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一个难言之隐,今日我便成全了你们。”蛮王看着下面的那两个人说道,“你们以为将我的贴身侍卫挡在大殿之外,我就没有办法取你们的项上人头了吗?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哈哈,真是有趣啊。
蛮王的话音刚落,自那大殿的阴影之中便是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着一身黑色劲装,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目光冰冷,虽然看到此人走出来,却没有一个人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就如同他隐藏在阴影之中却没有人能够发觉一般,却见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蛮王的身后,站在那里,就像一块亘古不变的寒冰,这人正是影卫。
“去吧,影子,把那两人的头颅给我拿过来。”蛮王转过身对着影卫说道,然后走到那藤椅之上便坐了下来。
影卫听到此话,便向着下面的几人走了过去,身上的气势也是一点一点的爆发了出来,面对这几人他并没有打算保留,因南疆尚武,即便是文官也大都是会修炼自己家族所传的秘法,虽然这些人每日都看似是在朝中商议一些社稷之事,但每个人的实力拿出来都不会输给那些久战沙场的武将,这边是南疆与中原的不同之处,所以影卫在面对缪斯和拓拨涛的时候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且慢。”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影卫,拓拨昭突然绕过他的父亲,走到了几人之前,对着蛮王说道,“圣王,可否听小人一句话,再做定论?”
听到拓拨昭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了过来。
“你这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回来,你以为这里是你平日里那些舞袖之地吗?这里的人会看你表演?你这个废物,赶快回来,别再给家族丢人了。”拓拨涛厉声斥道。
而拓拨昭却仿若没听到一般,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蛮王。
“哦?”蛮王眯着眼睛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说道,“事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罢了,你便说说,我看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搬出什么说辞来。”
“谢圣王。”拓拨昭冲着蛮王一拜,“圣王,家父年事已高,以今日之举来看已经是不适合在管理家族中事物了,所以一小人之见,家父如今的态度已经不能够代表家族之中的态度了,所以小人才恳请圣王,稍后再做定论。”
“拓拨昭,你这个不孝子,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要气死我吗?你赶紧给我回来,我还当有你这个儿子,竟然在我南疆的大殿之上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这个废物,你还想做家族的族长,就凭你,我今日便将这族长之位传给你的哥哥,你赶紧给我回来,不要在那里痴心妄想,你别以为你拜了一个什么师傅,我就你能认同你,在我眼里你不如你哥哥的一根汗毛,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拓拨涛捂着胸口对着拓拨昭喊道。
“哼,拓拨昭,你赶紧给我回来,要是父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饶不了你,我以家族族长之名命令你,你要么回来,要么便永远不要回到家族中了。”拓拨烈也是对着拓拨昭厉声呵斥道。、看到此情缪斯扶着拓拨涛,对他说道,“老哥哥,今日是缪斯拖累你们了,这等恩情,缪斯在九泉之下都不知道要如何偿还才好啊。”
“缪斯老弟,你休要这样,赫哲家族对我拓拨家族素来都是照顾有加,即便我不在是家主,我的儿子也一定会代替我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我便到了那黄泉之下在对饮也是不迟。”拓拨涛说道,“只是今日我那不孝子,让缪斯老弟你看笑话了,唉。”
缪斯却也没法多说什么,那毕竟是人家中之事,想到此处缪斯也只能是摇了摇头,同样是叹了一口气。
“哈哈,拓拨家主倒是有些英雄之气。”蛮王说道,然后他又看向拓拨昭,饶有兴趣的说道,“看来你们拓拨家族已经是表明态度了啊,你还是想办法在死前,想好怎么跟你的父亲和哥哥交代吧,否则的话黄泉之下也不好过的,不是吗?”
“非也,圣王,我在想今日您也许不会杀我还有我的父亲和兄长的。”拓拨昭说道。
“哦?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蛮王听到此话也是有些糊涂,却也不管下面的情形,对着拓拨昭问道。
“圣王您请想一想,今日南疆乃用人之际,我等既要征讨中原,又要将眼光放到海外,此时若是真的屠了我南疆的两大家族,是不是不顾大局?”拓拨昭说道。
“你这是在训斥我?”蛮王有些不悦道,“你以为我王族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吗?敢对我王族有异心的皆杀之,你知道十五年之前的黎家吧?难道你们拓拨家族比之那黎家在我南疆的影响还大?”
