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茅草屋较为密集的交界处,在男子的要求下无名停了下来,美娘和男子都累的不轻喘气连连,特别是文弱的男子简直就是气喘如牛,果然不负文弱二字,“美娘姐,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回头一直跑吗,这位大哥是?”
美娘幸福的抱着男子的手臂,“我本来是一直跑啊,可是后来听到你的吼声,我担心你,实在没办法丢下你自己逃跑,刚想回去找你,就看到相公向我跑来,我就带着他想来帮你。”美娘简单述说了事情的经过,越说脸上的笑意越盛。
“你好,我叫田承,是美娘的相公,感谢你们对美娘的照顾,要是美娘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自责伤心一辈子的!”田承说完怜惜的看着美娘,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无名这上千瓦的大灯泡不合时宜的咳嗽起来,“咳...那个行侠仗义对于我们武林中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过田哥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
“无名,他真的是相公,我知道的!”看来美娘也不笨知道无名在怀疑这个田承。
无名干笑着解释道,“不是啊,我只是想知道在田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呢,呵呵。”
“哦,是吗?”美娘坏笑道:“那你要不要先跟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们赶到的时候,它们都已经躺地上了呢,你是怎么办到的?”美娘指着地上的村民鬼魂问道,不过无名就犯难了。
无名大胸一挺,神态夸张的道:“当然是在我霸气侧漏的吼叫声中,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我,从此跟我征战天下,戎马一生,我将带领他们一起打下不世伟业!”无名边说还边配上夸张的动作,看上去滑稽极了。
“你说的我虽然不太懂,不过再配上你做得动作有点像村里唱大戏的。噗嗤...”美娘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二字,不过她倒并没有再追问下去,看来无名的神秘已经达成共识,大家的信任好像有点来历不明啊,这算不算无名的个人魅力呢,呵呵。
无名脸上笑着,心里想像着一切的可能性,希望为田承撇清关系,但最后,无名依旧不得不怀疑这里发生的一切是否跟他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美娘似乎看出了无名的疑虑,“相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
男子怜惜的看着美娘,“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原来那天晚上田承追进巷子,田婆却早已不知所踪,他不敢再追,正准备回去找美娘,一回头,出现了一张脸,那脸浮肿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双眼翻白犹如死鱼之眼,渐渐的脸下出现了躯体,躯体湿哒哒的,身上的衣服不停的有水滴滴落,从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可以看到这个人全身都是浮肿的,已经看不出人样了。“滴答滴答”水滴滴落的声音不断从它身上传来,它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全身带着湿气,它的长发一直都是飘在空中的,对就是‘飘’,看上去诡异极了。田承当时心里最担心的就是美娘,所以那时他鼓起全身的力气喊着叫美娘快跑。
听了当晚的经过,美娘紧紧地握住田承的手,两人似乎有点动情,无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个...后来呢?”
田承看着无名,无名的打扰让他有些不满,心里不禁想到:”这孩子怎么回事,美娘怎么好像很听他的话?”美娘双脸微红,“相公,无名很厉害的,你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就说出来,说不定可以让我们逃离这里呢。”
田承认真的打量着无名,可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无名厉害在哪,“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把最重要的事忘了。美娘,从现在起我可以保护你了,我们再也不用怕那些鬼魂了。”田承自信的对美娘保证道。
美娘不解的看着田承,无名一脸的好奇,田承接着道:“我知道你们都好奇我是怎么活到下来的,好,我就跟你们讲讲吧。”
昏暗的巷子内,田承面前的黑袍鬼影拦住了他的去路,“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仿佛交响曲一般在耳中回响,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有的只剩下永恒的“滴答”之声,声音不断的放大,再放大,直到每一次的响起就像是在田承的脑子里引爆了一颗天雷,他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他很想就这样晕过去,但是他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他的身后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鬼影,将之前的黑色鬼影撞出了巷子,“滴答”之声骤然停止,田承的精神为之一松瘫在地上,巷子外传来的惨叫声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担心美娘的他勉强着自己走出了巷子,印入眼帘的是一片修罗地狱,残肢断臂哀鸿遍地,刺鼻的血腥味直冲他的脑门,终于,他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田承醒了过来,他慢慢的睁开双眼,看见的是一抹模糊的浅紫,浅紫渐渐的清晰,那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女子一身浅紫色纱裙装,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过香肩,随着一阵微风拂过,女子的裙摆和秀发轻轻的摆动,再加上对于女子相貌的好奇,带给田承一种模糊的惊艳。
“你醒了。”女子的声音空灵清脆,却似乎带着一点淡淡的不近人情。
田承打量了下四周,发现自己是在村子外的树林里,他身前的地上放着一只毛笔,毛笔有两个手指粗,约一尺半的长度,通体金色,毛笔尖的深红和笔杆上的雕刻让田承不由的心惊胆战,因为笔杆上面雕刻的不就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地狱吗?阎王、判官、牛头、马面、鬼卒、鬼将...
