二来易佟繇学得了七字玲珑掌的高招,两人竟打了个难解难分。堪堪将到百招,火虎对她这七字诀掌法的脉络已大致摸清,知她掌法变幻极大,不能近攻,当下在离她丈余之外奔来窜去,要累她力疲。施展这七字玲珑掌最是耗神费力,时候久了,易佟繇掌力所及,果然已不如先前之远。
火虎乘势疾上,双臂直上直下,在“百花移兰手”的招数之中同时夹了“天经卦气三十六路”的掌法。沈轩知道再斗下去易佟繇必定吃亏,不住叫道:“狗杂种,“暮红花”是产杂种的地方吗?还有多少个像你一样的杂种呢?”火虎充耳不闻,越打越急。
沈轩无计可施,只管胡乱叫道:“师姐,踢他下盘。”易佟繇左手往他面门抓去,火虎向右急闪,易佟繇右脚顺势而上,已扫向他下盘。火虎大惊,忙抽身跃起。
沈轩叫道:“好招!师姐,他左手要撞你胸口,右手斩你腰胁。打他脑袋!”
他说“左手要撞你胸口”,火虎出手和他所说若合符节,左肘正好去撞易佟繇胸口,待得沈轩说“右手要斩你腰胁”,他右掌正好去斩易佟繇腰胁,一个说,一个作,便练也练不到这般合拍。沈轩说到第三句上,易佟繇右手五指成钩,抓向火虎的脸庞上去。
火虎连忙闪躲数招,心下不住暗暗佩服:“这小子怎地得知我的招式?这丫头经他这么一说,我竟然只得闪躲。”
只见火虎不住闪躲,易佟繇气势如虹,连忙抢攻,沈轩不住大叫:“踢他下面……打他右边……攻他后面……”苏楚蓉的“七字玲珑掌”本讲究的七分进攻三分防御,一旦抢得攻势必需不断进攻,招式变幻万千,出手狠辣,令敌人无暇照应。易佟繇使出这套掌法,再加上沈轩这样一说,实在是令人猜不出下一招的套路出来。
众人见易佟繇处于优势,又见沈轩在旁指点,心中均是对这两师姐弟的武学造诣感到佩服。只有沈轩一人自己知道罢了,他哪有甚么武学见识和造诣?沈轩在旁一处乱喊乱叫,见火虎往左叫说他要撞胸口,见他往右走就说他要斩腰胁,只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火虎这套“百花移兰手”的武功套路竟误打误撞地像他所说一样。
火虎见自己只能闪躲却不能进攻,内心大受耻辱,听那沈轩在一旁叽叽喳喳,心下大怒:“这丫头仗着有人在旁指点,知道老子的招式套路,老子先废了那小杂种,看你还怎么跟老子打。”
他连退三步,斜身急走,突然一个变向,竟一掌向沈轩击去。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