听到蛮王提到黎家,那些王公大臣,一股寒气自心间升起,彷如那十五年前的血腥场面又在眼前一般,只有柳公公不明就里,站在那里看着缪斯,他的眼中满是阴狠之色,他的心中只是在想如何才能置缪斯与死地而后快,只有这根基甚重的赫哲家族在南疆被抹去,自己才能再这蛮族之内站住脚跟,在他的心中如意算盘打的噼啪直响,却根本没有发觉,那群蒙面之人并非自己派遣的那帮,还以为是蛮王借给自己的那群人先一步杀到此处,但是在他的眼中那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怎样,此时那缪斯已是处在将死之境了。
“小人不敢,拓拨家族也不比那黎家,可是现在却不比那个时候,首先当时的黎家真的是一家独大已然是不将王族放在眼中,其二当时的南疆只是自给自足,并未将眼光放到那神州的疆土之上,可是今日却不同于那个时候只是如果圣王您真的这样做了,那这些王公大臣皆人人自危,在这等用人之际,若是南疆内部若是都人人只顾自保,都没法将心放在我南疆的大业之上,只怕我们会在战争之中节节败退,更有甚者,我南疆的江山也会毁于此,这并非小人危言耸听,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我南疆的内部都出了问题还怎么吃下中原那块肥肉?”拓拨昭不急不慢的说道。
听到此言,蛮王也是心中有些思量,他明白今日若是自己真的连拓拨家族也一并抹杀掉,那这南疆可真的会变成拓拨昭所说的模样,大臣们惶惶不可终日,带着这样的心情,商谈社稷尚未不可,又怎么能在那沙场生死之时,放手搏杀,想到这里,蛮王站起身来对拓拨昭说道,“你说的倒不无道理,可是这缪斯已经是摆明了要叛乱于我王族,其心已生异,今日若是不除,以后难以树立我王族之威,而你拓拨家族的意思也是明显的很,要站在他赫哲家族的一边,你不过是你父兄都嫌弃的一个所谓的无用之人,即便是你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如此,难道你想凭这几句大道理便保住你拓拨家族还有那赫哲家族吗?”
拓拨昭听到蛮王这几句话,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的话是有些奏效了,那蛮王的意思正是在问自己,今日之事要怎么解决,拓拨昭赶紧抱拳说道,“事到如今,小人的家族尚岌岌可危,又怎么能再想着去保赫哲家族,正如圣王所说,小人在家族之内的地位却是极为低下,父兄也都不太看重小人,今日之言若是以小人现在的身份去说的话,的确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如果小人做了那拓拨家族的族长,那从今往后,拓拨家族必以圣王唯首是瞻。”
听到此话,那拓拨涛再也没办法往下听了,他指着拓拨昭,说道,“你,你这不孝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那是妄想,我拓拨家族没有你这么个畜生,你从今往后都不是拓拨家族的人,你这不孝之子。”
说道此处,拓拨涛一口心血自口中喷出,竟是活活的气昏了过去,缪斯和拓拨烈赶紧托住拓拨涛,缪斯一股内力运到手中,抵在拓拨涛的后心之处,拓拨涛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才堪堪醒了过来,可是却再也没有力气叫骂,推开缪斯和拓拨烈,有些摇晃的站在那里,怒视着蛮王和拓拨昭。
“拓拨昭,你这废物,竟然将父亲气成这样,今日若是不废了你的修为,逐出家门,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父亲,面对家祖?”说罢那拓拨烈便要冲着拓拨昭冲过去,可是却被缪斯拦下。
缪斯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今日真的是连累你们了,听叔叔一句劝,你且先留上一些力气,一会不要管我们带着你的父亲,逃离此处吧。”
拓拨涛听到缪斯的话,心知有理,可是眼睛却还是狠狠的看向拓拨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有些惧怕自己的弟弟,可是他却不愿意表现出来,家族之中没有人瞧得起自己的这个长袖善舞的弟弟,南疆尚武,可是自己的这个弟弟却从来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一丝的实力,虽然瞧不起自己的弟弟,拓拨烈却知道,他那个表面上看着是一个废物的弟弟,却是不知隐藏了多少的实力,他惧怕的便是有一天他那废物弟弟夺走自己家族族长之位,于是他便开始在父亲的耳边说自己弟弟的一无是处,让父亲越来越瞧不起他的弟弟,直到有一天,他那废物弟弟拜了一个什么师傅,他那日便在他父亲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类似于希望的东西,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于是他便开始越来越憎恨自己的弟弟,自己明明是家中人的掌上明珠,为什么要让这个废物夺去这个位置,他不甘心,他设计让自己的弟弟在家族人的面前出丑,让家族之人越来越看重自己,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竟然在今日发生了,那便是他那废物弟弟要夺去自己家族族长之位,他怎么能甘心?即便是这家族都毁灭掉,他也不会将那家族之位拱手让给这个废物的。