“你...你...是谁?”田承站了起来,颤抖的问道。
“我?原本只是个局外人,现在,我也算是参与者吧!”
“什么意思?这一切与你有关?”田承戒备的问道。
“天已经黑了,赶快进村吧,你的妻子现在就在村子里,想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回家看看吧。”女子淡淡的说完后走入了黑暗。
看着紫衣女子的背影没入黑暗之中,田承站了起来,清脆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带上那只笔,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田承鼓起勇气拿起了那只笔,还好没发生什么事,让田承松了一口气。带着那只金色的毛笔田承踏进了村子,他不知道紫衣女子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为了美娘,他别无选择。
田承已经在村子里转了快两个时辰了,既没有找到美娘,没找不到自己的家,站在村中最大的一棵老槐树下,老槐树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显得格外的凄凉,“美娘,你现在在哪,还好吗?”田承喃喃的道。
突然田承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田...田牛大叔!”已经死去的田牛目光呆滞的站在那,看上去就如僵尸一般,田承的左侧,又一道人影出现在那,“大土!”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的出现,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田承脸上,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已经死了。终于,没有人再出现了,田承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在这些人中看到美娘,他开始相信紫衣女子的话,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找到美娘,自己的妻子。
出现的人把田承围住了,慢慢的向他靠近,田承不停的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却唤不醒他们已死的心,突然他记起了紫衣女子的话,“带上那只笔,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田承从怀里拿出了那只金色的毛笔,金色的毛笔拿出来后,似乎是被四周浓重的鬼气给刺激到了,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待金光消失,田承周围的人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田承看着手中的金色的毛笔,第一次庆幸自己带上了它。之后田承继续寻找美娘和自己的家,直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呼救,连忙寻去,最后在半路和美娘相遇。
“喏,这就是那只金色的毛笔,有了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田承从怀里拿出金色的毛笔。
“能给我看看嘛?”无名问道。
田承犹豫了一下,不过在美娘的劝说下还是把金笔递给了无名,接过田承递来的金色毛笔,无名仔细的观察起来,“这笔本身不见一丝接口浑然天成,材质奇特,似木非木似金非金,应该是灵器吧,不过上面如此重的阴气叫它鬼器应该更合适吧,只是它会是鬼器吗?要是我真气还在就好了。”无名把金色的毛笔还给田承,“这东西还是少用为妙,毕竟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嗯,这我明白,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我可是被吓的不轻,你比我强多了。”田承说完安慰起身边的美娘,看来美娘也被那怪笔给吓住了。
田承安慰好美娘,对无名道:“没想到刚刚我们瞎跑乱撞却找到了我回家的路,前面右转第二间就是我和美娘的家,有兴趣去坐坐吗?”
无名笑着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在这里停下来,当然,荣幸之至!”
无名跟在田承和美娘身后,心里千回百转,“美娘姐相公的话可信吗?他口中的紫衣女子会是幕后的黑手吗,如果不是,那她是谁,是人是鬼,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如果是,那她救了美娘的相公是为了什么呢?她说她是参与者,她参与了什么?还有那只笔肯定不同寻常!紫衣女子会不会是当年其中一个失踪之人呢,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一切问题的核心——田婆,她现在到底在哪,是生是死?她会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吗,如果是,一个修真之人为了什么要在这样一个村子里耗尽一生?目的何在?目前掌握的线索根本无法很好的将一切疑问串联起来,其中的关键到底是什么?”无名看着田承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微微的弧度,“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可比三姐讲的鬼故事精彩多了,不过看这幕后之人所用的手段,似乎不是我现在能够抗衡的,事情有点大条啊!算了,想了也白想,让我看看在美娘姐的家里能有什么惊喜的发现吧!”
三人来到了美娘的家门口,无名在二人的带领下踏入了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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