“我不会放过他的,那个废物,丢尽了家族的脸。”拓拨烈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缪斯看着拓拨烈说道。
拓拨烈点了点头,眼睛虽然还是狠狠的瞪着拓拨昭,可是脚下却不再向前迈出一步了。
“哈哈,你倒是聪明啊。”蛮王看都没看那拓拨涛与拓拨烈一眼,他盯着拓拨昭打量了好一阵子,然后突然笑道,“你这是想借着我坐上你家族族长之位,然后还能借此保住你拓拨家族,这还真的是把我绕进去了。”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在想,若是没有南疆,没有王族,那我拓拨家族便也不复存在了,而我拓拨家族在南疆的根基也不算太浅,若是真的连家主之位都让圣王您来指定,那必是我等的荣誉啊。”拓拨昭抱拳说道。
“你也不必再说这些谄媚之词,我最为厌烦的便是那谄媚之人,可是你这聪明之处我却很是喜欢,却不知你拓拨家族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才,可惜那拓拨涛却还一口一个废物,不认同于你,我虽为这南疆之王,却也是为你这种良才所惋惜,若是你真能如你说的所作,我便帮你当上这拓拨家族的家主,以后你拓拨家族也不必依附于别的家族,我王族为你拓拨家族撑腰,你便是我南疆新的国师。”蛮王说道,“但是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每一句话,若是我哪天发现你拓拨家族有了那谋反之意,我必将会将你拓拨家族踏平,挖出你拓拨家族先祖之骨,挫骨扬灰与城门之外,戮尽这世间所有拓拨姓之人,你可听明白了?”
“臣明白,以后我拓拨家族就在王族瞻前马后,绝不敢有半点异心。”拓拨昭听到此话,便跪在地上,然后低着头对蛮王说道。
“好,那我今日便赦免你拓拨家族的罪名,可是今日你那父兄实在是不给本王面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今日过去,他们定要进那天牢之中住上三个月,以视警示,拓拨爱卿可有疑义?”蛮王说道。
“谨遵圣王之意。”拓拨昭低着头说道。
“好,那你便先退到那边去罢。”蛮王说道。
“是,圣王。”拓拨昭站起身来低着头退到那群大臣身边,整个过程却是一眼都没看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而那拓拨涛听到蛮王之话,也是闭上了双眼,老泪纵横,几十年的家族声誉尽毁于今日,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切,而那拓拨烈则是通红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此时的拓拨昭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贼,一个将自己前半生一直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偷走的贼,他恨不得将拓拨昭抽筋拔骨,挫骨扬灰,可是此时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动他的弟弟,他只能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步一步的退到那群大臣之中,站在原本自己应该站的位置,而拓拨昭却一直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他咬着牙,一道鲜血自他的嘴角滑落下来,他竟是生生的将牙咬碎在口中。
蛮王看着拓拨昭走到那群大臣之中,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台下的几人说道,“拓拨涛,你也听到了刚才我所说的话,你还有你的长子都不再是拓拨家族的家主,我也赦免了你家族之罪,你们可以目光短浅任性而为,可是你们可要好好的想想你们的族人,这一点上你们不如拓拨爱卿,今日我便先不算你们的帐,你们且退到一边,不得在参与此事。”
拓拨涛听到这番话,一股心血又自口中吐出,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摇晃的站在那里,却是一句话都没办法在说出来,拓拨烈看到父亲这样,便是走了过去,扶着父亲然后看向缪斯。
“快带着你的父亲退到一边,今日之事落到此番,我已是连累你们太多,莫要让叔叔再难做了。”缪斯说道。
“可是…..。”拓拨烈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缪斯再次挡住。
“孩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的父亲年事已高,在经不起折腾了,快快带着拓拨老哥下去,若是此番拓拨老哥真的出了什么是,即便是在那黄泉之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偿还才好。”缪斯说道。
听到此话,拓拨烈点了点头,便扶着拓拨涛走到了一边,但是却没有站在那群大臣之中,只是在这两方的中间,找了一殃及不到之处,站在那里。
看到这两人退了下去,蛮王这才转过头看向缪斯,然后说道,“缪斯,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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